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

跟温见慕发了条消息,告知她今晚自己不回学校,谢仃将手机调成静音,随手搁在瓷台上。

温热水汽将她包裹,寒意被驱散干净。谢仃倚在浴缸中,指尖绕过一绺碎发,把玩勾缠。

她支起脸,视线落向磨砂门,只能依稀瞥见些许灯光,隔音也太好,难以分辨温珩昱此刻的距离。

休息得差不多,谢仃起身,赤脚踩在地板,踏着水迹勾过浴巾,松散地一别一扣。想了想,她轻声唤:“小叔?”

原本只是试探,然而等待少顷,就有渐近的步履声传来。她弯唇,在对方身影映上玻璃的瞬间,时机恰好地落实想法。

女人手臂白腻纤细,柔润指尖搭在他衣襟,也将浴室门彻底打开。

温珩昱疏淡垂视。

热雾氤氲,谢仃仰起脸,眼底是狡黠笑意,抬手拉近他的同时,也将门反手关闭。

她眉梢眼尾还残留沐浴后的淡粉,透出些糜艳。湿漉发丝垂落在颈窝,从锁骨勾勒一抹,染着旖旎湿润的水汽。

“这么配合吗。”她似笑非笑,指腹轻抚着上攀,“惯着我来?”

话语满是逗弄意味,温珩昱微一眯眸,捉住她不安分的手,没那么温柔地桎梏在背后。谢仃从容依旧,松懈抵在他肩颈,偏过脸问:“怎么了?”

纯真又无辜。

潮热吐息拂过颈侧,温珩昱淡然敛目,轻哂:“拿我当消遣?”

心思被揭穿,谢仃莞尔。她未置可否,指尖却微微蜷起,摩挲男人捏着自己双腕的掌心,很轻地笑。

“你不是喜欢这样吗?”她嗓音低懒,像蛊惑,“掌控我,看我示弱——让我哭。”

每落下一句,都像粘腻潮热的水。

温珩昱眼眸低垂,目光沉郁莫辨,沿着她颈线滑过,最终停在她湿润的眉眼。

似有玩味,他问:“不怕?”

“什么?”

他语气很淡,嗓音低沉,一如既往不掀波澜:“不怕我有别的兴趣。”

闻言怔了怔,谢仃勾起唇角,眼底盈水的亮。

“都可以。”她轻声,“只要是你对我。”

腕间力道本就松散,轻易就能挣开,纸薄的距离也随之消失。咫尺间呼吸交织,对视不明意味,没有等谁开口,吻先如期而至。

并不青涩,也与浅尝辄止无关。她目的性明确,唇齿纠缠间,技巧娴熟地挑拨厮磨,轻而易举地勾人深陷。

之前没有实感,如今温珩昱才算体会,她的确颇有本事。

暧昧的水渍声响起,谢仃才退开,下颚就被人扳起,力道几分强硬。

“谢仃。”他掐住她的脸,半笑不笑,“吻技很好啊。”

谢仃是显伤体质,冷白肌肤细腻脆弱,只略微施力,就印上了一层薄红。模样引人怜惜,更招人的施虐心,温珩昱眸色稍暗。

谢仃不避不躲,无辜地伏住他胸膛,语调漫不经心:“还有更好的,我教你?”

将挑衅都讲出挑.逗的意味。

男人衬衣熨帖周正,为数不多的褶痕都出自于她,而谢仃只想弄得更乱。齿尖咬住衣领纽扣,再灵活地拨转解开,她熟稔从容,丝毫不费工夫。

唇瓣柔软,含着湿润与温热,点水般若即若离。

彼此身体紧贴,曲线暧昧融合,任何一处变化都心照不宣。谢仃叼着那枚领扣,撩起眼梢,很轻地笑了。

“——温珩昱,现在你还无动于衷吗?”

什么清净自性。

她偏要看他失控沉沦。

隔着薄薄布料,柔软的身躯贴近,指尖搭在他腰腹,近似是挑衅。她太游刃有余,更不知从别处实践过几次。

温珩昱忽然牵出一抹带戾气的微笑。

下一瞬,腰身被人握住,谢仃还没能反应,脊背就抵在了门上。徒然失去主导权,她怔了怔,却被屈膝顶进腿间,以全然掌控的姿态。

男人手指骨感清厉,沿着腰线下落,她小声闷哼,眼尾泛起潮红,想推开却被反剪住双手,制在头顶上方。

是几乎要将她拆之入腹的压迫感。

齿尖抵着下唇厮磨,力度像要透过皮肉,尝到腥甜的血。温珩昱望住她,眼底冷意凉薄,谢仃不甘示弱,直到彼此都尝见血的气息。

雨夜绵长。

只剩震耳欲聋的欲.望。

夜色浓沉,空气濡湿粘腻,像要滴出水。

鸦青色的薄被下,女人撑起身,布料沿着脊背线条滑落,堆在细韧的腰间,隐约可见肌肤被掐握的红痕。

发梢染着少许湿意,谢仃将碎发捋到耳后,微微活动酸软的手臂,目光循过卧室露台。

男人身形挺肃修颀,霜灰的绸面睡袍稍显闲懒,勾勒宽阔紧实的脊背线条,在腰际收紧,劲锐有力。

平时看着禁欲,衬衣纽扣都抵得周正,谢仃才发现这人身材是规律健身的劲厉,她累成这样,居然感觉他还是收着来的。

翻涌整天的情绪有所平息,她总需要些不健康的宣泄方式,疲惫感能解决许多问题,收尾也利落。

没有合适的衣物,她索性从衣柜拎了件衬衫,随意捻起两枚扣,就将露台门推开,散漫支上窗棂。

温珩昱敛目扫她一眼,唇间香烟正燃,他取下轻掸,慢条斯理。

不知何时雨势渐弱,斜风细雨绵绵,谢仃很轻地眯眸,懒懒伸出手:“我也要一支。”

她衣服没好好穿,雪白肌肤裸.露在外,脖颈到锁骨一线满是暧昧痕迹,眉梢眼尾勾着缱绻绯色,媚意招人。

温珩昱眉梢轻抬,刚将烟匣递出,谢仃便从容搭住他臂弯,踮脚吻了上来。

轻易撬开齿关,引诱勾缠,烟草气息融入彼此交错的呼吸。稍稍分离,她环住他脖颈,近到唇挨着唇。

烟星被无声捻灭,温珩昱抬起她下颚,彼此视线相汇,都是还没餍足的意味,他轻哂,俯身重新将这个吻落实。

力道有些重,也不温柔,是一个带着侵略性质的吻。

谢仃没有接吻时闭眼的习惯,她睫尾压低,眸光水润又含情,慵懒像猫科动物,惑人失控。

腿弯被抬起,她从善如流地将重心交给他,笑意似有若无。分明是受制于人的一方,却更像主导者。

温珩昱疏懈挑眉,按住她后颈,很快就让人笑不出来。

不多久,露台门被关上,室内传来簌簌响动。

夜还漫长。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个人身体进展比感情进展快,爱不爱的以后另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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