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元贞心里果然无鬼,所以,几乎在我吃下那张符纸的同时,他跟着就一把抢过吃了下去。
同样我也是听了计大春一番讲解,这才反应过来。刚才吃下去的符,并不是单纯的一张纸,那符好像是什么药。
不管那么多了,服了这个符,那就尽快动手干活儿吧。
说话功夫,几人陆续起身,在计大春的带领下,一路绕行,半个多小时后,我们就来到了凌元贞的那个修行场子。扔叨乒巴。
离远看,门又让人得新给堵上了,并且门口还安排了两个壮汉,在那来回地走着。
计大春瞥了眼四周说:“老凌头子,你这庙。没个侧门啥的吗?”
凌元贞:“我这可不是庙,这是接天脉的塔,哼。”
计大春一撇嘴:“还接天脉呢,接再多的什么,什么天脉,你不也得是让两条腿儿,支撑着半截身体在地上走?”
凌元贞:“哼。这世上的空气跟上古那会儿没办法比,要不然,哼·····”
计大春:“别哼了,快看,有人出来了。”
说话的功夫。就见那扇刚刚修好的白钢大门在吱嘎嘎嘎的动静中缓慢开启了,转眼打从门里边,就走出来了两个人。
这两人出来的时候,还特意把白钢门留了一道缝。
然后,他们站在门口,跟之前守在门口的两个壮汉聚到一块儿后,他们从口袋里掏出香烟,分发了,拿打火机打着火,这就吸上了。
看到这一幕,我瞬间明白了。敢情说是这两人有烟瘾,他们犯瘾了。但那金字塔状的修行场合里不允许吸烟。所以没办法,憋的够呛,只好抽功夫走出来到外面抽根烟。
四个大烟鬼。一个个站在门口喷云吞雾,正吸的格外嗨呢,计大春抢先一个冲出去,他顺着墙角处的灌木,溜到在这四人的背后,突然猛地一下起身,抬了巴掌对准这四人遥遥一拍。四个大活人,立马翻了白眼,扑通一头就倒在了地上。
这一手功夫确实是厉害,不过这也有一个先提条件。条件就是,这四人全是普通人。身上功夫休说暗劲,连明劲的功夫都没有,充其量有两分蛮力的壮汉罢了。
至于计大春使的这手功夫的名字,它自然就是赫赫有名的五雷掌了。
五雷掌轰人,不是把人身体轰的外酥里嫩,轰外酥里嫩的是高压电,这一术法,专治阴灵,邪气,还有就是轰人的脑子。
脑子一轰,嗡的一下立马人事不醒。躺地上,没个一两天,绝对回不来神儿。
计大春轰倒了人,他一招手,我们几个唰唰的冲过白钢门,抬脚就奔里冲去了。可刚冲了没三步,计大春突然一把就给马玉荣搂住了。
马玉荣惊骇:“你,你干啥,我,我一个胖老头子,你,你搂我作啥。”
计大春使劲搂了马玉荣把他往墙上一按。
“咱俩不能进去,咱俩要进去的话,咱没那个金光护体,咱俩得死啊,你跟我,守在这里。”
说完,计大春拧头对我说:“你们只有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了,快,快,冲!”
好你个计大春,刚现身时候冲的挺猛,到门口了,却又突然来了一个急刹车。不过,借此我也不难推测铁笛道人的那根笛子有多可怕了。
当下,凌元贞和我一路冲杀,而当我们冲到这个金字塔建筑的核心位置时,抬头一眼就看到铁笛道人,正领了一票人在那儿等我们呢。
显然这是准备好了,全都在这里等着我们呢。
铁笛老道独自一人,他站在那里,一脸的阴沉,在他身前身后立了三个武师模样儿的中年人。这三人我扫了一眼。看上去还挺不错,都是一身的化劲功夫。
但我看这三人的样子,就知道他们绝非铁笛道人的弟子,他们跟之前的龙少一样,是让铁笛从x湾硬生生架来掺合这一局的武师。
除了这三人外,还有两个拿枪的,拿枪的人没什么本事,就是一身的蛮力,看到我们进来,这两人急急忙抬起枪口,对准了我和凌元贞。
他们一撤枪口,不远处地面上,让铁笛五花大绑给绑起来的凌元贞弟子开始使劲地朝凌元贞喊着什么。
那些弟子是琉球人,他们喊的话,我听不懂,但凌元贞听了却显的格外生气,他吼了一嗓子,弟子们不敢喊了。
恰此时,铁笛说话了:“关仁,识相的,把小霸王的魂魄交出来。不然,一会儿有你难受的事儿。另外,凌元贞,我的功夫想必你也听说过。今天这里,我也不跟你绕什么圈子了。”
“你帮我把小霸王的魂魄拿到手,我就放了你手下的这些人,要不然的,大家一起听笛子吧。”
凌元贞没回话,他直接就出手了。
砰!
他一抬脚,正好一块横挡在他脚面前的台阶就碎了。碎石上裹了劲气,仿佛是无数颗子弹,呼啸着奔铁笛道人冲了过去。
铁笛大吼一嗓子,两手掐了一个诀,跟着好像一头野兽般,张口嗷呜,就叫了一声儿。
凌元贞正往前冲,听到这一声吼,他也是一声大叫:“小心,这是啸法!”
而在凌元贞讲出真相的同时,我真感觉心神稍微有那么一点动摇。
我一个人仙大成的修行者,面对铁笛的一嗓子,尚都能感到动摇,可想其他人都是一个什么感受了。
这一嗓子吼过。
噗,噗!
铁笛身边两个拿枪的,直接就一口血喷出去了。另外几个武师虽没喷出血来,但一个个的面色却突然变的惨白,瞬间扑通一头倒在地上,开始不停地抽摔起来。再看凌元贞的那些弟子,他们也好不到哪儿去,一个个的都在那儿捂了耳朵,拼命地翻滚扭动。
凌元贞这时已经冲到了铁笛道人身边,铁笛吼过,他一边向后撤,一边伸手就从后背处摸出了一个东西。那玩意儿,看着有成人的小臂长短,是个圆管,直径大概有两公分。上面挖出了许多的小孔,铁笛掏出这东西,闪身之余,就要往嘴角凑。
这铁笛是要吹笛子,放大招啊。
他吼一嗓子都这么霸道,天晓得,这一笛子吹出来,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虽说,我们身上有什么金光护体,咦,金光护体,金光呢?
不管了,杀!
就在铁笛把笛子凑到唇边的一瞬间,我唰!一振泣灵,身形如一缕风,遁到铁笛面前后,反手握剑,拧身撩剑,斩!
心念了一个斩字。
剑锋破空掠过的时候,铁笛先是一惊,末了哼了一声后,横笛就过来挡我的泣灵。
我见铁笛眼神中颇有一股子得意之色,估计他的这个笛子,也是一个硬骨头,是很难斩断的东西。
斩!
一念即出,斩不断,也要给它斩断了。
锵!
一记轻响过后,泣灵果然斩到了铁笛上,但是,剑刃仅透进了笛身不到一毫米的深度,再斩,竟斩不下去了。不过就是这一毫米,也让铁笛十分的心疼,他一脸惊骇地说:“你,你竟敢伤我师门的器物,你,你找死!”
他抬手一震,想要让笛子震开压在这上面的剑锋。
我这时感受,如果这一剑斩不下去,今后我将再无法发挥泣灵中的强大力量了。剑灵,重在一个斩字,要求有的是无坚不破的心念。
但现在,这笛子给我挡了。
不行!
破,斩!
啊哈!
我原地,吼了一声后,轰,一时间,身体周围立马腾起了一道又一道的冲天气流。转念间,这气流就跟我的心神取得了一丝微妙的联系。
气流是有形有质之气,但与我心神建立联系的,却是一道无形无质之气。
这气,只存在于这个金字塔空间内,然后,它又与天穹之上的某个存在建立着联系。
天脉?
是天脉吗?天脉是什么?
我不了解这些术语,唯一知道的就是,我以自身人仙之能,结合泣灵剑,合上了这个金字塔的那个频率。更进一步,借由这个金字塔,我合上了,头顶无上虚空中的某个气场。
所以!
斩,破!
锵!
泣灵剑一阵轻鸣,剑锋在无损的前提下,轻松将铁笛道人手中的那个笛子给斩断了。
“不可能,不可能,这,这绝非人仙之力能断的东西,这,不可能!”
铁笛道人神情大骇,手中握了半截的破笛子,呆呆地发着愣。
恰在此时,凌元贞冲过来了。他用的应该是真正唐手的打法儿,旋过来,一拧身,一记掌刀,砰!正中铁笛道人的咽喉,掌刀中了后,他身体仍旧保持着高速旋转的状态,跟着,一肘,砰!
就结结实实地撞中了铁笛的胸口。
铁笛头向后一仰,张口噗,直接就朝天喷了一口血出来。
当啷!
他手中紧握的半根铁笛掉到了地上。随之,整个人也扑通一声栽倒地面。
放倒了铁笛,凌元贞,长长舒一口气,末了他拧头跟我说:“金光呢,你感到什么金光了吗?”
我咽了口唾沫,也调过两口气说:“没有啊,哪里有什么金光,金光呢?”
凌元贞伸手,看了看手,跟着又砸吧下嘴,跟着他拧头吼:“姓计的,计老鬼,你给我出来。什么***的金光啊,你个孙子!你拿板蓝根做成的药符,你糊弄鬼呐,你过来,你给我过来!”
板蓝根?
我品了一下嘴里的味儿,发现果然如凌元贞所说,这计大春,他竟然用板蓝根做的什么药符,又逗了我们一回。
算倒仙呐,算倒仙!
你可真不辜负你的这个绰号呀。这不,我是人仙儿,凌元贞也是人仙儿。然后,我俩妥妥儿地,全着道了。
凌元贞狂吼的同时,身后计大春和马玉荣两个老头子,这才踢打,踢打地跑过来。到了近处,计大春一看地上的两半笛子,还有吐血的铁笛道人,他当即拍手说:“妙哇,妙哇,又成了,又成了哦。”
凌元贞怒气冲天,拧身一把揪起了计大春的衣领问:“你,你个计大春,你不说什么金光符吗?哪里,哪里有的金光?”
计大春一笑:“不用这个,你不敢去呀,你不敢去,关兄弟一人搞不定这妖道,毕竟,他的这个笛子太厉害了。啸法也修的极其霸道,以关兄弟一人,挡不住哇。”
凌元贞:“那你,你干嘛不把真的金光符拿来?”
计大春咽了口唾沫说:“拿不出来。”
凌元贞:“为啥。”
计大春低头喃喃说:“我,我编的,压根,压根就没这符。”
凌元贞:“好,好你个计大春。”
计大春一挣说:“别,别这样,这一切,都合乎机缘造化之中。我拿不出符,你们觉得有这符,你们才能第一时间冲过去,抢在老妖道吹笛前,给他拿下了。不过,关小兄弟把这妖道的笛子给斩断了,这个倒在我的意料之外。”
计大春捡起两截破笛子,他打量一番说:“没了,没了,世上再无这魔音伤魂的笛子喽。”
我问计大春:“计前辈什么叫魔音伤魂啊?”
计大春叹息说:“天晓这笛子是什么来历,怎么做出来的。不过,这笛子很霸道的,吹起来后,在场除了吹笛子的人之外,其余人身上的修行境界都会受到损害。据说,仙人听了,就能直接变成凡人,而凡人听了,三魂直接破碎离体而去。”
“所以,这是个不祥之物。原本,我推的那一遁中,这东西该着让你得了。可没想到,你竟一剑斩断了。”
马玉荣这时凑上来说:“断了再接呗。”
计大春踢了他一脚:“你个马胖子,你当这是什么东西,这东西,断了,就是真的断了。再接,神仙来了也接不上喽。不过,这铁好·······”
计大春转手把断笛递给我说:“回头,找个明白人,用火烧红了,打磨个什么物件的,挺好的。”
我哦了一声,暗想,这东西就给马彪子,让他做两个把件玩着。
我这边收好了断笛子,凌元贞那头已经转过身把铁笛道人拎起来了。
“说吧!青柳那个女人,她去海南,带了多少人,还有陈正,陈正在哪里?”
铁笛朝凌元贞翻了翻白眼,突然,他啊一声大叫,伸手就给凌元贞的手臂抓住了。
而在他抓住的同时,他还腾出另外一只手,一个劲地拍打自已的腰胯。
这个动作是什么意思?
我正看不解,突然,计大春喊了一声:“不好,这地方,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