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 15

看着碗里的虾,维佐高兴地在玛尔法脸上亲了一口,“玛尔法最懂事了。”把脸颊凑过去,“亲一下。”

玛尔法油油的小嘴在维佐脸上亲了一下,留下一个油嘴印。

维佐很高兴,抱着玛尔法又亲了一下。

看着父子两人亲来亲去,凤庄看着碗里的青菜,觉得嘴里的饭菜更没味了。

牵着吃饱了的玛尔法去洗手洗脸,维佐根本没注意凤庄。洗好了手脸出来,维佐让玛尔法坐在客厅看电视,看着凤庄碗里几乎没怎么下的米饭,“吃不饱你回家吃夜宵。”几筷子把碗里的米饭拔完了,准备收拾餐桌。

凤庄看着维佐,伸手把他放在碟子里还没舍得吃的虾全倒进自己碗里。

维佐瞪眼,“那是玛尔法给我吃的。”

凤庄吃完了,起身到客厅和玛尔法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玛尔法被电视动画片里的主角惹得不时笑出声来,还注意到凤庄过来了,把桌上的茶往凤庄面前推了推,“凤庄伯伯喝茶。”

29、婚礼(三)

维佐把碗筷盘碟放进自动清理器,打了一份名单给凤庄,维佐邀请的人并不多,情报三科的同事,想了想后面加上了舒尔和索亚。

看完动画片,维佐和玛尔法玩了一会儿游戏机,给玛尔法洗漱了,让玛尔法睡下。

维佐租住的公寓只有一间卧室,这两天他和玛尔法在一张床上休息。

凤庄把名单收起来,抬头看到维佐笑眯眯地站在面前撵人,“上将,时间不早了,你该回去了。”

凤庄从沙发上起身,维佐这地方很小,他留下来百分百的可能只能睡客厅沙发。

看到他走,维佐高兴地把门后的大衣取下来递给他。

“你准备怎么安排玛尔法?”凤庄问。

这个问题维佐早就想好了,“放在舒尔那里养着,反正他欠我的多了。”他的养子并不等同于道帝敦家的养子,如果玛尔法跟着他住在道帝敦家,那并不是一个好主意。

又是舒尔斐济。

“我很喜欢他,让玛尔法跟着你一起来吧,小宣也可以多一个弟弟做玩伴。”

维佐没有立时答应。

凤庄把他脸颊的卷发撩起来,看到维佐白皙的耳垂,想到来之前特地戴上的东西,从大衣口袋里取出一只拳头大镶银边紫檀木雕花盒子,打开。盒子里绒布上放着一套耳饰,蛋白色,三枚耳钉,一枚凤凰花形状。

维佐并不反对男人戴耳钉之类的耳饰,只要不是耳坠耳环太过雌性化就行,他之所以不戴,只是嫌麻烦。每天早上戴上,晚上睡觉前要卸下来。

凤庄之前似乎没做过这种事,维佐觉得耳朵被摩挲得痒痒的,半天一枚耳钉还没戴好。维佐觉得自己已经挺给凤庄面子了,自己把剩下的三枚戴好。

“上将,我戴好了,你回家吧。”

看着不怎么耐烦的维佐,凤庄嘴角抿起浅笑,把他脸侧的发塞在耳后,看着白皙耳垂上的蛋白色耳钉,想着琥珀、碧玺也会很适合维佐。

“喂——”维佐磨着鞋底。

每次看到维佐不耐带着点挑衅的视线,凤庄都觉得自己有点冲动,想亲吻那双明亮翠绿的眼睛,不知道维佐自己有没有发现,这时候的他格外明艳动人。凤庄不是没见过美人,但像维佐这样生动鲜活的第一次遇到。

遇到凤庄后,这是第二次维佐感到被动。

凤庄的吻带着一点霸道的独占味道,吻技不是维佐见过最好的,但维佐似乎不怎么想推开他,凤庄的体温比一般人要高一些,维佐可以感受到透过衣服穿过来的温度。

三年前姆父过世,就没有人这样抱过他了,维佐的性情过于强势,很少人敢对他这么做。维佐觉得自己的状态有点异常,最近他总是想起姆父在的时候的许多事。

他想起舒尔前几天才和他说过的话,“偶尔服一次软,不是坏事,小佐。你一直这样撑着,会累的。”

除了姆父,维佐已经不习惯在人前表现出软弱了,即便是舒尔。维佐想,自己可能一辈子都改不了,他永远都学不会舒尔左右逢源的圆滑。

“上将,你该走了。”

凤庄看着面前关上的房门,有些哭笑不得,他这算是被撵出门了?

回到家中,打开客厅的灯,凤庄惊讶地发现夏宣坐在沙发上,孩子的神情显得很阴郁。

“小宣。”凤庄走过去,准备抱他一下。

夏宣身子一扭,第一次躲开了他的手,墨黑的眼眸直勾勾地看着他。

“小宣?”凤庄觉得有些不对。

“父亲你去看他了?”夏宣看着他,声音在夜里显得有些尖利,“我一直等着父亲回来吃晚餐。”

“小宣!”凤庄看着孩子,皱起了眉,他已经把维佐的事和他说得十分清楚,他以为小宣会赞同他的决定。

“你不喜欢姆父了,你准备忘记姆父!”夏宣对着他大喊,从沙发上拿起一个相框抱在怀里给凤庄,“以后你就会忘了姆父长什么样子。”

相框的照片里是凤庄的第一任配偶,那是一个笑容温柔的美丽雌性,夏宣的相貌80%承袭自他。凤庄的第一任配偶是帝国贵族,家世比不上道帝敦,在帝国贵族中算得中上。

夏宣的情绪很激动,喊完这几句有些气喘,咳了几声。

“不会忘记你的姆父。”凤庄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柔和,他把相框从夏宣怀里取过来,看着照片上的男子。成婚时他二十三,蓝因刚满二十,蓝因温柔贤惠,性子和软却并不是没有主见,婚后五年无子,夏宣是他们两人千期万盼才有的孩子,后来……

凤庄知道自己宠着小宣,是有一定移情作用,小宣和他的姆父很像,但是看到小宣如今这样,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对他宠溺太过了。

“小宣。”凤庄把他拉进怀里,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孩子细瘦的胳膊迟疑地抱住了他,凤庄听到孩子低声的哭泣,心疼。

“父亲不要娶别人,我会陪着父亲的。”

夏宣哭累了,在凤庄怀里睡去。

凤庄看着怀里的孩子,孩子的脸眼泪纵横,像只小花猫,取了湿巾给他擦净了脸。夏宣身体往他怀里钻了钻,似乎睡梦中也怕他离开,手紧紧地攥着他的衣服。

抚摸着孩子的脸,凤庄轻轻叹息,想了半天也没想到两全其美妥善解决问题的办法。

第二天凤庄起晚了,听到院子里传来争吵声。

“大人,是比希尔少爷和夏宣少爷,刚才还只是争吵,这会儿已经打起来了,凤伊大人在旁边不让我们插手。”

比希尔?他今年才五岁吧,虽然小宣身体不好,但总强国一个五岁的孩子。小伊不可能看着自己儿子被人欺负。凤庄取了外套往身上一套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

他到时,夏宣和比希尔已经被拉开了,两个孩子都挺狼狈。夏宣白皙的脸孔涨红,比希尔依旧中气十足。

比希尔这孩子在别人面前都是懂事礼貌,不知道怎么就看夏宣不顺眼,每次见面两人都没好儿。

比希尔比鬼脸嘲笑夏宣,“哭鼻子?你当你还是三岁没长大呢,凤慕舅舅十岁的时候就自个宇宙旅行了,你羞不羞?”看到凤庄,变脸似的一脸微笑,“凤庄舅舅。”

凤伊笑着在他头上弹了一下,和凤庄打招呼,“大哥。”

“什么时候到的?”

“刚到,进来就遇到了小宣。”凤伊说,并不准备责备儿子。在他看来,小宣被大哥养得实在是太娇了,雄性嘛,就该在泥里土里滚爬着长大。

比希尔又去撩拨夏宣,“瞧你连我都打不过,以后不会有雌性嫁给你的。弱不禁风!”

夏宣盯着他的长发,讥讽,“你一个雄性,像一个雌性留着长头发,长大了你准备嫁人吗?”

比希尔捋了几下打架时弄得乱糟糟的头发,弄了几下没有弄顺放弃了。“姆父说,没长大的人才会用头发长短判断雄性和雌性。姆父还说,我留长发最好看。”

夏宣没有他口利,胸口起伏着说不出话来。

凤伊让围在周围的下人散了,“让他们表兄弟一块儿待着,有比希尔在,不会有事。”推着凤庄回了房间,“大哥就是太娇养小宣了,得有人磨磨他的性子才好。”

凤庄觉得弟弟的话有道理,但道帝敦家现在只有他一个孩子,下人那里敢跟他呛声。

凤伊出主意,“让比希尔留下吧,虽然年纪小,但比希尔还是挺会照顾人的,和小宣吵吵闹闹他们毕竟还是表兄弟。”

凤庄瞟他一眼,“你在打什么注意?”

凤伊靠坐在沙发上,慵懒舒逸,咕哝,“那小子管的越来越宽了,总是这不许那不许的。每次林普总是说他对,我这个姆父一点尊严也没有……”

30、婚礼(四)

比希尔尾随着夏宣去了夏宣的住处。

夏宣进了门,彭地把房门关上了。

比希尔看看跟着的侍从,“我要洗漱。”

“比希尔少爷,请到这边来。”侍从把他领到客房。

夏宣洗漱好出来,比希尔已经是换了新衣服,整洁地坐在客厅里。夏宣不想理他,也不知道他怎么长的,他比自己还小五岁呢,力气却一点也不小。夏宣狠狠地往比希尔的方向瞪了一眼,比希尔正拣着桌上的零食吃,没有注意他。

“你为什么不喜欢凤庄舅舅娶维佐?”比希尔的脑袋探过来。

夏宣往旁边一躲,看了看沙发到他身边的距离,比希尔学会瞬移了?

“维佐长得很漂亮。”比希尔说,在他腰眼上捅了一下,“你为什么不喜欢?”

夏宣捂着腰,抬起脚踹了他一下,涨红了脸,“好色之徒!”

比希尔躲过,笑得嬉皮笑脸,双手放在脑后,“父亲说喜欢漂亮的人是人之常性。”凑过来又捅了他一下,“维佐嫁进来,美人多养眼啊。”

夏宣扭过头不理他。

比希尔转到他面前,继续道:“听说维佐有了凤庄舅舅的孩子了,你不喜欢弟弟吗?小小的会对着你笑,软软的会叫你哥哥……”

夏宣被他说得很心动。

比希尔继续鼓动,“维佐那么漂亮,他生的弟弟一定会和他一样漂亮的。”

夏宣撇嘴,“道帝敦家的人都是黑发黑眼,才不会和他长得一样。”

“虽然是黑发黑眼,也有美丑之分的。你想想维佐的头发眼睛都变成黑色,还是美人儿。等弟弟会跑会跳了,你可以把会的东西交给他,他学得慢就可以骂他笨,用兄长的身份教训他……”

夏宣咕哝,“我才不会欺负弟弟。”

比希尔继续说:“如果是雌性,你必要要保护弟弟不被外人欺负,长大了也不能让他被坏人拐走……”

……

比希尔畅想完了未来,末了问夏宣,“你为什么不喜欢维佐?”

“我没有不喜欢他。”夏宣揪着沙发上的毛,“我只是不喜欢叫其他的人姆父。”

“凤庄舅舅又没有要求你一定要叫维佐姆父,你可以叫他名字的。我想凤庄舅舅不会反对的。”

“可是……”夏宣被比希尔说得心动,还是有些犹豫,“父亲以后只喜欢他,忘记我和姆父怎么办?”

比希尔从鼻孔里轻哼了一声,很轻蔑。“凤庄舅舅才不是那样的人,你不相信凤庄舅舅。”

“我没有!”夏宣反驳。

“你就有!”比希尔不屑地看着他,转身往外走,“我要去告诉凤庄舅舅,你不相信他。”

“我才没有!不许去!”夏宣从沙发上跳下来,追上比希尔抱住他。“不许告诉父亲!”

比希尔扳着夏宣的手,“你放手,我要去找姆父。”

“二叔现在一定和父亲在一起,你过一会儿再去。”

比希尔眼珠子一转,抬脚往后一跺。

夏宣惨叫一声,松开比希尔,抱着左脚蹲下来。

比希尔对他扮了一个鬼脸,大步跑走了。

“不许你告诉父亲!”夏宣踮着脚追到客厅门口,只看到比希尔跑出去的背影,他顾不上脚上的痛了,跑着追上去。

“后来的事怎么样?”凤伊半躺在沙发上。

“在舒尔斐济的操作下,会有人倒台。”凤庄说,把刚沏好的茶推到凤庄面前,“现在有传言,监察总长已经递了辞呈,下一任的监察总长显然就是他。”

凤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杯停在嘴边,沉思,“维佐呢?”

“舒尔斐济把他重新调回了情报三科。”

“大哥相信舒尔斐济出示的证据是全部吗?或者说都是真的吗?”

“你会相信一个政客提供的证据吗?”

凤伊笑了,“有时候真的证据并不能得到想要的结果,反而是假的更让人相信。军部那边有变动吗?”

凤庄后背靠在沙发上,双手交叉放在膝上,“没有涉及到切身利益,从舒尔斐济口中争食,不是聪明人会做的事,他身后毕竟还站着以为皇子殿下。”

“大哥相信那些传言?”

“空穴来风,并非无因,或许不是传言中的内容,但舒尔斐济和七皇子显然有交易。”

凤伊把茶杯放在茶几上,“我听说维佐和他很熟。”

这是事实。

“舒尔斐济是个人才,纵观帝国史记,在二十四岁就坐在监察总长位子上,他是第一人。”虽然不赞同舒尔的品行,提起他,凤伊还是十分钦佩他的才能。

“大哥准备怎么安置维佐?”虽然喜欢维佐,但凤伊并不喜欢他和舒尔的关系。生在贵族世家的孩子,即便婚姻中有真心,也不会是全部,深处总是会有政治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