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微微皱眉,这不是他的孙子吧?
这么懒散!好像恨不能将全身重量倚在身边之人身上。
再看旁边那个,老人眼睛刷的闪过一道亮光,这个孩子好不简单!如果不是此刻他直视着自己,他可能根本就不会注意他!好高深的修为,这个怕才是自己的孙子君无极吧,那么那个就是无衣了。
君无衣冲着君无极挤眉弄眼,磨磨唧唧,君无极看了眼对面看着这里的老人,将地上恨不能让自己拖着走的小丫头抱了起来,放到了椅子上。
君无衣见君无极看她,马上正了颜色,满眼写着讨好。
这个绝对不能惹怒,哥哥大人,最佳保姆,嘿嘿。
君无衣偷着向君无极使眼色:人家不就是磨蹭了一会儿嘛。好哥哥,不要生气,无衣真的真的不是故意拖延时间的。
君无极看回去:真的?
君无衣眨眼:真的,比珍珠还真。
君无极嘴角微挑:哦?那什么是一会儿?无衣告诉哥哥吧?哥哥很想知道呢。
君无衣打了个寒战,蹭蹭君无极,扎进了他的怀里,不敢再捣乱。
君无衣:我错了哥哥,以后不会做理亏的事了。
君无极满意的给君无衣顺毛:乖。
君无衣发现君无极很爱摸她毛茸茸的小脑袋,她暗暗撇嘴。
哪天你要是惹我不高兴,我就不给你摸了!
老人看着那边坐好的两人,心里一阵叹息。
无衣长得像极了茵丫头,茵丫头当年可是极尽光华,轰动了帝都。十年以后,不知道无衣会得到多少王公大臣、皇子贵族的青睐,引得多少青年才俊为了她争斗不休?更何况,现在她身后的君家拿回了自己的金帖。那可是一方王侯权利的代表,更何况君家还有兵权,天下人就算不知道皇帝姓甚名谁,也不会有人不知道金池君家军!
茵丫头和无衣不同,茵丫头为了她身边的人牺牲了很多,无衣却生在大家的保护之下。所以他虽然生气,却不怪茵丫头。
寄思的秉性他自是了解,只是……难道她就没有利用寄思吗?
当大家都相对无言,保持着沉默时,一阵脂粉味传来,首饰环佩叮当作响,老人看向门口。
“咳咳,咳咳。”
哥哥,呛死我了。君无衣的眼睛向君无极传递着这样的信息。
哦?君无极挑眉。
真的,真的很呛哦,哥哥,你看咱们家谁弄这么浓的粉?君无衣睁大了眼睛,让君无极看到她眼里的认真和无辜。
哥哥,我没使坏,真心很呛人!
闪亮闪亮的眼睛,皮卡皮卡闪着光芒,君无极眼里闪过笑意。
君无衣竟然看呆了,嘴里无意识的嘟囔着。
“我总算知道什么叫‘一笑倾国,佳人难得’,什么叫‘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了’。祸水啊祸水!哥哥还这么小就已经是这种级别的了,长大了还了得。以后要是打仗直接让他在阵前一站,估计敌人就全缴械投降了。”
君无极把君无衣的嘟囔听了个一清二楚,眼中光芒闪烁,君无衣打了个寒战。
这边兄妹两个互动的不亦乐乎,那边也在进行着某项活动,姑且可以称作是侍奉公公吧。
“爹,您回来了啊,请用茶。”
君无衣看着那小三低眉顺眼的给那老人奉茶,乍一看多么老实多么乖巧,可是也不想想,能在正妻有孕期间当上小妾,还是在他们嫁娶最慎重的君家眼皮下,她能是什么好东西。
君无衣看这小三不顺眼,横挑鼻子竖挑嘴。
她曾跟君无极私下里说:“不要脸的勾引有妇之夫的就是小三,勾引到咱们家男人头上的就更不是好东西了,虽然我是不承认那个人是咱们家的啦。而且咱们还不能叫她狐狸精,那是对狐狸精的一种侮辱,而且,咳,咱娘才长得更祸水,更有手腕吧。”
其实当时君无衣她心里想的是:狐狸精也得是娘那个长相级别的,手腕比不了娘厉害,也得差不多是那个级别的吧。
柔弱的小白花什么的弱爆了,还不如有七彩光环的玛丽苏呢。
那个老人,也就是扈家的大家长,老侯爷,扈寄思的爹,从扈寄思娶了君茵,就不管世事了,当年他的不孝子能娶上君茵,是少不了他的推波助澜的。茵丫头在他笨儿子身边,他很放心,谁知道他会闹出这么一出。
此番他回来就是看看能不能挽回局面,这么多年才回来,也是他有愧于茵丫头,对不起把自己宝贝的女儿托付给自己的故友,上任君家家主,他的八拜之交。
而导致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现在在他眼前装贤良的妄想飞上枝头的女人。
“爹,您回来了啊,请用茶。”
我回来了,我当然回来了,这是我家。用茶,用什么茶!
不得不说,扈老侯爷把对茵丫头的不满全归到扈寄思的小妾身上了。但是他的修养令他还不至于为难一个什么也不是的女人,尽管那女人着实可恶。
“嗯。”
“夫君今日陪圣上外出狩猎,傍晚才会回来,爹您想吃些什么,妾身自会照办。”
“娘,我晚上要吃好东西,要吃鹿肉!”
一个男孩跑了进来,身后还跟着许多丫环。
“儿子,快给祖父请安,不要向有些人一样没礼貌,不尊长幼。”
“祖父,谁是祖父?是那个人吗?”
君无衣看着那“小三”拿出手帕给小胖墩擦汗,还拿眼瞟向他们这边,嗤笑一声。
有长进吗,不敢正面接触,改用侧面敲击,想借刀杀人吗?不错啊,哼。
君无衣瞬间眼泪汪汪的看着君无极:“哥哥,无衣从小受娘的教导,无衣没礼貌吗?”
君无极眼中闪过笑意:“怎么会。”
君无衣恍然大悟,一手点上自己的酒窝:“也是,我有娘的悉心教导啊,幸好娘的心思不像某人一样只放到勾引人家相公身上。”
扈老侯爷看了眼君无衣,再看看自己身前的小胖子和一时僵硬的女人,心里下了个决定。
扈老侯爷:“我带你走。”
侍妾:“什么?爹,您的意思?”
扈老侯爷:“把寄思的儿子放在我身边,总比让你们教导强得多,那样才不会毁了他。”
侍妾:“爹!他是我儿子,我自会……”
“你自会什么?”扈老侯爷一个眼神过去,小妾噤声。
扈老侯爷:“几年前你是妾,几年后你也只会是妾,安安分分的待着就是,扈府不会少了你的吃食。念在你生了个儿子的份上,老夫不会为难你,否则你得罪君茵,你以为你有活路吗?君茵姓君,在她心里她自始至终都姓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