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化龙

马尔斯看到松果出现在舞台上的时候,唯一的感觉就是大林地歌舞剧团的团长以下所有人大概都在今天吃错了药,他们竟然让一个根本不会跳舞的少女站在这台上。他们想要让她的鞋底毁灭这块舞台吗。

然后马尔斯就看到这只松鼠对着他笑了一下。

在这一刻,她的长发变成了一团燃烧着的火焰,长长的耳朵也被火焰包裹,然后火焰烧到了她的尾巴上。

做为一只松鼠,松果这一刻完成了她的深层血脉唤醒,她的额头有一块三角的甲片从血肉中浮现。

马尔斯注意到了自己四周,有越来越多的陌生人出现……他们也是歌者吗。

“有着龙之血脉的少女,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东方的龙族血脉了……”林·图林根女士再一次出现在了马尔斯面前,她扭头看向马尔斯:“你的这位同伴非常受欢迎,很多与你的时代接近的歌者,似乎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成为她的歌者。”

“龙,那是什么种族,我从来没有听说过。”马尔斯有些小小的好奇。

“龙,在东方它是一个非常稀少的兽种,她们有着类似鹿的角,有着覆盖有鳞甲的长尾,每一个龙族都是天生的灵能者,他们聪慧,强壮,但龙族太稀少了,生育也极为艰难,在大毁灭时代,这样的种族会因为战争而凋零,在如今的时代,只有一些孩子会在母亲怀胎时出现返祖。”

松果这个时候已经长出了短短的角,她的松鼠耳朵也已经不见了,燃烧着的尾巴,也已经变成了长长的蛇类尾巴。

“她好像有些痛苦,我可以帮到她吗。”马尔斯注意到了松果脸上的不安,他看向图林根女士。

“可以,龙有多样性,他们或是专精于毁灭一切,又或者精通于治疗世人,又或者他们会成为元素的主人,你想让她成为什么样的存在呢。”

马尔斯思考了一下,然后站了起来。

他走向舞台。

走向这个满腹疑惑,又不知道如何是好的姑娘。

有人想挡在马尔斯的面前,但很快的,他扭头看向了舞台,然后在叹息中退开了两步。

………………

“马尔斯,我这是怎么了。”松果看着走上台的马尔斯,她在疑惑,她在颤抖,她在不知所措。

这样的自己真的会是自己吗,爸爸还会认自己吗,自己还是林家的女儿吗。

松果伸出手想要拥抱马尔斯,但又发现自己手也开始燃烧了。

“你这是在唤醒你的深层血脉,你的家族中有一位从来没被你们唤醒过的最为强大的存在。”马尔斯伸出了手,他仿佛无所畏惧的握住松果的手,那怕那火烧到了他的手上,他也没有松开手。

“我会伤到你的。”松果想要收回她的手。

“别担心,这是我们的舞台,你是我的舞者,我是你的歌者,在名为人生的舞台上,在名为泰南的大地上,在星空下……”马尔斯说到这里抱住了松果:“我们永远是最好的伙伴。”

松果终于伸出手拥抱了马尔斯。

在这一刻,她的一切委屈,畏惧和不安都不见了。

火焰在刹那间变成了白色,纯洁的火焰在舔舐着马尔斯,也在治疗着他身上的伤痛。

………………

看着舞台上化成龙人模样的少女,看着她拥抱着怀中的雪豹同伴并治疗着他身上的灼伤,刚刚还想要拦下马尔斯的少年在沉默中转过身。

舞台之下,已经没有了别的存在,他扭头看了一眼林·图林根女士,后者微笑着看向他:“是不是很奇怪,在你的世界里为什么没有他。”

“……是啊,在我的世界里,我的姐姐被我那愚蠢的母亲赶出了家门……我一直心怀愧疚,我一直想要让我的姐姐得幸,直到在这里,我看到了另一个时间与位面中的姐姐……无名氏果然有着凡人所不知道的尹甸园,在大世界不为我们所知的位置,还有最为核心的地上天国。”

说到这里,少年拉下了他的兜帽,露出了松鼠应该有的长耳朵。

“你在妒忌?”图林根女士在微笑,但是被灯光打在地上的影子却在扭曲。

“我是凡人,我当然在妒忌,但……我今天看到姐姐笑起来这么开心的样子,我又觉得这一切太好了,在我不得知的世界里,我的姐姐过的很开心,看起来她并没有被赶出家门。”说到这里,少年又看了一眼舞台,那个被姐姐称之为马尔斯的同类正牵着她走向开启的传送通道。

“无名氏阁下拯救了无数沉沦的世界,让被毁灭的文明再度扬帆,就像是我所存在的世界那样……但正因为如此,在我们的世界里,并不存在着他的子嗣,而大林地歌舞剧团吸收我们……也是因为让我们自救。”说到这里,少年看了一眼图林根女士的脚下,和以前一样,并没有影子的存在。

“女士。”

“有什么想问的吗。”

少年与女士的对话到了这里,前者开口:“我想我有了活下去的动力了,虽然家破,但我一定要变强,要强大到能够穿过那面墙去看姐姐,看她有一个美好的未来,看那个世界的家是不是还在……”说到这里,少年叹了一口气。

灯火通明的剧场不见了,少年拉了拉自己的衣领,从眼中这个破败的剧场中走了出来。

“那里面早就没有什么东西了。”做为探险队的同事,长耳朵的兔子姑娘笑着说道。

“我只是进去,感受一下旧纪元的人们是怎么享受所谓高雅生活的。”说到这里,少年接过同伴丢过来的步枪。

“今天我们就在南边的前进基地休息,明天军方会继续北上,混沌老的新军团已经打听到了编号,我们又有恶客了。”另一个穿着动力甲的同伴走了过来,他身边的随军牧师在胸前画了一个圣徽:“愿无名氏保佑我们。”

“愿无名氏保佑我们。”同伴们大声颂着无名氏的名。

少年也在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