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我跟廖先生,朱妍女士一起将小营地的东西收拾后,末了我抢着背上大大的包儿,三人一起这就徒步向外走了。
途中廖先生跟我介绍了纽约那个青年的一些基本情况。那人姓韦,单名一个青字。韦青祖上是河北沧州人。他打小就学了八极门的功夫。并且他走的是八极的药功一脉,用了药功之力,实现了脱胎换骨的转变后,十五岁又拜入隐居河北的一个太极高人门下。高人对韦青也是照顾有加,直接领他上了武当山。在那山上,高人跟他的几个师兄弟用了道门功夫,通过三年时间,让韦青在十八岁就入了化劲。
入化之后,又去了内蒙古,在大草原内,骑马放牧。期间跟隐居蒙古的一些高人交过无数次的生死之战。也算得是一个杀出来的人了。
四年前,东北牡丹江出了一个案子。一个人身上附了一只做怪的黑熊精。他杀了村支书,拧下头来,坐在院子里大啃二啃。
当地警方出动。围追不下,正好韦青师门知道这个事儿,就把韦青叫去了。然后他找到了这人,将其身上做崇的东西灭去后,又遇到了一支前清时就隐居牡丹江一带的高人血脉。
那是一个小屯子,不大,好像就几十户人家。
但一半以上。都习练着功夫。韦青在那里又修了三年,步入化神之境后,当他返回到河北时,发现当初教他的师父,也就是那个八极老师父让人把功夫废了。
韦青知道了线索。然后一路大开杀戒。
先是到武汉,在一个大排档,找到两个人,然后将对方直接杀了。
犯下命案,人家直接就举报。然后韦青成了网上通缉的重犯,于是他又一路杀到了广州。在广州,他跟之前鬼庐留在那儿的一伙人又交了手。
直接在一个商场,把人从楼上扔下来活生生摔死了。
由于没有避人,再加上有很多的目击者,韦青再次进入警方的视线。随后,警方成立了秘密的抓捕小组。专门去抓这个韦青。
韦青广州呆不下,他就抢了一辆车,跑到了深圳边境。然后又被警方围住受困,他打伤了三名警察后。一路逃到了香港。
香港一个混黑帮的所谓大哥,知道了韦青,他奉韦青为英雄,安排了他在香港的吃住之后。他求韦青帮他做一件事。韦青答应了,转身坐快艇去澳门,将这个大哥的一个债主一拳打死。
事发是在海滩,有目击人。然后韦青逃离澳门,返回香港后,又在那个老大的安排下,坐了一条船去了印尼。在印尼,他跟当地码头的一伙势力产生了矛盾。他杀了对方六个人。抢到一条船后,开向了浩瀚的太平洋。
在太平洋,他遇到了一艘货船,船主是个华人,见韦青有身手,就高看他一眼。于是,就将他带到了美国。
到美国后,他接触上了当地的华人圈,帮着一个帮派大哥杀了两个黑人后。他又顺利进到了旧金山的武术圈。
我到达旧金山之前,刚好这个韦青离开旧金山去了纽约参加那个什么武术大会。
武术大会上,私下交手。韦青连施杀招,打死了三个老拳师,重创了两个年青一辈的拳师,跟着就拿了头彩。
但这时,他已经引起霸王正道的注意了。
对方派了两波人来收他功夫,两伙,一共四个人!
全死了!
最惨的一个,脑浆都出来了。
此外,鬼庐的人也找过这个韦青,一共来过三个,三人都让韦青杀了。
韦青的手法,引起了一个人的注意。这人叫安德逊,一个洋鬼子老神棍。他一直是单干来着,以前组织过一个‘灵母’教。后来因为涉嫌祸害没成年的小姑娘,这个安德逊蹲了五年的大牢。出来后,安德逊不搞灵母了,他搞了一个‘强化之路’的网站,后来又成立了一个末世自救小组。
安德逊提出的理念是,人类的身体已经退化,世界末日几年内就会降临。只有加入他的末世自救小组,他会用先进的基因技术来改变人的身体,让人在末世中生存的同时,还可以跟随这个地球一起进入更高维度的空间。
就这样,韦青被安德逊招进去后,没多久他们就合作了。
然后韦青成为活标本,吸引了很多人把家产捐出来送给安德逊,最后再接受安德逊所谓的基因强化。
我听到廖先生的讲述,我感慨着长叹口气说:“这个韦青,因一怒,他这是成魔了呀。”
廖先生说:“没错,他就是一怒成魔的典型,不过,念在大家都是华夏出来的人,你到时候,看看吧,能救的话,就把他救回来。”
我听罢又说:“韦青一个受过道家训练的人,他怎么能轻易听信安德逊的话呢?”
廖先生:“你知道韦青的翻译是谁吗?他不懂英语,确切讲,国内现在的九年义务教育他都没有参加过。除了练武,就是练武。是以他在十六岁就入了化境。可是社会上的这些东西,他一概不知。入了魔后,心性逆转,他更加不想学这些东西了。所以,他找了一个翻译。而那个翻译的名字就叫……”
廖先生看着我微笑说:“江越!”
我摇头无奈一笑:“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
廖先生:“韦青现在谁的话也不信,并且他只听好话,不听坏话。谁要说他一个不字,他抬手就杀人!”
我冷静想了一下,又伸手拉了一把廖先生,让他跃过小溪的一块大石头。过后我问他:“江越现在能动了吗?”
廖先生:“安德逊给他做了手术,植入了一些替代骨骼,然后又帮他装了一套外支架。所以,他能自由活动了。”
我:“这肯定是陈正的一步大棋,江越跟东洋人混在一起。东洋人又是陈正手中的棋子。”
“陈正是想控制这个安德逊,所以才安派了江越过去。对了陈正呢,他目前在哪儿?”
廖先生:“按目前掌握的情况看,他去了南半球在新西兰附近的一个地方隐修。纽约的事务,他交给了钟思凡全权处理。上次回去后,陈正领钟思凡夫妇闭了半年的关。这两人现在的实力,也是非同小可。”
讲到最后廖先生说:“我让你先去洛杉矶一方面看看朋友,另一方面有人在洛杉矶的唐人街已经等你很久了。他是从加拿大过来的。”
我说:“谁?”
廖先生:“李拓州……”
“是他!”
李拓州这人我没见过,只听龙观在提过一嘴,说他跟徐长天一样,也是负责加拿大那边事务的外门师父。
廖先生这时说:“去年九月份的时候,纽约那个姓聂的女子,联络了道门的两个人,外加几个师父。本想去把这个安德逊的老窝给捣了。没想到,反中了钟思凡设的局,几人陷入到阵中,姓聂的女子身受重伤。跟着去的几个师父死了一个,两个道门中人,伤了一个,还有一个侥幸没受什么伤。”
“这姓聂的办事不利,就让师门给叫回去了。然后李拓州把加拿大的事交给另外一个名叫鲁平的人。”
“他就过来,主持一下北美的这个乱象。”
廖先生说到这儿他感慨说:“当然了,这只是表面的局象,李拓州后面的人肯定还有重戏。我估计这次李拓州去洛杉矶等你,对了,他等了四个月了。他只是想跟你一起联手合作把安德逊给摆平了。”
“但这个合作的深度,还有合作了之后,对方会不会派一个大能过来跟你决一下,这个,你心里要有数啊。”
廖先生语重深长。
我说:“明白!”
“对了……”廖先生仿佛想起什么般,他抬头跟我说:“李拓州这人,我多少知道一点点。他是个哑巴。”
我一怔。
廖先生说:“他早年为练一门邪功,把舌头连同声带一起切了。后来,遇到真正的师父后,这才重新走到正路。“
“但也不是说,他不能说话,功夫到了他那地步,他可以震腹腔来发声。但据说,他一直都没有开过口。”
一个人为了得到强大的力量,不惜把舌头和声带都给割了。这个李拓州,他有多可怕,由此不难揣测。
廖先生最后告诉我,我去洛杉矶之后,他要和夫人去台湾住一段日子了。过去台湾的目地,是为了劝住隐居在台湾的一些高人,让他们不要跟着掺合。因为那些人再跟着一掺合,有许多事情就闹的大了。
至于乔治,他在廖先生那里学了半年的书法后,就约上妻子,两人办了签证,一同去了中国。
他彻底迷上中国文化了,打算去中国,然后在那儿好好学一段时间。
在了解到这此事情后,廖先生领我徒步走了很远一段路后,找到了他们来时停在这里的车。就这么,我们开车离开黄石公园。跟着我又买了张机票,直接飞回到了洛杉矶。
到了洛杉矶,回到仁武堂。
一年不见,堂口建的非常漂亮。
仁武堂的风格是什么样儿呢,大概就是外边看,是一个商务会馆,会所之类的场子。进去了,发现又是一个西式的健身俱乐部。更进一步了解了,才知道这里边玩的全是中国的东西。
我跟夏洛克,老熊等人见过了面。
大家在一起用过晚餐后,我发现老熊身上的功夫又涨了许多。
他体内的天地,即将拓出来了。
饭后,我和老熊坐在仁武堂后院的休息区聊天,喝啤酒,然后老熊把一串钥匙扔给了我。
“乔治给你的,他在洛杉矶的那处房子的钥匙,他让你有空就过去住住。“
我接过说:“这个乔治,哎,对了,最近一段时间没有来仁武堂捣乱的吧。“
老熊喝了口酒说:“没有,难得的消停,一路特别顺,另外现在已经实现了小盈利了。对外主打就是健身的牌,那个龙雪,她挑起了普拉提瑜伽这一块。反正,健身,拳击,体能训练,这些是明处,暗地里,往高深学的,就是咱们的东西了。“他介来扛。
我说:“嗯,这样最好。”
老熊这时拧眉想了下又说:“只是有件事,我想不明白。“
我说:“你讲。“
老熊:“按理说,咱们折腾的这么大,那些人应该找上门来才对呀,怎么一直这么消停呢?”
我喝了口散发柠檬味的啤酒笑了笑,没说什么(ps:老美啤酒跟咱们不一样,度数很低不说,还有各种口味。类似咱们的饮料了。)
我当然知道答案了。
这么消停的真相就是,李拓州在等我呢,而这是他的一个见面礼。
我没把这一切跟老熊讲透。
在仁武堂呆了三天,跟着又让夏洛克帮我办了两张信用卡,另外弄了一些现金放身上花后,我就直接去了唐人街。
我知道李拓州在哪儿,他肯定去高森的场子了。
并且,他没有捣乱。他安静的,一个人,就在那里等我。
在去往高森那个大酒楼的路上,我在车里给高森打了一个电话。
“去哪里闭关了?”
高森沉声问我。
我说:“黄石。”
高森:“不错,那地方不错的。对了,有个人找你,在这里喝了几个月茶的。每天,上午九点过来,点一壶普洱,几样点心,坐到吃午饭就离开。雷打不动,我让人问了,他没说话,只亮了一张字条。上面写着,我在等人。当时我立马想到就是你。但我没给你打电话。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的,你没有来,只是你还没有结束闭关的修行。”
我说:“心有灵犀嘛。”
高森笑了下说:“行啦,过来吧!我备一桌菜,你们聊。还有,这人不简单。“
我说:“知道了。“
驱车来到唐人街的时候,正好是午饭时间。
下车酒楼的门,刚走进去,迎面我就看到了李拓州!
他个子不是很高,穿一件很普通的外套,坐在那里,慢慢的品杯中的茶。我出现在他面前时,他慢慢放下杯子,伸手卷了根烟,又用火柴点燃,深吸了一口后,他徐徐说:“过来,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