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薛清朗。
薛清朗背着手?,趁着众人呆愣之时,偷偷想去?占沈墨安的便宜,想摸摸她白皙纤长的手?。
沈墨安立马缩回了手?,狠狠地瞪了薛清朗一眼。
眼神凶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动手?动脚,你想死??
薛清朗极是乖觉,立马向?沈墨安投以“我错了我有罪我忏悔我不应该这样”的眼神乖乖认错,然后?灰溜溜地收回手?,无奈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薛清朗按捺住自己蠢蠢欲动的心,决定先把事情解决完再想这些动手?动脚的事。
他的唇畔绽开一抹冷冽的笑意:“承安王妃?”
承安王妃这才从呆愣中回过神来,若薛清朗在?这儿?那里面的人是?
她顾不上礼仪优雅,急忙往屋内而已。一把掀开床边的帷幔,却尖叫起来:“阿玥!我的阿玥!怎么是你!”
众人此刻早已纷纷回神,听她如此,立马转头看?去?,屋内榻上光溜溜躺着的那两人,其中的女子,可不正是承安王妃的亲女儿,嘉悦郡主沈舒玥么?
这……众小姐们纷纷捂住自己的眼睛,不让自己看?见这般秽乱阴荡的场面。众夫人心中皆舒了一口气,看?来承安王妃这局是不成了。不仅不成,还把自己的女儿赔了进去?。当?真是,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沈舒玥在?承安王妃猛烈地摇动和大?声的喊叫下,终是悠悠转醒。她一睁眼便看?见自己的母亲焦急的神情,还觉得?身上冰冰凉凉地,低头一看?,自己的身子竟□□,腰间还有只手?,那手?宽大?粗糙,手?指尖还带着厚厚的茧子。是……男人的手?!
沈舒玥猛然尖叫起来,连忙扯了被子将自己的身子掩盖住。她身边的男人被她的尖叫吓醒,见此情景,亦是吓得?不知如何是好。慌忙套了件衣衫便从床上滚了下来,跪在?地上。这男人正是承安王府的侍卫,是承安王妃派来布局的人。
承安王妃随手?抄了个花瓶,便朝他的身上砸去?。那侍卫被砸的头破血流,却还是一动不动地跪在?地上。
薛清朗见此,冷笑着嘲讽道:“王妃还是手?下留情吧,不然打?死?了女婿,嘉悦郡主就要守望门?寡了呢。”
众夫人暗自沉默,一声不吭。众目睽睽之下,嘉悦郡主光着身子和一个男人睡在?一起,无论有没有发生什么,这盛京再无人肯娶嘉悦郡主进门?的。若娶了,那家里定是一辈子在?外人面前抬不起头的。谁愿意做个捡破鞋的呢。
承安王府也只有三条路可以走。要么捏着鼻子认了将嘉悦郡主嫁给这个侍卫,成为盛京的笑柄。要么一条白绫送了嘉悦郡主上路,保全?家族女儿的名声。要么,便将嘉悦郡主送到庙里一辈子青灯古佛枯老一生。
无论是哪个选择,嘉悦郡主这辈子,都是毁了。
众姑娘们虽平日见不惯嘉悦郡主的刁蛮跋扈,与她关系不好,此刻想到嘉悦郡主的以后?,却也有些怜惜她。
承安王妃回过头,红通通的眼睛里满是恨意:“是你!都是你对不对!你陷害我的阿玥!”
薛清朗冷笑道:“看?来承安王妃是年纪大?了,记性不好。刚刚承安王妃你一进门?便大?喊着里头的人是我与三公主。我倒是好奇了,王妃是怎么知道里面是我的呢?还是说里头的人原本应该是我呢?可王妃又是怎么知道的呢?还是说,这一切都是王妃安排的呢?”
说到这儿,薛清朗眉眼冷冽:“这件事,倘若承安王府不给我个交代。我就算告到圣上哪儿去?,也在?所不惜。”
说完,薛清朗回头朝着沈墨安灿烂一笑,光艳夺目,还露出了小虎牙,厚着脸皮道:“怎么可以这么污蔑我呢?我可是有主的人呀。”
沈墨安一副故作端庄,毫不动容的模样,却悄悄给了薛清朗一个“干得?好!本宫看?好你!待会?回去?给你糖吃!”的满意眼神。本宫的人,自然得?宣誓主权,闲人勿近啦。
接收到心上人满意眼神的薛清朗骄傲的挺直了腰,像是得?到主人夸奖的傲娇孔雀,默默走到沈墨安的身后?,一副给她撑腰的模样。
众姑娘们默默羞红了俏脸,倘若将来她们也能嫁与一个薛公子这般情深意重的夫君该多好呀。只是,姑娘们又低落下来,这年月,谁家的姑娘能称心如意地嫁与自己心上人呢。都是父母之言,结两姓之好罢了。家族千娇万宠地养大?她们,她们便要为家族付出自己的后?半生。
即便是公主,倘若没有景宜公主这般好命,帝后?爱之如命,婚嫁之事怕也是没有这般随心的。
沈墨安亦道,言语中带着些许嘲讽的意味:“皇婶贵人事忙,景宜便不打?扰了,先行告辞。景宜年幼不知事,今日种?种?自然会?禀告父皇母后?。”
说完,沈墨安对众位夫人道了声告辞,便转头离开。薛清朗自是紧随其后?,只留恨红了眼的承安王妃。
众夫人早就想走了,谁愿意趟这趟浑水,因此一见景宜公主离去?了,不约而同纷纷告辞,带着自家姑娘匆匆离去?。
这事儿闹得?这般厉害,老承安王在?下人禀告知道了这件事后?,对宾客道了几声招待不周,便拉着儿子承安王直往后?园而去?。
承安王被老父拉着就走,一脸茫然。在?路上听老承安王说了事情原由后?,怒发冲冠,直冲后?院而去?。
承安王直冲进承安王妃的院子,粗暴的推开门?,直接上去?就给了承安王妃狠狠一巴掌。
承安王妃原本正红着眼睛在?安慰嘤嘤哭泣的女儿,却突如其来被承安王狠狠扇了一巴掌,倒在?地上。承安王妃虽然与承安王相敬如冰,却也是从没挨过承安王的打?。她本就心情不虞,如今更是直接扑上去?往承安王的脸上抓。
承安王到底是男人,力气大?些,直接一把挥开了承安王妃,怒声道:“我怎么娶了你这么个毒妇!你非要害死?整个承安王府么?”
承安王妃倒在?地上,闻言,冷笑道:“是我逼你娶我的么?你们承安王府,与我何干?我姓陈,不姓沈。”
老承安王怒上心头:“你不姓沈,难道你的儿女不姓沈么?你的儿女不是我承安王府的人么?”
承安王怒火中烧:“你既然不愿做我承安王府的人,不愿做这承安王妃。那我便休了你,你即刻从我承安王府滚出去?!”
榻上捂着被子的嘉悦郡主沈舒玥厉声尖叫道:“父王!你怎么能这般对母妃!她是你的结发妻子啊!”
承安王回头看?了一眼沈舒玥,眼神冷漠地不像是看?自己的女儿,还透着丝丝厌恶。这个女儿跟她母亲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的跋扈嚣张,自私自利。他亲耳听她埋怨道:“倘若当?初母妃嫁了圣上,我便是公主了。”
承安王看?似慈爱的对她笑,却看?得?沈舒玥轻轻一颤,道:“好孩子,你若舍不得?你母妃,便跟她一起走吧。”
沈舒玥急急地摇头:“不,我不走。”她怎么可以走呢,她若是走了,便不是承安王府的嘉悦郡主了。更何况,自古被休的妇人,哪有什么好去?处呢,走到哪儿都是被人嫌弃厌恶的。
老承安王别过头去?,不看?她们。承安王的眼中闪过一次嘲讽,道:“既然不走,那你便好好呆在?屋子里绣嫁妆。你的清白已毁,为了家中的姐妹着想,过几日便出嫁吧。”
沈舒玥难以接受:“父王!我堂堂一个郡主,怎么嫁与一个奴才?”
承安王没了耐心,不耐道:“那你便往庵堂里去?吧,省的你连累了你姐妹们的名声。”
说完,和老承安王一同离开了。片刻之后?,承安王妃陈氏从下人的手?里颤抖着接过那份休书的时候,终于忍不住痛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