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尔班卓总统的脸色稍稍一沉:“你叫我证明我就是我?”
“你这番话说得太过头了,爱德华调査员。”在总统的工作人员抗议之前,“谢尔兹调查员”就制止了我。
我放下手,对奥斯特·安德鲁递了个眼神。
“我的同事说了冒犯的话,请您原谅。怪盗格里芬以前曾在佛罗里达,使用过这种招数。他假扮成目标物品的所有者,在光天化日之下,从别人的家里,将目标物品带了出去。”
“原来是这样。既然有这样的先例,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那么我要怎样才能证明自己的身份呢?”
“就回答我一个问题吧。”奥斯特·安德鲁用眼神制止我,继续说道,“我就单刀直入好了。在这个房间里,是否存在着一条秘密通道?……我听到过一些传闻,据说第一代总统为了以防万一,开凿了一条能通到外面的秘密通道。”
“你是指‘安东尼·奥的密道’吗?”总统苦笑了一下,无奈地摇了摇头,“那只是单纯的传说罢了。实际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密道。十八年前,当革命军包围了总统府,巴齐·阿塔·利诺一家以及亲信,只是将自己关在这个房间之中。革命军的先头部队,撞破门冲进来的时候,‘加勒比的独眼鬼’正握着亲人的手,在向神祗祈祷。假若密道的传闻当真,那个胆小鬼应该早就逃到外面去了。”
“密道并不存在?……真的吗?”
“总统说得没错。”桑切斯少校插了进来,“我当时也在先头部队之中。安东尼·奥巴齐·阿塔·利诺跪在地上,他没有戴眼罩的那只眼睛,一边流着泪,―边向我们求饶。”
“谢尔兹调查员”见两人的证词一致,十分髙兴地说道:“臭名昭著的独裁者,也没有自杀的勇气呢。就算是怪盗格里芬,应该也不可能知道这样的历史。请放心吧,总统。我们对你没有任何的怀疑了。只是如果密道不存在的话,怪盗格里芬又打算如何进入这个房间呢?……”
奥斯特·安德鲁缓慢地比了个征求我的意见的姿势。虽然最开始我的计划是挑衅总统,让他用自己的手,打开秘密保险柜。只可惜我的搭档先发制人,我就失去了发挥的余地。看来只能用更加委婉的方法,来达到目的了。
“在确定入侵路线之前,我们应该先确认一下,人偶所在的地方。根据怪盗格里芬的预告电话,这间总统办公室里,应该有一个秘密保险柜。在哪儿呢?”
我这么问道,总统就用下巴示意了一下壁炉上方。大约在齐目高的墙上,挂着一张油画,画中是挤满了革命广场的群众。画的下面,写着标题——《圣阿隆索的解放》。
“画后面的墙壁,是可以滑开的。保险柜本身使用的,是最先进的电子锁,除了我以外,没有人能打开。除了密码之外,还需要静脉认证。如果谁试图强行打开保险柜的话,警报就会响。”
我朝着壁炉走了几步,看了看画框的后面,突然问道:“最后一次打开保险柜,是在什么时候?”
“昨天下午,接到犯罪预告之后。当然,人偶平安无事。在那之后,就一直由五个人轮流监视,任何人都不能靠近。”
“也就是说,到现在为止一整天,都没有任何人,见到过人偶的实物。事事都有个万一。也许打开来确认一下,会比较好?”
“你说的也许没错。”
总统在椅子里动了动身子,傢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坐直了。不管是他的表情还是动作,都掺杂着一种奇妙的演戏的味道。
“我忘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总统忽然说道,“还有另外一个人,我希望他能参加这次会议。在打开保险柜之前,你们不介意我叫他进来吧?”
我和奥斯特·安德鲁对看了一眼。
“我们倒是无所谓,可以确认他的身份吗?”
“和你们一样是美国人哦。当然,我们已经确定,他不是怪盗格里芬了。”总统笑了笑,按住书桌上通话器的按钮,“带他到办公室里来。”
“你这究竟是叫谁来呢?”奥斯特·安德鲁问。
“你们见着了就知道了!”
外面的走廊里传来脚步声,然后双开门就打开了。走进总统办公室的男人,径直盯着我的脸,和以前一样,大大咧咧地说道:“真是好久不见呀,克罗斯比先生……不,应该叫做格里芬先生才对。没有看见你夫人呢。我在飞机里那么努力地忠告过你了,该不会是她受不了,所以抛弃你了吧?”
伴随着假教授的说词,警卫们一齐举起了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