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条件,对我来说,是不公平的。而且!”
“你特么的还想和我讨价还价,我让你干嘛?你到底有几斤几两?”
獬豸头上的独角沉默了片刻,突然全身光芒大盛,如熔岩奔涌。他猛地一震,空气中出现了一圈圈的涟漪,这涟漪就像是一根锥子,狠狠地扎进了远处的一座山峰之中,只听一声巨响,整座山峰都被打出了一个巨大的窟窿。
这一幕,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大脑一片空白,但莫正却是异常,他先是一愣,旋即脸上露出一丝茫然之色,周身绿光一闪。
咻!
狂暴的能量激荡天地,就像是一把愤怒的利剑,在质问着这个世界。一道黑色的刀芒直冲云霄,恐怖的冲击波让一切都变得模糊、扭曲。
葫芦精!
铛!
葫芦一出现,二话不说,就像是一群帮派老大,因为无法达成协议,而大打出手。剑锋一抬,剑尖对着獬豸的独角,一道青色的光芒从剑尖喷薄而出,在那光芒中,凝聚出了一道道细小的剑气,朝对方碾压而去。
獬豸头上的独角也不肯服输,刹那间绽放出耀眼的光辉,冲破了天空,一波又一波的光芒形成了一道又一道的波浪,灼热的气息能令一切生灵都为之凋零。
天空中的战斗,让众人大吃一惊,纷纷望向莫正,充满了疑问。然而,莫正的表情却更加古怪,他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是不断地摇着头。就在这时,那两道恐怖的力量,也终于轰然撞击在一起。恐怖的冲击力让大地崩塌,整个山峰都在颤抖。
林秀连忙和纪青城打了声招呼,拉着楚阳就跑。
砰!
这一声巨响,震得所有人都晕了过去,脚下的山峰也在剧烈的颤抖,似乎随时都会倒塌!
就在这时!
就在这一瞬间!一层朦胧的黄色光芒,从山体中升腾而起,就像是大地母亲的双手,将整座山峰重新塑造,让它变得更加坚固,不再畏惧天空的震荡。
这一幕立刻引起了两大神兵的注意,在金光的照耀下,两大神兵都收敛了许多,甚至连獬豸的犄角都高高扬起,表示尊敬。但就在这时,葫仙突然暴走,舍弃了那磅礴的剑气,而是转身,以自己的身体为中心,发动了一次又一次的攻击。天帝剑的力量,在这一瞬间发挥了作用,这一剑,快到了极致,快到了极致,瞬间就斩在了獬豸的独角之上。
空间出现了一道道裂缝,一道道漆黑的裂缝蔓延开来,天空变得可怕,然而,在这样的环境中,却是一片死寂,死寂的让人心惊肉跳。或许是因为这股力量太过强大,已经不适合在这个世界上出现了,所有的力量都被那道黑色的裂缝给吞没了。
很快,天幕上的裂缝开始缓缓合拢。一切都恢复了正常!
咔嚓!
葫芦仙人望着掉落在地上的獬豸,气息陡然暴涨,变得张狂,狂风大作,一股肃杀之气弥漫开来。当它沉浸在喜悦中的时候,完全忘记了山壁上还有一层黄色的光晕。
咻!
土黄色的光芒微微一震,然后消失不见,与此同时,葫芦也轰然倒地。
四人匍匐在地,昔日的辉煌神兵,此时却像是一块普通的钢铁,像是一片废墟,充满了孤独!
林秀缓缓睁开眼,看到眼前一片模糊,只觉得头晕目眩。她是这次探险中,丹坊的核心弟子,也是第一个恢复过来的。
她挣扎着爬起来,取出一枚丹药,给众人疗伤。见三人安然无恙,这才松了一口气。她有气无力地望着地面上的两把神器,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就在这时,一声尖锐的破空声,从上方传来。数十道剑光,从远处袭来。
林秀吓了一跳,连忙扶住眩晕的脑袋,跌跌撞撞地爬了起来,将两把神器收进了纳宝袋。
就在这时,一道道剑气从天而降,冲在最前面的,赫然是景怀序!
他目光一扫,发现林秀摇摇欲坠,连忙上前扶住她,“林师妹,莫非是疯了?”
林秀瞥了一眼装模作样的景怀序,转过头去,看向了剩下的十几个人。“勾师妹,你可算来啦!”
这是一个身穿淡黄色道衣的少女,生得一张娃娃脸,五官秀美,身段纤细,头顶一支明黄色的簪子,除此之外,别无其他装饰。这女子正是参霞宗宗主的亲传弟子,勾沐妍。
“林师姐,我们在半路遇到了云涛门的师兄,后来遇到了景师弟,所以我们就发现了。这是怎么回事?”她瞪大了一双大眼睛,望着倒在地上的三人,当她的目光落在莫征身上时,忍不住问道:“莫师兄的伤重不重?”
林秀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等他们醒了再说!”
勾沐妍点了点头,对另外五人说道:“所有人都在这里休息,随时准备战斗!”
五位参霞宗的女子当即颔首,从储物袋中拿出了各种物品,大到荒野中的石头房子,小到桌椅,各种物品应有尽有。
云涛门的掌门,看到这些参霞的女弟子,微微皱眉,清了清嗓子,挥了挥手,示意其他九个人去做。
他的名字叫申屠,叫史奇。他是云涛门的核心弟子,身材高大,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袍,五指修长,五官棱角分明,胡须很厚,嘴唇很白。他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给人一种领袖的感觉。
他看着倒在地上的三个人,冷笑一声,转头对林秀道:“林师妹,我们来晚了,不过,他们也不能就这么倒在地上。”他似乎对林秀等人很是不满,然后对一位云涛的弟子招了招手,说道:“把他们抬起来,别倒在地上!”
林秀勉强一笑,对申屠谱基说道:“多谢申屠师兄了。”
“嗯!”申屠谱基哼了一声,没有再多说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修为最高的莫正第一个苏醒过来,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迷茫地望着已经面目全非的山峰,再看看那十几个人,心中满是不解。过了许久,他才渐渐平复下来,开始思考。“大家都在哈!”说着,他缓缓站起身,抬起头,疑惑地望向林秀,林秀轻轻颔首,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储物袋,这才放下心来。
勾沐妍微笑着说道:“莫师兄的伤势还没有完全恢复,还是先养伤吧,这里是各大门派的聚集地,不会有什么问题的。”说着,她将莫正的后背托了起来,说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座山都被打穿了,还有一股恐怖的力量!”
“嘿嘿,他是用了一件上好的宝物,现在应该没事了!”说到这里,他对林秀道:“二位师弟呢?”
林秀微微一笑:“他们都还好,应该快醒来了。”
不多时,纪青城、楚阳也先后苏醒!
楚阳揉了揉眼睛,活动了一下身体,骨骼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他拍了拍昏迷不醒的脑袋,抬起头,发现十几个陌生人,还有几间石屋。“鳖屎哦!”然后,他手忙脚乱的从床上爬了起来,看了看四周,这才松了一口气:“果然是在这里!”
“噗!”一声轻响。楚阳的行为让参霞弟子们嗤笑一声,翻了个白眼,不过他也不以为意,走向了端着酒会的莫正,问道:“莫师兄,他们是不是别的宗门的人?还有,那个……”
楚阳话音未落,被纪青城死死抱住的严阳,不屑地骂了一句:“白痴!”说着,他从床上爬起来,仰头望着天空中的烈日,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原来你还在,我还以为你已经回了宗门呢!”
平淡的一句话,让现场的气氛变得剑拔弩张!
景怀序的神色一动,随即嘿嘿一笑,说道:“我为什么要回去,那时候的局势很不妙,莫师兄已经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所以我就让诸位师兄师姐过来了!”
纪青城看着景怀序,淡淡开口:“辛苦你了!”
“哈哈哈!”大笑了起来。申屠谱基上前,拍了拍纪青城身上的灰尘,“你也是个人物!”
“哪里哪里!你是……”
“云涛宗,申屠宗谱。”
“纪青城!”纪云舒喊了一声。
申屠谱基的变化,让所有人的表情都变得怪异起来,楚阳更是神色怪异,一听“云涛门”三个字,他眼神一凝,低头不让别人发现,默默地调整着呼吸,却发现自己的勇气已经耗尽。他的眉毛拧在一起,握了握拳头,然后又松开。“师兄,你还有酒吗?”
莫正瞥了一眼楚阳,微微摇头,将手中的酒壶扔给了他,说道:“多喝几杯,恢复得更好。”
“歪理!”冷笑一声。勾沐妍翻了个白眼,笑嘻嘻地说道:“你天天喝,也不比莫长老差!”
莫征朗哈哈一笑,说道:“好酒,你师父不是喝的很香吗?”
这时,纪青城也凑了上来。
不过,还不等莫正说话,申屠谱基就捂着嘴巴,一改往日的威严,说道:“我这有酒,哦,是我们后山独有的菊花酒,你尝尝。”他纤纤玉指,将一只精美的白玉酒坛子递给了纪青城。
这一刻,纪青城突然从申屠谱基的身上,感受到了一丝幽香。
这是一股花的味道!
一个大老爷们,浑身上下都是香味!
一个问题在纪青城脑海中一闪而过,不过他并没有多想,拿起酒壶,一饮而尽。一口下去,酒香四溢。他撇撇嘴,说:“这酒,一点味道都没有。”说着,将酒瓶还给了申屠谱基,然后看向了莫正。
莫正脸色古怪地拿出一瓶美酒,眼中闪过一抹异色,扭头对姬昊说道:“纪师弟,你先养伤,养好伤,我们再去看看。”
纪青微微一笑,漫不经心地抿了一口,一股浓浓的酒气在他的腹中弥漫开来,让他忍不住挺直了腰杆。正要开口,申屠谱基已经走到了他的身边,手里端着一瓶菊花酒,一边喝着,一边冲着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笑容诡异,气氛诡异!这让纪青城心中忐忑,渐渐的,他感觉到一股寒意从脊椎直冲脊椎,让他浑身发冷,不自觉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扫了一眼周围表情古怪的众人,顿时摇摇头。当下一饮而尽,也不等其他人说话,直接说道:“我先休息一下。”然后就盘膝而坐,一动不动。
楚阳看了一眼申屠谱基等人,闭上眼睛,沉吟片刻,对莫征等人道:“我也休息一下。”
林秀点了点头,对于楚阳的事情,她早就有所耳闻,只是不明白莫震川为何要让他来这里探查,如今见到楚阳如此识时务,也不禁莞尔一笑,对着莫正道:“对了,我把你的宝物都收了,等会我会还给你的。”
莫征露出了会心的笑容,甚至连楚元都轻轻点头!
随着时间的推移,五名元虚门弟子纷纷进入修炼状态,其他人却是百无聊赖。
第二天一早。
一群人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探索任务?太不要脸了!”
“嘘,大家都是仙门之人,莫非真如景怀序所说,莫正是个疯子,连自己人都杀了!”
“哼,你还相信景怀序的胡言乱语,不过,元虚门也太小气了,居然只有五个人。连掌门的影子都没有看到,这是拿我们当炮灰了?”
申屠谱基清了清嗓子,瞥了一眼其他人,然后目光落在正在打坐的纪青城身上。“你就不能动动动脑子吗?都天峰的三位弟子,难道还不够重视?还是说,你和熊雷一样,都是个疯子?”
听到申屠谱基的命令,其他弟子也都闭嘴了,似乎对他十分忌惮。
很快,莫正他们五个,也都苏醒了过来。两人面面相觑,见彼此都是一副意气风发的模样,纷纷点头。林秀将葫芦和獬豸的犄角拿了出来,交给了莫征和楚阳。
莫正见葫芦中的气息越来越弱,眉头一皱,身上青光一闪,将葫芦收了起来。
不过,景怀序的目光一直盯着那只獬豸的独角,当他看到楚阳将它收起来的时候,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哎呀!景怀序指着楚阳,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战利品!”楚阳耻高气扬地把头扭到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