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我没兴趣

说话的警察叫黄庆生,去年才刚进警局,也是大学毕业,很多时候都被人用来跟宁凡比较,当然,黄庆生自然是完胜宁凡。

而很多时候,黄庆生也很乐意把自己跟宁凡比较,这不,现在即便宁凡被开除了,黄庆生也不放过这个贬低宁凡的机会,因为这样可以反衬出他的高大。

“小黄说得没错,宁凡啥都不懂。”

“都被开除了,还想来表现,简直有病。”

“什么高材生,大学肯定在瞎混。”

“我看他就是来捣乱的。”

显然警局其他人也基本上都认同黄庆生,没办法,宁凡在这儿实在没有什么人缘,而他以前的表现,也实在是一塌糊涂。

“喂,你们不许这样说我大叔!”叶子终于不满了,之前她因为叶龙的去世而郁郁寡欢,一直没怎么说话,现在看到这么多人围攻宁凡,她也终于忍不住了。

“怎么?宁凡,现在都已经堕落到只能让个小女孩为你出头了吗?”黄庆生一脸嘲讽,而他这话,更是引起众人一片哄笑。

毫无疑问,在大家眼里,宁凡真的就是个笑话。

“有事说事,这里不是菜市场!”清冷的声音这时传来,两个绝色美女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正是叶柔和那长腿美女。

四周顿时一片寂静,显然,众人都被这两人的美丽给惊呆了。

“宁凡,叶市长既然这么说,你就快把事情说清楚吧。”石坤马上说道。

听到这话,众人更加震惊了,这个美得比大明星还要漂亮的女人,居然是市长?青云市有这么一位市长吗?

宁凡稍显意外的看了叶柔一眼,这个脑子有问题的女人,这一次好像是在帮他?

不过,反正她脑子有问题,不管做什么应该都是合理的。

“我过去三年确实没有破过一个案子。”宁凡淡淡的说道:“但我在三年里,研究过很多很多的案卷,其中也包括莫风的案件。”

“果然又是纸上谈兵。”黄庆生一脸不屑,“我在实习期间就破了两位数的案子。”

美女市长的出现,让黄庆生更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的本事都表现出来,这一刻,他已经在幻想得到美女市长的青睐了。

贬低别人,往往就是抬高自己的最直接方法,黄庆生显然很清楚这一点。

宁凡却没有理会黄庆生,只是继续说道:“我相信你们已经有些人拿到了莫风的案卷,那么你们应该能发现,在莫风的十二个女受害者之间,其实有着某个共同特征,那十二个女受害者,都不是处女。”

四周顿时一片哗然,这算什么共同特征?

“宁凡,你能不能不要在这里丢人了?不是处女?这也算共同特征?你这简直就是对女性的侮辱!”黄庆生一副很气愤的样子,“幸好你已经被开除,你这样的人,完全不配当警察,之前还有人不相信你性骚扰受害人,现在看来,局里果然没冤枉你!”

石坤也忍不住苦笑,其实他是愿意相信宁凡的,甚至很感激宁凡,因为宁凡刚刚承认没有破过案,等于就是真正把那些案子都给了他。

可现在,石坤也觉得这个推断实在不算靠谱,这年头,不是处女的明显比处女多,随便弄个案子,如果有几个女受害人,那几个人都有可能不是处女,这完全不能当共同点啊。

“我只是单纯的讨论案件,如果你们详细看过莫风被抓之后的审讯笔录,会发现莫风在多次直接或者间接的提到,他喜欢成熟的女人,他最喜欢的是生过孩子的少妇,他甚至说过,他讨厌啥都不懂的小女孩。”宁凡依然没有理会黄庆生的取笑,“我可以判定,莫风的心理存在某些问题,或者说,他其实有些心理变态,也就是说,他根本不会对处女下手。”

“咦,好像笔录里真有呢!”有个女警突然嚷了起来,显然她正在翻资料。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另一个警察也附和了一句。

“就算真有这么回事,但你考虑过,这次莫风在监狱里待了很久吗?”黄庆生冷笑一声,“刚刚越狱的莫风,只想找个女人发泄,哪里会去管是不是处女?”

“如果刚刚越狱的莫风只想找个女人,那么,从青云市监狱到这里,那么长的距离,他哪里不能找个女人,非要跑到青云高中去找呢?”宁凡反问道:“青云市监狱在我们市区往北,而青云高中则在市区往南的方向,这本应该是莫风最不可能出现的地方。”

“你这都只是推断,根本算不上证据!”黄庆生冷哼一声。

“我们现在是查案,查案就是要发现疑点,有疑点就要去排除,如果证据都有了,还需要你们去查吗?”宁凡淡淡一笑,“我已经问过法医,遇害的女生还是处女,有这样的疑点,已经足以让我们先把两个案子分开来查,更何况,我还发现另一个疑点。”

稍稍停顿了一下,宁凡继续说道:“莫风的那十二个受害者,虽然看似都受到残忍折磨,但事实上,她们身上的伤痕,大部分是在死后形成的,但遇害的女生,情况则恰好相反,她身上的伤痕,基本上都是在死前形成,也就是说,折磨她的,是一个更加丧心病狂的畜生!”

“好像真的很可疑啊!”

“看,确实是这么回事。”

“这么说,真的不是一个凶手?”

“也说不准啊,说不定莫风突然更变态了呢?”

众人私下议论纷纷,每个人看着宁凡的眼神也稍稍有了一些变化,这个家伙似乎不是印象中的那么没用啊。

“宁凡,你这些根本就算不上绝对……”黄庆生却还是不服气,他心里很恼火,本来想踩一下宁凡来抬高自己的,怎么现在似乎情况反了过来?

“我觉得有道理,两个案子分开查吧。”清冷的声音这时响起,说话的正是叶柔,她看着宁凡,“既然你这么熟悉莫风的情况,你也加入追捕莫风的行动中吧。”

“这怎么行?”黄庆生下意识的反对,“宁凡根本就不是警察,他已经被开除了!”

“闭嘴,黄庆生,有你说话的份吗?”张安峰怒喝一声,然后颇为恭敬的看向叶柔,“叶市长,你看,让宁凡以临时顾问的身份加入专案组,如何?”

张安峰能爬到副局长的位置,自然不是傻子,他已经隐隐发现,宁凡和这位刚调来的美女市长似乎有些关系,至少两人在之前,肯定就已经认识了,虽然张安峰不把宁凡放在眼里,但他并不想得罪这位副市长。

“随便。”叶柔又开始惜字如金了。

黄庆生咬着牙,狠狠的盯着宁凡,心里颇为恼怒,却也无可奈何。

其他人则暗自嘀咕,照这种趋势,宁凡莫非又要回到警局了?

“抱歉,我没兴趣。”宁凡却淡淡一笑,然后转身,“叶子,我们回家。”

宁凡再次拉着叶子就走,而包括张安峰在内的警局众人,却一下子都傻了。

靠,搞没搞错?

不少人在心里腹诽,宁凡这货脑子进水了还是怎么?人家市长亲自开口让他参与调查,他居然来了句没兴趣?他以为自己是谁啊?这是他摆谱的时候吗?就算要傲娇一下,也得换个时间换个地方吧?

张安峰有些气恼,一个被开除的警察而已,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不给他面子,还真当自己是盘菜了?

本想发火,但张安峰却又想起叶柔,稍稍迟疑了一下,他小声请示:“叶市长,您看这……”

“算了。”叶柔淡淡的说了两个字,然后转身又进了张安峰的办公室。

张安峰暗自松了口气,看来他没猜错,宁凡和这位叶市长之间,确实有点问题。

半小时后,青云一号别墅区,叶子家中。

宁凡坐在客厅沙发上,而叶子正在楼上,回到家后,叶子就马上去帮宁凡收拾卧室,还把他的行李都拿了出来,一副生怕宁凡反悔住这儿的样子。

叶子看似很坚强,但宁凡知道,叶子其实很害怕,害怕他离开。

宁凡并没有阻止叶子的做法,他本来就没打算离开,他也没有过去帮忙,现在的叶子,需要做一些事情转移注意力。

拿起手机,宁凡拨通了石坤的电话:“坤叔,说话方便吗?”

“等一下。”石坤明显压低了声音,几秒钟之后,他的声音再次传来,“现在可以了。”

“坤叔,莫风从来都不住酒店,他通常是住在普通居民的家里,而且一般是选择那些没人在家的屋子,你让人重点关注一下居民小区。”宁凡飞快说道。

“行,我明白。”石坤对宁凡的话倒是丝毫也不怀疑,随即却忍不住问道:“宁凡,你怎么不加入专案组呢?”

“坤叔,有时候,不是警察更好。”宁凡淡淡说道,然后挂了电话。

手机铃声却马上又响了起来,但却并不是石坤打过来的,而是来自方兰兰。

“兰姐,怎么了?”宁凡接了电话,开口问道。

“你是宁凡?”电话那头,却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我是莫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