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一卷六十章

枭和魔族打交道不是一天两天了,对于他们的战法早了然于胸,对于黑魔法也非常有经验,一路很开心的抡着自己的流星锤连杀带烧带抢。魔犬族不断分兵来战,被枭一点点吞噬,战力也一点点被消耗。

但尽管围攻南焉的魔犬部队一直在减少,还是压的南焉喘不上气(他手上毕竟只有一千人)。南焉苦苦支撑,差点挂了。要不是枭突然想起南焉好像还是格蕾芙的情人,他死了格蕾芙非neng死自己不可,赶紧跑回来救援,南焉差点就步上了君卡兰亚公主的后尘。

幸亏南焉一直坚信枭一定会回来,不断鼓舞士气,为表示自己的决心,每天站在最前面应战,身受多处创伤仍然不退缩,南月的军士们才一直保持着高昂的斗志,没有溃逃。

直到有天南焉觉得山下特别吵闹,爬到高处望一看,只见随着滚滚而来的尘埃之中,出现那面他盼望已久的黄色旗帜,这才终于松了一口气,立即下令全军出击,配合枭的部队上下夹击魔犬。

魔族虽然骁勇善战、十分团结、而且单兵作战能力极强,但脑子都不大好使,魔犬族也是。直到这时他们才终于明白自己上了当,愤怒的在山下和枭展开决战。却顾得前顾不了后,在南焉和枭的前后夹击之下被打的大败,伤亡惨重。南焉冲杀一阵,亲手斩杀了三个将领级的魔族人物,以及无数普通魔族士兵。

这一战魔犬族死伤数万,中、高级将领战死百余——尸首尸横遍野,几乎将山下的洼地都给填平——俘虏了上千男女魔奴,缴获战利品无数,祭祀之地也被一把火烧了。后世留下一句俗语叫“狼被围歼”,指的就是这件事。——后来传着传着不知怎么被误传成了“狼狈为奸”(假的)。

剩余族群四散而逃,有向东南、有向西南,不知跑到哪里躲起来了(大概过个三五年又会回来吧)。一大片富庶的土地全被划到了南月国的境内。后来南月嘲笑十分落魄的人,都用一句俗语“丧家之犬”,比喻他们像魔犬族一样失去了容身之处(假的)。

南焉伤受的不重,但没有得到即时治疗,加上天气又热,伤口早已溃烂、流着浓血,一直发高烧,全靠一丝意念支撑。与枭汇合的那一刻,再也支撑不住晕倒在马背上,把枭真吓的够呛。当然在军医的悉心照顾下很快便稳定了伤势。

——史书在这里还记载了一个小细节。当军医拿着药品与纱布为南焉治疗时,他烧的迷迷糊糊之中,却先问:“其他伤员都得到治疗了吗?药品和纱布够用吗?”得到肯定的回答才允许军医碰他的伤口,在场的许多兵丁和士官都感动的哭了。

当天晚上南焉的帐篷外,许多兵士自发为他站岗守夜,让枭很嫉妒:“真奇怪耶你们。我觉得吧,这仗能胜,最大的功臣明明是我,结果你们怎么就对这个弱鸡王子这么尊敬?”当然换来无数兵士怒目而视。枭也不在乎,说完他爽了,自己回去睡觉。——其实当时他也没想到,自己会在这场战争中收获一生的至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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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回城南焉是带着伤回的,却得到了比上一次更加热烈的欢迎。毕竟上一次王子平内乱,是借来外国的兵打自己人,说出去不怎么光彩;而且战争全过程他们有目共睹,也没有神秘性。

而这一次王子是带着本国的军队打败一直骚扰边境不断的魔犬族,是面对全南月国共同的敌人、取得共同的胜利。何况王子还是挂着伤回来的,可见这一战打的是多么惨烈,王子是何等不畏艰险、不怕牺牲、带着士兵们浴血奋战,才迎来了胜利。

普通民众不会想魔犬族之前已经和弗斯特罗打过一仗、力量已经消耗掉一部分了,他们计算的是弗斯特罗十万虎军没解决魔犬问题,被南焉带着三万东拼西凑的杂牌军给解决了。我们的王子果然是英雄,是传说中的“预言之子”,是诸神怜悯南月国而诞生的“光之王子”。

南月人尽情脑补他们看不见的战况,写成无数传世的诗篇,由吟游诗人和王家剧院一代一代传颂下去。南月人已经压抑太久,他们需要这样振奋人心的好消息。王子在国内无论是贵族还是民间威望都越来越高,渐渐被神化。无数人用“焉”为自己的孩子起名,成了一个时代的风潮。南焉作战守过的那个高地本来没有名字,后来被人称为“光明之丘”。

当时南焉不知道这些。他浑身疼痛,还要强打着精神挺直脊背坐在马上,冲两边欢迎他的民众挥手致意,甚至还有孕妇拦在路边,只求南焉能摸一摸她的肚子,赐福于自己的孩子,把南焉羞的面红耳赤。回到王宫,他第一个问题是格蕾芙的使臣到了没有,焦虑的完全不在意自己的母亲就站在旁边,气的王后毫不顾忌礼仪转身离开。

但众臣没有一个关心王子的“妈妈去哪儿”,他们围着王子,纷纷告诉他这些天来王宫发生的事,以后格蕾芙的使臣已经近在王城之北两百哩,大概明天下午就会到,文书已经先一步送达了。还十分奇怪:“王子您怎么知道这件事?”

南焉疲惫道:“我……我猜的,我猜这几天应该到了。”众臣一阵赞叹:“王子您真是英明”“王子您真是神机妙算”。南焉苦笑。

由王宫的御医为他伤口换了更为有效的药,也服了一些草药之后,南焉又累又困,倒头就睡。睡梦中一只手反复抚摸他的脸颊和额头,令他感觉温暖。这是母亲的手。在他小时候发烧,母亲也曾经这样难过的坐在床边望着他,抚摸他的额头。他在迷糊中睁开眼。

格蕾芙的脸出现在他眼前。

南焉呆呆望了她一会,难过道:“陛下……臣好想念您……”

“我知道,我知道。”格蕾芙怜爱的轻轻道,“啊,我勇敢的南焉,你受了这么多的伤——”

“请陛下不要难过。”南焉痛苦的微笑,“臣觉得非常荣耀。”又有点兴奋:“您知道臣亲手杀了三个魔犬将领吗,臣觉得自己已经是个合格的勇士了!”

“你当然是勇士,我勇敢的王子,”格蕾芙轻轻道,“我为你骄傲。”

南焉又有些难过:“陛下……您带臣回白银之城好吗?臣只想回到您的身边,永远做您的奴仆……臣想被您拥抱,只想被您拥抱……”

格蕾芙微微一笑,手指轻轻抚着他的头发,轻声道:“好、好。我这就来接你走,回我的皇宫,继续服侍我。”

南焉用力点头,手背擦擦眼泪,轻轻道:“陛下您不知道,臣的母亲想让臣娶一个纯洁美丽的公主——”

公主?哪里来的公主,敢跟她抢南焉?格蕾芙眉毛一挑,轻轻道:“你不喜欢?”

南焉摇头:“不喜欢……不喜欢什么纯洁的公主……除了陛下,臣不想碰任何女人的身体,看都不想看——”

格蕾芙忍不住笑出声,随即又感动,伏身靠近他,轻轻道:“南焉,你是属于我的南焉,至少十年之内,我不会把你让给别人。”

南焉脸红,用力点头:“臣当然是属于陛下的,臣都发誓了,从身到心、还有臣的国家,臣都愿意为陛下双手奉——”

他没说完的话被格蕾芙嘴唇堵在口中。奇怪这梦也太真实了。南焉呻-吟一声,伸手搂住格蕾芙,与她舌头互相不可描述。许久许久他们才分开,格蕾芙解开他衬衣的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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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焉神志慢慢清醒……这……不是作梦!

他吃惊的坐起身,格蕾芙愕然抬头:“干嘛?”

南焉更惊愕:“陛下……您是活的?”

格蕾芙哭笑不得,反手一巴掌拍他脑门上把他重新推回去:“这话说的,真是太吉利了。”

南焉很不好意思:“臣还以为是在作梦……”

格蕾芙失笑,手指拢着他头发轻轻道:“没关系……南焉,你怎样我都很喜欢。”

南焉脸红,轻轻道:“可是……可是臣又天真、又胆小、又不成器——”

格蕾芙微笑,搂住他的头压下来,抵着自己额头道:“哪怕你永远天真、胆小,也是我最可爱的南焉。何况——”她握住南焉的手,“虽然天真,却在见识世间的恶之后仍然相信世间的善;虽然胆小,却在面对困难和不幸时挺身而出,没有逃避应负的责任。——你哪里不成器?你是南月的‘光之王子’,也是我的勇士南焉。”

南焉脸胀的更红,道:“臣——臣——”

格蕾芙手指搭在他嘴唇上,轻轻道:“想看看我的身体吗?”

南焉低落:“你说不让臣看。”

作者有话要说:miao

你终将变成你讨厌的那类人。说的是父母们开始沉迷于玩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