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南焉一惊,难道格蕾芙还是趁自己睡觉时偷袭了自己,把自己推倒了这样又那样……
冷静……冷静……南焉的心跳渐渐平复,想起来了……他的衣服是睡着前自己脱的,因为全湿了,脱下用火烤干而已。
听到动静,格蕾芙转过身看他:“醒了?”
“嗯……”南焉脸一红,将墨蓝的长外套拉的更高,盖住身体。好在已经四月份,又燃着火堆,不怎么冷。
格蕾芙看着他的动作微微一笑,道:“你睡着前我已经看过了,身材不错。”
南焉脸红的像个蕃茄。
格蕾芙又转过身,随手将他已经烤干的衣服丢给他:“穿上。”
南焉伸手抓过,格蕾芙又道:“穿好了过来吃点烤兔子,在这里我也只能做点烤兔子。”
南焉躲到光线照不到的角落小心穿戴,格蕾芙背对着他又往火里加根柴,道:“差不多就过来吧,都说了早看过你的身体了,大腿上还有颗痣。”
南焉额头顶着山壁。简直想死。
好不容易穿整齐了,南焉扭扭捏捏过来拿起一条烤兔肉,咬了一口,居然觉得好香。平时他绝不会吃这种下等食物,但现在他已经差不多一天没吃东西了,张口大嚼。
格蕾芙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看的他有点不好意思:“呃……你吃过了吗?”
格蕾芙摇了摇头,道:“难怪人常说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精神……被火光一照,还真是个唇红齿白的英俊少年。”
南焉一口肉哽在喉咙,咽也不是吐也不是。脸涨的比刚才还要红。他不敢看格蕾芙的脸色。难道一会她就要把自己按在地上,撕扯着自己的衣服狞笑:“嘿嘿嘿嘿,你这条命是我救的,所以你的人都是我的了——”
格蕾芙忽然站起身,又吓南焉一跳。但她只是走到河边。这会雨已经停了,露出满天星光。
“晚上最好还是不要乱跑了,免得又撞上别的‘森林之神’。”格蕾芙道,“等到早上天一亮,咱们顺着河往下游走,找到村镇再顺着大路回皇城。”她抬起头看向天空:“现在大概九点,离天亮还长着呢——”
“九点四十。”南焉咽下肉,舔着手指道。
格蕾芙挑眉,他道:“今天是初六,看北极星与月亮的交角——欧古斯特大师的书上有详细的算法。”
格蕾芙挑眉:“掌握的不错。”
南焉忙伸手捞起一直带在身边的小包袱:“当然,欧古斯特大师——”他蓦然顿住,半晌低落道:“我……国家现在这样,我居然还有心思讨论欧古斯特……我果然是没出息的王子。”
格蕾芙拿起他的包袱捏了捏,笑道:“连件衣服都没带,却带着欧古斯特的书……你对他真的很仰慕。”
南焉低下头,格蕾芙走到他身边摸摸他头道:“别这样。你国发生的不幸是因为弗斯特罗太坏、你的父王太天真,不是欧古斯特的错,更不是你的错。不要为‘喜欢’背负罪恶感。”
南焉抬头打开她的手:“可是弗斯特罗不就是因为‘喜欢’才伸手抢夺王位的吗?怎么能说‘喜欢’没有错呢?”
格蕾芙无奈:“傻孩子,谁不喜欢王位?不能因为‘喜欢’就被定罪,而是他做出来的事。——‘喜欢’女孩不是罪,因喜欢而强-奸才是。‘喜欢’金钱不是罪,因喜欢而去偷盗才是。你的出发点是什么不重要,哪怕是为了想要世界和平,结果却造成千万人民痛苦死亡、流离失所,这就是罪。”
南焉怔了好半天,才理解她的意思,结结巴巴的道:“你……你连神权都敢挑战啊……”
格蕾芙耸肩:“谁说的,我最尊重神了。人类是神的子民,真神一定希望他的子民都能幸福的生活而不是死去。我所代表的一定是神最真实意志。”
南焉接不上话,低下头,看到地上扔着用过的纱布,忽然想起来:“你胳膊受伤了——”
格蕾芙坐回火堆旁:“小伤。你要是吃饱了,咱们来聊聊以后的事。”
南焉担心:“可是……为什么你也会受伤?你这么强——”
格蕾芙抚着手腕道:“我是‘不败的’格蕾芙,又不是‘不伤的’格蕾芙。没动手就怕受伤,还怎么跟人打架。——别说这些了,聊聊以后的事吧。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南焉沉默许久,才道:“我……我也不知道……我该怎么办……我想回国,我想救出我母亲,我想看看我父王和哥哥……可是……”
格蕾芙道:“你现在回国就是送死啊。”
南焉抱着头:“那我该怎么办?难道我一辈子都缩在亚克兰撒?我……只要弗斯特罗的赏金不撤销,就会不断有杀手来找我……”
格蕾芙点头:“这算说到点子上了,王子殿下。‘只要弗斯特罗的赏金不撤销’。”
南焉听出她话外音:“你是说,想办法让他主动撤销赏金?”
格蕾芙失笑:“这怎么可能?刚才还觉得你挺聪明的,现在又变天真了。”
南焉不解的望着她,格蕾芙沉吟一下,双手交握道:“假如,我发出悬赏令,悬赏一千金币——甚至两千金币要朱丹王子的人头,你猜有没有人敢接这个生意?”
南焉摇头:“不敢。”
“为什么?”
南焉直起身道:“因为朱丹王会报复,会倾全国之力追杀杀手和发出悬赏的人。杀手再强也敌不过一个国家的怒火,金钱再多也不如命重要。”
格蕾芙道:“那么为什么弗斯特罗敢悬赏你的人头?你和朱丹王子差在哪里?”
南焉有点低沉:“我……我没有势力,背后没有了能让弗斯特罗有所顾忌的国家——”
作者有话要说:老姐最近工作忙就请了个保姆,还装了摄像头。
昨天,她在监控里看到外甥龇牙咧嘴的把作业咬烂,然后扔到狗的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