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0章 被攻略的左护法(9)

一行人高高兴兴的吃了顿饭,最后几个人是七歪八扭的互相搀扶着离开的。

而沈陌,也借着吃饭的由头,套出来了不少话,此时正睡在客栈里,一脸自在呢。

那点儿酒还不至于让他醉,以至于第二天一大早沈陌就醒了,然后趁着天刚亮,离开了客栈。

一路七拐八拐,总算来到了一个低矮的木门前,沈陌有规律的敲着门,又静静地等了一会儿。

良久,门内传来动静,有人打开了房门,一脸警惕的左右看了看,只看到沈陌一个人,才放下心来。

一边拢了拢身上半敞的衣裳,一边轻声询问着,“你要找谁?”

沈陌应声,“路引。”

两个字一出,那人立马变了眼神,将沈陌迎进了屋子里,又警觉的探出头左右看了看,这才关上门。

“客人要造路引?”

“嗯,还有,我需要一个新身份。”

“好说,好说,客人,请。”

很快,沈陌被他带进了一个相对宽敞的屋子。

之所以说是相对宽敞,是因为这个房间很大,但里面堆积了不少的东西,所以感觉上就没那么大了。

他在对方的示意下坐到了凳子上,就见对方递来一本册子,说着。

“客人想要伪造身份,这也有讲究,这里面都是小的目前能用的地方,由客人择选。”

“嗯。”

沈陌点头,接过那份册子看了看,里面都是一些偏僻的地方,而且都是之前遭过难的。

这样的地方,最容易用来做假身份了,还不容易引起人的怀疑。

还真是“蛇有蛇路,鼠有鼠道”啊。

沈陌赞许的点点头,翻阅着看了看,最终选中了其中一个,他指着册子。

“就这里了,名字就叫沈陌。”

那人拿出一早准备好的东西,随时准备造假,一边侧眼看了过来,只见沈陌的手指点在蜀地之上。

他又拿出笔和纸,“劳烦客人将姓名写在这上面,免得小的弄错了。”

沈陌点头,将自己的名字写下后,便问了一句。

“做这么一份东西,需要多久。”

“一个时辰,客人能等就等,急的话,晚点儿来拿也行。”

那人说着话,已经开始擦拭工具了,沈陌又不急,就选择了留在这里。

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对方做手工,别说,对方在这方面的能力,可以说是炉火纯青了。

就是路引,也做的格外逼真。

相信,只要不是拿到官员本人面前,那就没人能认出真假来。

一个时辰的时间,沈陌安心等待着,等一切弄好,他又反复确认了一遍,才给了银子揣着东西离开。

有了新的身份以及路引,那沈陌现在这个身份就是暂时过了明路了。

这以后要怎么过、怎么活,就是沈陌一个人的事情了。

而待在内府之中的一缕执念,正看着沈陌做的事情,心情是前所未有的轻松。

这边,沈陌是自在了。

另一边,裴奕尧也是运气好,当初受到火药波及受伤昏迷之后,没有其他正道的人返回来看一眼。

也就没有被人直接趁他病要他命了,再加上那里是万毒教分教的地方,周围的猛兽要么被杀死,要么被赶走,让那山显得格外安全。

也就没让裴奕尧被野兽吞吃了,还顺利等到了前来解救他的人。

被带回总教后,裴奕尧在旁人的悉心照料下,总算清醒了过来。

睁开眼的瞬间,裴奕尧有些茫然,他望着床顶,沈陌坠落悬崖的一幕就重复在他脑海里上演着。

而裴奕尧能做的,只有看着,远远的看着。

良久,有人推开门走了进来,唤着。

“少主,您醒了。”

裴奕尧眼珠转动着,捕捉着说话人的模样,就看到了板着张死人脸的裴于,一瞬间,裴奕尧激动了起来。

他望着裴于,嘴里说着,“裴玄,裴玄呢?!裴玄在哪里?”

裴于端着外敷药的动作一顿,他垂眸望着因为身上的伤,无法做大动作,无法起身的裴奕尧。

眼底带起几分对裴奕尧的怜悯,却又及时收敛住,嘴上回着。

“属下到分教时,只看到少主一人。”

这话,既回答了裴奕尧的问题,又说明了当时的情况。

裴奕尧听到这话,面色一怔,瞳孔似乎是涣散了一下,又很快恢复原样。

“裴玄……”

真的已经死了吗?怎么会呢?怎么可能呢?

裴奕尧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只是继续望着床顶,好一会儿才在裴于要给他上药时,出声道。

“去悬崖底,找过了?”

裴于给裴奕尧解绷带的手一顿,不解的出声,“悬崖底?找什么?”

裴奕尧也一愣,他看向裴于,“裴玄,裴玄掉下悬崖了,你们不知道?你们没去找?!”

“去找——!去找啊!!!”

说着话,裴奕尧忍着痛,一把拿过放着伤药的碗,朝着裴于脑袋砸去。

裴于也不躲,生生受了这么一下,碗落地碎做几片,裴于的额角也溢出些许鲜血。

“是,少主。”

他应声,起身出了门,本来找人的事情他一个右护法完全不用亲自去的。

可是不知道怎么的,想到沈陌,裴于到底还是亲自去找了,至于裴奕尧这边,他已经让人好生照顾了。

只是,他注定是找不到沈陌的,或许能找到一件破烂的衣裳吧。

而一边,裴奕尧赶走裴于后,看着其他人进来收拾地上的碎碗,动也没有动一下。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渐渐恢复过来,只是整个人看上去越发难以捉摸了。

裴于在悬崖底找了半个月,都没找到踪迹,最后只能带着一身残破沾染着血迹的衣裳回了总教。

上报裴奕尧的时候,裴奕尧竟然只是平静的看了一眼那身衣裳,就让人拿去烧了。

那样的表现,让裴于都猜不透,裴奕尧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到底是看重裴玄?还是只看重活着的裴玄?

总归,裴于也只是纠结了片刻,便将一切放下,毕竟,他还有没有完成的任务要做。

没人知道,夜深人静的时候,把自己关

在屋子里的裴奕尧却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但第二日又一切如常。

只是,伺候裴奕尧的人换的越发勤了。

而沈陌,此时已经辗转到了另一个地方,开开心心的赏花饮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