第二天起,我们和平常一样上学放学;和平常一样用微波炉热饭吃。只是不再去那个河边,也不再提起那天晚上的事。但是这都只到一周后的晚上,在客厅看到那条新闻为止。
“哥哥——”
“嘘——”
我将食指抵在嘴上,盯着电视画面。
画面中是那个地方。似乎是白天拍摄的影像,四角帐篷内的情景被照得很清楚。手提锅、收录机、煤气灶,以及那天晚上智佳脚下的帆布。“被害者的名字正在调查中”、“致命伤来自一块大水泥块”、“存在水泥块被从桥栏杆上扔下的可能性”。
接着就到了下一条新闻。
“死了……”
我对着电视嘟哝道。
“那个人死了。”
智佳什么都没说,只是在椅子上伸直身子,望着天花板。
那个大叔死了。
“是我们杀的……”
会被抓吗?警察会来吗?不,不要紧。谁也没有看到。扔下水泥块前,我确认了周围的情况。正好桥上没有车辆经过,也没有人走过。河边除了那个大叔一个人也没有。
——不。
“对岸的两个人……”
我话一出口,智佳就突然抬起了脸。
“可能看到了。”
桥上很亮。即使在对岸也能将什么人在干什么看个大概。
“不过,不要紧。因为那天晚上我们刚要捉虫时,对岸的手电筒光就不见了。回去了,那两个人一定是回去了。所以没有看到。绝对没有看到,没有看到就回去了。”
我像是在说给自己听一样不断地重复着这几句话。但无论怎么重复我还是不能放心。随着重复,冰冷的不安反而像干冰一样在胸中蔓延。
“哥哥——”
智佳从椅子上起身。
几乎是同时,我也站起身。
“去确认一下吧,确认一下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