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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非最终还是不敢承认曾经自慰过,他说:“工作忙,没有闲工夫想这些。”其实这话也不假,自从到青远乡工作以后,余非投入大量的精力推动蔬菜产业发展以及应付各种事务,确实很少注意到自己情感和生理上还有需求。偶尔情欲袭来,最多是打开电脑看几分钟A片而已,至于进一步的折腾就更少之又少了。人的精力总是有限的,当工作上投入了太多,确实无暇顾及其他。
但这样的回答又如何使王紫君相信,她说:“你把自己说得太伟大了吧,一心只顾埋头工作,从来不会想女人?”余非知道坚持这种说法肯定糊弄不过去,便回答说:“想当然会偶尔想一想,这也没什么不对呀。”王紫君说:“这当然没什么不对,但你仅仅是想想吗?你都干了些什么,有没有胆量说出来?”
余非听她的话好像有所指,难道她知道自己看A片玩自慰的事?这就太难堪了。余非心想,此类荒唐之举都已经过去许久,自己近来一心忙于工作并无心于此啊,她怎么突然翻出来了?“我没干什么坏事,没什么可说的。”余非答道。
“你果然没胆量说出口,或者说你根本不认为那是坏事。”王紫君这句话更让余非疑惑,王紫君似乎都已经认定他干了坏事,只是他不肯承认。余非有些紧张,心想王紫君肯定知道了什么,要不然不会有此一说。“什么坏事不坏事,都是我自己的事,你别小题大做。”余非不想再被追问了,大声回击她。
“还小题大做……”王紫君哭了,骂道,“你简直是无耻。”
此话终于激怒了余非,他索性承认事实,反驳道:“说我无耻,我有什么无耻?我无非是看过A片有时自己解决一下,这也无耻吗?这对任何人无伤无害,无耻在哪里?”
一席话说得王紫君都懵了头。她没想到余非反应会这么激烈,难道仅仅是如他所说看过A片之类?那当然够不上无耻,也难怪他要激动,可是安全套又如何解释?王紫君咬咬牙,煞有介事地说:“别装蒜了,其实有人看见你在外嫖娼,你是不是不敢承认?”
“嫖娼?”余非气愤地说,“是谁看见的,真是见鬼了,没有的事也说得出来。”王紫君又问:“真的没有嫖过?”余非大声说:“这还用问吗?是谁告诉你的?敢这样污蔑我,我操他妈!”余非发火了,王紫君又不好供出杨翠翠,一时急得无话可说。这时,不想余非反过来质问她了:“我倒要问你,凭什么说男人性要求强,你是听来的还是看来的?你在大学几年是不是早已失身?说呀!”
此时夜幕降临,王紫君突然有了想留余非吃晚饭的念头,对余非说:“校长请你吃饭你不吃,是不是想尝尝我的手艺啊?”余非感到这女人真是不可捉摸,刚才还冷若冰霜的她一下子变了颜色,难道她真以为自己嫖过娼,故而恼怒?可一下子又不怀疑了吗?或者说她想别开刚才自己的质问,那么她有可能失身于他人。因此余非说:“你是不是不想回答我刚才的问题,或者说不敢回答?”
王紫君对于余非是否嫖娼不存在太多疑问,他随身携带安全套即是明证,但刚才见他反应如此之强烈,又似乎另有隐情。其实即便余非承认嫖娼之事,王紫君也不知道该作何抉择。她爱余非,爱得无法回头,对于余非嫖娼之事她只会怒其不争,却不一定会彻底否定其人。而余非坚决不予承认,对于处在矛盾之中的王紫君像是一根救命稻草,她有了余非可能蒙冤的心理救赎。余非进而质问她的清白,对于一向得不到重视的王紫君来说,不是羞辱,而是重视,因而她突然变得心情愉快。当然,这还取决于她对自己贞洁的自信,她感到终于有了向余非展示忠贞的机会了。
面对余非的进一步质问,王紫君更觉得意。她故意逗余非:“你的问题我不想回答,我要做饭吃。”余非闻听更是疑惑,心想这丫头八成完蛋了,心里竟涌上一股说不出的滋味。余非呆呆地坐在椅子上,看王紫君晃来晃去开始忙碌起来的身影,视线逐渐模糊……他虽然不曾爱过眼前之人,可一旦得知她已委身他人又不免失落,这是怎样的一种心境?
显然,余非自己也分辨不清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据说父亲在女儿出嫁时也会有这种感觉,认为别的男人抢了他身边的女人。可他们并非父女啊,余非因何失落?因何惆怅?难道,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已将她纳入自己的情感世界?
“饭做好了,我们吃吧。”一会儿,王紫君打开小圆桌,端上来热气腾腾的三个菜。“你是先吃菜还是直接盛饭吃?”王紫君又问。
余非看了看桌上的菜,一个是豆腐烧肉,一个是韭菜,一个是花生米。“有酒吗?”余非说,“有花生米好解酒。”王紫君不好意思地笑笑:“没有。虽然你是我在这里的唯一朋友,但你可从来没有在我这里吃过饭哦,自然没有现成的酒。不过,我这就去买。”余非想了想,没有反对,“那也好,去买一扎啤酒吧。”
王紫君只买来三瓶酒,为他满上时,有意问道:“你不吃校长安排的饭,而在我这里喝酒,不怕有人说闲话吗?”余非满不在乎地说:“我听得多了,随他们说吧,不过是吃顿饭而已。”想了想,又说:“你把门关上不就看不见了吗?”
很快,王紫君就发觉余非有些不对劲了,因为他苦着脸,不停地喝。眼看三瓶酒已下肚,王紫君说:“这是最后一瓶了,我给你添饭吧。”余非不高兴地说:“叫你买一扎,你却只买三瓶,太小气了吧。”王紫君说:“我只喝了一杯,其余全你喝了,还不够啊?你看你脸红得快跟猪肝一样。”“去买,去买。”余非大声说。王紫君无奈,只好又出门而去。
余非边往自己酒杯倒酒边说:“你看来就喜欢以三为单位。”王紫君担心地说:“你以前可没喝这么多,这三瓶喝不下就剩。”余非不置可否,继续埋头喝酒。
“你干吗这样,喝酒也不像你这样喝的。”王紫君忍不住问道,“是不是因为我不回答你的问题?”余非停了一下,突然拿起酒杯敬她:“来,回不回答是你的自由,我先祝贺你成为了真正的女人。”王紫君当然可以听出余非的醋意,心中暗喜。但她不想再含糊下去了,因为余非似乎就快要醉了。王紫君说:“你难道不知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的道理吗?”余非不解,愣愣地看着她。只听王紫君又说:“我是不是失身他人,你自己验证一下不就都清楚了。”“啊……”余非尽管已有几分醉意,但王紫君此话的含义他还是听得懂,不禁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