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制品大甩卖吗?……事到如今,你再怎么折腾,也都已经无济于事了。”
“这可不是仿制品。”我说,“这是玛尔塔·芬特斯亲手制作的,真真正正的‘诅咒的人偶’。”
“玛尔塔·芬特斯?”
“没错,现任的奥里·哈贝利。这个人偶之中,封印着你的血液与名字。只要我稍稍用力,那荷·耶库的诅咒,就会在你的身上,降下死亡的责罚。”
“我的血液和名字?……”奥斯特·安德鲁哧哧笑了起来。
“你觉得这种谎话,我也会信吗?……来到这个岛上以后,我连一滴血都没有流过。诅咒的仪式什么的,根本就不可能吧?”
“看来你忘记了呢,奥斯特·安德鲁。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呀。在中央公园,我被警察击中,濒临死亡之际,正是你给了我大量的输血。脾脏摘除手术之后,还没有过上几天,在我的血管里,奔流的血液之中,都混着你的血。所以我就用笔,蘸着自己的血,写下了你的名字。”
“你的话根本就是牵强附会!……”奥斯特·安德鲁隐藏住自己的动摇,大声嗷嗷叫道,“混蛋,这种东西,怎么可能用来下诅咒!”
“玛尔塔·芬特斯说可以的哦。哪怕只是一滴混合的血液,对于那荷·耶库的诅咒来说,也已经足够了。”
奥斯特·安德鲁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地吐了出来。等他再睁开眼睛时,又重新握紧了枪。看来他已经从意外的震惊之中,慢慢地恢复了过来,脸上甚至还有一丝游刃有余的神色。
“真是受不了你,格里芬先生。我和帕斯特拉米将军、以及加尔班卓总统是不同的。我和莫杰拉上校一样,认为那荷·耶库的诅咒,只不过是单纯的迷信,根本就不相信那套胡扯。所以,就算你要把那泥人偶,大卸八块也好,水淹火烧也好,我都不会害怕的。”
“真的吗,‘作战部长’先生?”我盯着枪口和奥斯特·安德鲁的眼睛,一边轻轻地捏住了人偶的脖子。
“如果不是真正相信着那荷·耶库的诅咒的人,就不可能计划出‘不死鸟作战’的计划。不管你怎么硬撑,我都早已看透了你的心思。对于诅咒的恐惧,让你的心跳几乎都快停止了吧?”
奥斯特·安德鲁抿着嘴,轻微地点了一下头。接着,他突然又笑了起来,用力摇了摇头。
“你算是说对了一半吧。的确,我不认为那荷·耶库的诅咒,只是迷信而已。至今我也相信它的效力。但是我不会因为这一点就颤栗。因为那个人偶,根本不是我的灵魂分身,它什么都不是。”
“为什么这么说呢……奥斯特·安德鲁?”
“因为我的本名,根本就不叫奥斯特·安德鲁!……”作战部长像是觉得这很可笑一般,大声说道,“你真是很努力,只可惜,最后还差那么一点儿火候,格里芬先生。罗伯特·F·奥斯特·安德鲁这个名字,只不过是工作上的记号而已。父母给我取的是其它名字。当然,眼下我不打算,在这里告诉你。”
“那么,我就代替你,把那个名字说出来好了。”我将“诅咒的人偶”直直地举到枪口前。“你的本名是‘查理士·奥德拉·得克’!……”
我一手捏着人偶,悠闲地走回出租车旁边。查理士·奥德拉·得克无力地跪在地上,手枪落在一旁。我回头看了他一眼。
然后我坐进出租车,艾米里奥开口道:“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先生。”
“我和作战部长,已经讲通了道理。看起来,他想一个人走着回去。”
艾米里奥看了看窗外,耸了下肩:“那么想要我送你去哪儿呢?”
“这个嘛?……”我将“诅咒的人偶”放在身边的座位上,“好不容易来一趟波克诺岛,我想去看看‘新娘的无名指’。”
“从这里开始算的话,车费可不便宜啊。”
“没关系!……”我说,“帐单请寄给‘合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