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林在哨塔之上,自然能目睹前方战场的形势。
新汲城的护城大阵已开,以刘辟的实力绝无可能突破。
现在的形势,除了让刘辟退兵外别无选择。
不过陆林并不想退兵,一旦退了,新汲城内的蛾贼便会觉得他们示弱了。
陆林要让这些蛾贼一直处于神经紧绷的状态,要让他们日夜不得安宁。
想到这,陆林直接对
“告诉刘辟,全军就地驻扎,建立防御工事,之后派人骂城,什么时候城门开了,便什么时候停止喝骂。”
“诺!”
话音响起,一个传令兵便朝着前方疾驰而去。
随着陆林的命令下达,刘辟领着的万余汉军就地扎营,各种防御工事也都建立起来。
不仅如此,一个个已经建筑好的攻城器械也都被运到了前军营地之前,营造出了一种随时就会再次攻城的情景。
新汲城墙上的黄巾军看到这一幕,多数人心里都很紧张。
虽然他们被护城大阵庇护着,但也都害怕有一天护城大阵会被破解。
特别是看到下方的投石机和弩炮,更是让他们心惊胆战。
攻城机械虽然大多都是木制结构,但其弹药却都注入了真气,威力都不容小觑。
就算是有护城大阵,若攻城器械多了,也未必能挡住那猛烈的攻击。
吴霸清楚的感受到黄巾军的心里压力,他毫无办法。
尽管他已经告诉了黄巾军陆林不会再攻城,可依旧起不到任何作用。
除非是有人能将。
而更让吴霸郁闷的是,另外几道门一直遭受张辽的突袭,这也让他毫无办法。
这支汉军的战斗力,远超吴霸之前的想象。
吴霸现在能做的,除了勉强维持士兵士气,就只能是等待援军到达。
他只希望波才能快点给他支援……
……
约莫两个时辰左右,此时天色已经渐渐暗了。
那个奉波才命令前往新汲的传令兵也回到了阳翟。
当他把新汲的情况告诉波才之后,亲眼看到波才的眼神由冷转恶。
那传令兵浑身发抖,跪在地上一句话都不敢再说。
“蠢货!废物!”
波才脸色阴郁了好一会儿,才怒骂两声。
而后,他当即说道:“立刻让临颍的杜远领兵去支援新汲,告诉杜远,我不需要他们打败汉军,我只要他们拖住汉军,待得我取下颍阴,便领兵合围汉军!”
“诺!”
那传令兵领命之后,便快速离开。
而在这时,又一个传令兵跑了进来。
“报!启禀上使,据兖州斥候来报,又有一支汉军出了虎牢关,约莫两万人,领兵者是那汉廷太尉,张温!”
波才面色一冷,忽然眯起了眼睛。
“那群该死的太监也想来掺一脚么?”
张温是谁的人,天下谁都知道,他会代表谁,也不言而喻。
波才忽然冷哼一声,道:“派三万兄弟进军长社,将他们堵在长社。”
“诺!”
传令兵快速离去,波才站在门口伫立了好一会儿。
忽然就听波才出声喊道:“来人!”
话音一落,三个身形魁梧的壮汉出现在波才面前跪下。
可以看到这两人眼中毫无神色,分明就是黄巾力士。
“你三人分别前往白波谷和黑山以及青州,去告诉那些渠帅,让他们收到消息后,不管遇上什么情况,全力向洛阳进军!”
话音落,三名黄巾力士没有说一句话,直接起身,而后飞身而起,消失在波才视线中。
……
与此同时,尉氏境内。
张温领着两万汉军,正不紧不慢的前行。
身处半空的戏志才看到张温这支汉军时,面色不怎么好看。
这群人那里像是来支援的,倒像是来看戏的。
戏志才深吸一口气,目光看向了中军处的张温。
这张温四五十岁的年龄,头戴雉翎铁胄,身穿筒袖髀裈铠,脚踏一双虎皮战履,胯下骑着一批枣红大马,面容不怒自威,倒也算得上威武。
戏志才还未接近,张温忽然抬起头,目光寒芒直射戏志才。
“何方宵小!敢拦我大汉铁军!”
张温声威如雷,独属于先天七重的真气随即释放而出。
戏志才现在可抵挡不了张温的威压,他连忙大声叫道:“我奉五官中郎将之命,有军令告于太尉!”
张温听闻戏志才奉了陆林的命令,便眯起了眼睛,但却并未收起威压。
“不知五官中郎将有何命令啊?”张温眼中没有丝毫尊敬,反而还带有不屑。
他乃当朝太尉,凭什么要对一个五官中郎将尊敬。
戏志才此刻被张温压得抬不起头,他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道:“中郎将命太尉领军前去支援颍阴,不得有误!”
戏志才奋力抬起头,满脸不屈。
张温面色一沉,冷哼一声道:“不得有误?本官可不是他的下属,要怎么打,本官自会分晓,何须听他的命令?”
“太尉大人!”戏志才毫不畏惧,他强撑着直起身,目光直视着张温道,“您是要抗命吗?别忘了,您是来支援的,颍川的主将,乃是五官中郎将,不是您!”
戏志才很清楚一件事,陆林派来通报张温的目的,就是要让他解决现在这种情况。
张温的身份,很大可能会抗命,而他必须要让张温领命!
张温听到戏志才的话时,真气陡然一增,本在半空中的戏志才,立刻被压到了地面之上。
那一瞬间,地面瞬间出现龟裂,戏志才的身体瞬间佝偻。
但戏志才并未受伤,因为他已经跨入炼体境界的缘故,此时的身体力量倒也能强撑一会儿。
张温见戏志才竟然没被他压趴下,也露出了一丝讶异,但没有任何的同情。
“小子,本官要做什么,轮不到你来说,你只是一个传令的,莫要因此受到皮肉之苦。”
张温言语中带着威胁,然而戏志才却在这时候大笑出声。
“哈哈哈~”
戏志才低着头,面容略显扭曲。
“太尉大人是要对我出手吗?不知您到底是来支援的……还是来害人的!”
戏志才再次猛然抬起头,一道骨头撕裂的声音因此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