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袭击者

石承的心中一下子变得焦虑了起来,他轻声对吴能追问道:“老吴,我的问题可能有些冒犯,当年你们偃门叛逃的机关术师是不是只有凌轩一人,偃门灭门那天,还有没有其他投降凌轩的门人?”

石承心中很清楚机关术这门奇门术法的威力,如果魃族当年暗中从偃门招降的机关术师只有凌轩一人,那还可以针对性地做一些准备,但如果还不止凌轩一人,那自己在留意魃族高手的同时,还得必须分心应对多名机关术师的围攻。

这可不是石承希望看到的局面。

吴能的脸色也有些难看,仔细想了会之后,他摇了摇头,道:“其实……我也不清楚……宗门出事后,我是隔了大概半个月才敢悄悄地回去,向当地的老乡打探后,从几个猎户那里得知,我离开偃门的那天晚上,门派所在的山脉中可以清晰地听到一声声巨响,后来山中还起了大火,火光把整个偃门上方的天空照的跟白昼一样。”

“然后呢,那些猎户有别的发现吗?”

“第二天正午,有大着胆子的猎户进山了……但是……”说到这里,吴能有些哽咽了起来,“刚到了宗门所在的山脚下,就发现了遍地的尸体,于是就被吓回去了,再后来当地官府甚至还有官兵前来接管了山脉,整个山脉被封锁了足足一个多月,再之后的事情,那些猎户也就不知道了。”

“老吴,你试着接触过官府那边吗,有没有试着从他们那里挖到有用的消息?”这个问题刚出口,石承便收了嘴,这个问题问得确实有些蠢。

“老石,我当时自身都难保了,哪还敢轻举妄动?再说了我都不认识官府那边的人,又怎么有门路去他们那里打听消息?”

“嗯……”石承略一思索,对吴能说道,“等此间事了,我们便前往吴国阿略州,想办法多打听些消息。

见杜家人和果木商会的人还在地道口附近如同好奇宝宝一样地四处查看,石承把铁面也悄悄地叫了过来,把吴能的发现一五一十地告知于他。

果不其然,铁面的目光也变得凝重了很多。

“石承,你现在有什么打算?”铁面沉声问道。

“目前还没有清晰的头绪,眼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石承轻轻地摇着头。

石承眼下千头万绪,心中的疑惑也非常之多。其一,从地下密道的挖掘情况来看,修建地道的人似乎早在肯滨禁区传出异宝出世的消息前就开始做准备了,这是否说明,修建地道的组织,在肯滨王城一带有着非常发达的消息网,以至于他们能够先旁人一步发现此地藏有异宝?

其二,发现两处密道出入口的地方,无一例外都有水源,其中的原因为何?为何地道的修建者一定要费时费力地把两个出入口建在水源的附近?其他暗藏着的地道出入口是否也是如此?

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修建如此庞大地下密道的目的是什么?是为了隐藏踪迹?是为了便于运输?还是为了到达某个在地表上难以找到的隐秘之处?

以上种种,石承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但是有一点可以确信了,如果吴能所说不错,肯滨禁区里确实有前偃门成员的存在,那么很有可能,魃族余党在雨林洲的耕耘比他石承想象的其实要深很多,并非石承之前认为的毫无涉及。

但是,既然如此,为何从未听说雨林洲一带有窃尸案发生呢?就算雨林洲各国官府治理能力差劲,也不至于对此毫不知情吧。

疑点还很多。

“石公子。”就在石承出神思索的时候,杜克的声音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你看我们现在该如何行事,是否要返回地道,继续探查线索?”

站在杜克身旁的马郭却持反对意见,“太危险了。我们对这些密道并不熟悉,虽然来到这里的路上没有碰到你们口中的那些贼人,但是谁能保证我们回去后不会碰到他们?我们对密道内部的情况所知甚少,但是那些贼人对密道恐怕是了如指掌。”

杜克等人有些犹豫,杜克虽然生性谨慎,但是一想到密道里可能有家族秘宝的下落,他心中最终还是咬了咬牙,“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眼下好不容易有密道这条线索放在眼前,还请马兄恕杜某不敢苟同。马兄若是不愿下去探查,可以留在此处等待,但是我们杜家是一定要下去看看的。”

“行,反正别拉着我们就好。”马郭冷淡地说道。

此时,杜洋走到杜克身旁,劝说道:“长老,弟子觉得马道友说的也不是毫无道理,不如这样,弟子愿意带几个内门弟子在这附近扎营,盯紧密道口周围的动静,长老您先返回肯滨城,叫上其他几位长老和精英弟子们带上些法宝或工具一起过来,这样我们的准备也做得更加充分一些。”

“可是……”杜克有些心动,“我们今日虽然并未在密道中遭遇敌人,但是谁能保证我们的行动没有处于对方的暗中监视之下呢,从这里到肯滨城一来一回少说要一天的时间,这些时间已经足够贼人们销毁证据逃之夭夭了。”

就在众人争论不定的当口,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从敞开的密道口中传了出来。

众人脸色大变,一个杜家子弟的脸都发白了,他指着密道口,结结巴巴的说道:“

杜克的额头上连汗珠都沁出来了,他一跺脚,喝道:“杜家弟子们,拿好兵刃,都随我下去看看!”

说罢,杜克带头跳下密道,杜家弟子们和石承、吴能及铁面三人紧跟其后,马郭和徐丰时对视一眼,二人都不太想跟下去,但是如果不一起下去自己二人便落了单,短暂地停顿后,徐、马二人还是一起下去了。

回到石门前,映入众人眼中的是无比惨烈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