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衣推开门扉,就看到院子里刀光剑影,乃是两人比武。
四周早已围满一圈看戏的人。再仔细一看,竟是莹儿与一名黑衣男子在赤手空拳的打斗,两人此时不分上下斗的正凶呢。
牧衣默默扶额心想:莹儿啊莹儿,本小姐刚嫁过来,你就和府里的侍卫打斗起来,莹儿真棒啊。
立刻内心就崩溃了,面上仍风平浪静的喊到:“你们两个在干什么?”
听到牧衣的声音两人便一起停下手中的的动作,黑衣男子俯首行礼,称:“夫人”。
待男子抬头后,牧衣看清,此人浓眉大眼,一身的正义凛然。
隐隐有种感觉比武的两人很是般配的错觉。
回归现实。
牧衣听到别人喊自己夫人就感觉怪怪的。不自觉就让她想到母亲那个年龄的女眷。明明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彼此都差不多大的,那样叫总感觉自己老了好几岁。
于是乎就在此借机公布说:“你们还是不要叫我夫人了,叫我小姐吧,听着亲切。何况我们差不多大,兄弟姐妹相称都是可以的了。”众人仍是有些许的不适应,表情五花八门。
黑衣男子拗口的喊:“小姐。”
牧衣笑了笑表示很满意。随后赶紧转移话题:“莹儿,你们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给我说清楚了。”
牧衣刚嫁入夜府,第一天是一定要树立一个良好的形象的,让人无可挑剔。这样做不仅为了夜府好,也是为了夏侯府好。否则别人说三道四自己无所谓,别人说不定就不这样认为了,难免会出事。
莹儿说到:“小姐,你是知道的,我就喜欢比武的,我看他是公子侍卫,一定很厉害,就想与他打打。”莹儿话音确实越来越没底气了。
牧衣瞬间也明白了怎么回事,分明是莹儿故意找此人比武才有现在的场面。
原先在夏侯府时,她就追着侍卫们狂打,非要威胁比武什么的,都是自己宠的。不知当他们听到莹儿是出嫁的陪嫁丫鬟的时候,是多么的高兴,估计会把列祖列宗都拜一拜。
没有办法,心里苦苦喊到:你怎么嫁来之前不告诉她,不要和别人比武啊,这里可不是夏侯府,何况她还找玉公子的侍卫挑衅。让他知道了会怎么想。你自己看着怎么办吧。
随即瞪了莹儿一眼,拽着那黑衣男子悄悄交谈起来,忧愁道:“你不知,其实莹儿心智不是很成熟,她的世界里只有两个东西的,小姐和武功,还望你不要介意了。倘若日后她还找你比武,你就说我不让她比,她就老实了。”说完还指指自己的脑袋,展现出一脸愁容。
没有办法牧衣这个时候实话实说还能博得同情,总比被说成说无理取闹的好。
那男子点了点头。事已至此,自认倒霉。见好就收大声喊道:“原来是误会一场,大家都散了吧。”
牧衣立即投给一个感谢的目光,当即感觉这个侍卫不错,对这个人很有好感。
待到人群都散尽后,对莹儿说:“回头我再找你算账。”莹儿到此还是不知犯了什么事,提溜这无辜的大眼眨巴着,还以为是那黑衣少年搞的鬼,冲那少年恶狠狠的盯着。
牧衣对那男子道:“你叫什么名字?并”刚发生那事就问姓名有点像找事的,随后便解释了一下“无恶意的。”
只听一个声音从远方悠悠传来:“他是少风。我的贴身侍卫。”牧衣心想,哦,原来叫少风,竟然是玉公子贴身侍卫,还好处理的当。
随即感觉声音很是熟悉,回过神来,往声音来源看去,此人不就是昨晚做梦见一定要抓住的小绵羊吗?
此时身着一身青衣,一支竹玉簪固定发髻,一番书香气息迎面而来,正含情脉脉注视着这边。
牧衣没出息的又被勾住了心神。今日玉公子当真是风度翩翩了。
玉公子缓缓走来牧衣看的也是心驰神往。
玉公子对她道:“今早起来看你睡得正香甜,便不忍心叫醒你,你现在是不是饿了?”
随后肚子提前响应玉公子的号召,咕咕叫出了声,别提牧衣有多尴尬。
只见玉公子一笑,似三月的春风拂面,让人春意盎然,道:“不必说了,我知道了,我这就带你去吧。”牧衣便任由玉公子在前方带路去吃饭了。
留下打架的两人一片静默。一个是真的什么都不懂得看着,一个是已经震惊的说不出话了。
直到两人坐到一起吃饭,牧衣才缓缓反应过来刚才一幕,还是有些害臊的。可还是莹儿的事大,道歉道:“刚才的事真是不好意思,我代莹儿给你道歉。”
玉公子道:“不需介怀,小事罢了,少风不是心胸狭隘之人,我相信莹儿也是无心的。”随后又转头道:“夫妻之间大可不必说这道歉的话的”。
牧衣当时脑海里想过他会有的太多种反应了,却唯独没想到他会以夫妻一词来宽慰她的。
连忙闷头又吃了几口饭,掩饰这句话给她带来的冲击。好歹是女孩子,夫妻这个词还是很容易让人脸红的。
牧衣虽是皮皮的,可自己去做和别人来做终归是不同的。就好比你经常对别人说情话,可有天忽然有人对你认真的说一句情话,你还是会脸红,有些不知所措的。
随即听到玉公子又轻柔的道:“既你我已是夫妻,我再称呼牧衣姑娘为姑娘多有不妥。虽是纸面上,可让人发现你我有什么端倪,在下建议我们改个称呼最好。”
牧衣赞同道:“公子考虑的周全。过往那样的确显得有些生疏,不似夫妻相处之道。不知公子尊姓大名?让我从中取个爱称可好?”牧衣当然早就知晓他的事了,不过是借机夸夸玉公子名字好,让他高兴罢了。
玉公子自是晓得的,笑道:“在下名唤夜子墨。”
牧衣装作刚刚了解一样,像铭记于心般,点了点头:“公子好名字,墨字衬你更显超凡脱俗。公子当真算得上陌上人如玉,君子世无双了”。
玉公子仍是笑笑,道:“谢姑娘缪赞了。”
牧衣接着皮劲上来,眨着那双星眸,有点厚颜无耻的道:“我想好了,公子既与墨字如此般配,那唤公子一声墨郎可好?”
玉公子听到后,非常顺利的把刚刚夹起来的青菜重新掉回盘里,神情微微呆滞的看着筷子,似惊似喜,红晕不禁染上双颊。
墨郎这个称呼可当真是亲昵至极了,乃是极其恩爱的夫妻中,妻子对丈夫的爱称。
牧衣就是不按套路出牌。托起腮帮子一脸无辜的看着他的眼睛,其实现在她内心里早就乐开了花,能看到夫君这么害羞可还是头一次。
就连昨天晚上不正规的牵手可都没有害羞呢。要不就是害羞了,也喝了酒的缘由,看不出来什么变化了。
终是被盯的不自在,墨郎脸红红的说到:“姑娘开心就好。”
紧接着说:“姑娘赶紧吃饭吧,菜要凉了。”说完拿着筷子就去夹刚才掉落的那根青菜。
牧衣怎么肯放过这么个好时机呢,仍旧是直勾勾的看着脸红的墨郎,继续道:“不差这一会的。墨郎,就不要唤我为姑娘了,刚才可是你提的这件事哦。我的朋友一般都唤我牧衣,父母一般都唤我衣衣,墨郎,选一个?要不墨郎有更好的称呼,说来也是可以的。”
其实牧衣心里是盼望着墨郎选个夫人或是娘子来称呼她的,这样想想怪让人脸红的。没成想他的墨郎居然选了个最保守的唤她“牧衣”
牧衣最终虽未如愿,可还是非常高兴的说到:“墨郎高兴就好”。她今天可是已经高兴坏了。
说完就把那根墨郎一直没有夹进碗里的青菜,在墨郎的筷子底下慢悠悠的夹进了他的碗里,一字一句轻轻说道“墨郎你这么瘦,要多吃点才好。”
可想墨郎被这小妖精折磨的有多么窘迫了。耳边一直回荡着牧衣各种调调的墨郎,脸几乎红了一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