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六章 险象环生

女招待春风满面:“花店不开了,花继续开。那都是世界顶级大餐,我们只有土豆烧牛肉和快餐。”

“你好,姑娘。我们在等一个朋友,她来了我们再点餐。”叶列娜笑着说。

“你的朋友是不是叫盖斯蒂娅?”

“是的。你认识她?”叶列娜警惕地扫视了一下四周。稍远处,稀稀落落坐着3个男人,低着头,喝着咖啡。

“以前是邻居,她刚才来电话说堵车,现在正步行前来。”

“好的,谢谢你。”叶列娜在女招待的托盘上放上10卢布小费。

“不客气!你亚裔男朋友真显眼,祝你们在本店用餐愉快!”女招待仪态万千地走向吧台。

“也许你真不该来。”叶列娜有些消沉。

我大剌剌地说:“最是羡慕街边咖啡座里的目光,只一闪,便觉日月悠长、山河无恙。”

“请问谁打的报修电话?”就在此时,简餐咖啡馆门被推开了,两个电信检修工人走了进来。

“是我,绥耶夫,我是这里的老板。”吧台后,一个175左右,敦实发福的光头西装中年男人招招手。

“多事!你不会是拿着电话敲桌子吧?”一名工人恶语相向。

中年男人陪着笑脸:“不好意思,让您费心了。”

“约定时间超过5分钟了,乔治,我们走!”叶列娜站起来急切地吩咐。

“好!”我也站了起来,相信她这个间谍的判断。虽然心里有些沮丧,拿不到机场图纸了,而这意味着晚上的行动不得不取消。

“呵呵,叶列娜你好,怎么?你要走了吗?”门再次被推开,一位职业白领短裙套装的四十多岁,170高环肥燕瘦的美女走进来,后面跟着两个风衣礼帽男人。

“噢,你好,盖斯蒂娅。”叶列娜震惊的表情一闪即逝,热情地招呼。

“对不起,我来晚了。”盖斯蒂娅抱歉地伸出手,和叶列娜握着。

叶列娜低声说:“还不算晚。”

两人相对坐了下来。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位亚裔帅哥应该就是乔治,对吗?”盖斯蒂娅声音有些兴奋和颤抖。

“你的消息可真灵通。”叶列娜惊悸不已。

“不用猜了,我虽然在组织内级别很低,但我也有自己的渠道和线人。游击队军情局一个内线告诉我的,他也只是听见一名政府军高层的猜测而已。”盖斯蒂娅倒是很坦诚。

“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蓝色旋涡的名字可是赫赫有名,想要查到你的真名,不会那么难的,组织内也有我的朋友。”

“好吧,没时间了。现在请你告诉我,组织内和你接头的雅克布暗号是什么?我怎么才能找到他?”叶列娜急躁起来。

“呵呵,先喝点咖啡吧。我可是好久都没享受了。”盖斯蒂娅微笑着叫来了女招待。

“行了,现在能说了吗?”等女招待端来咖啡后,叶列娜板起脸。

“别急啊!”盖斯蒂娅美美地啜了一口芳香四溢的咖啡:“能告诉我,你找他要干什么吗?”

叶列娜沉声警告:“忘记保密条例了吗?不该问的也问!”

“对不起,我也许不该问,我只是好奇。对了,这位帅哥懂俄语吗?”盖斯蒂娅挑逗地看着我。

我本能地摇了摇头。

盖斯蒂娅突然放声大笑:“哈哈哈,你可真幽默!”

两个维修工正往外走,听见笑声,回头看了看,很快推门出去了。

“我可以抽支烟吗?帅哥。”盖斯蒂娅妩媚地把手伸向坤包。

“请便。”我也不装了。

“等等,你的打火机好漂亮,能借给我看看吗?”叶列娜站起来,一把抢过打火机。

这是一个精美的ZIPPO打火机,泛着光,崭新的。

“好看吗?”盖斯蒂娅从包里取出一包香烟,优雅地打开锡箔纸,拿着一支香烟放在手上。

“劳驾!给我也来一支吧。”叶列娜迅速抓起烟盒,把玩起来。

“我不得不说,你很不礼貌!现在可以还给我打火机吗?”盖斯蒂娅突然凶相毕露。

“闪开!”叶列娜一把推开我,紧接着左肩就渗出了鲜血。子弹无声。

“去死吧!”叶列娜猛按她的手机数字发射键,数字键

“啊!”对面的盖斯蒂娅惨叫一声,身子软软地倒了下去,胸口汩汩流出鲜血,眼睛不甘心地闭上了。

我反应也不慢,激光烟斗在意念中发射了。两个风衣男人的勃朗宁手枪已经对准了我,可惜,激光是每秒三十万公里,他们胸口瞬间一个大洞,爽快地倒地,连抽搐和挣扎都没有。

“借尼玛!是我枪法好,还是他们特听导演的?”心想。

“撤!”我大吼一声,扶着叶列娜就往吧台跑。

“啊!”“噢!”两声惨叫传来,警卫连两个战士不假思索往大门跑,被门口游击队军情局的三个便衣用袖筒枪和氰化wu枪击杀了。

“袖筒枪装有消声器,并发射点32口径子弹。但袖筒枪不配弹匣,而是在使用者袖子里特别设计一个皮套用以悬挂手枪。它比“毒刺”钢笔枪火力更猛,扳机极小,也更易于从暗处击发。冷血而隐蔽,MKⅡ可称得上终极间谍武器。”

这是我们出城后,叶列娜对我讲的。

“氰化wu枪更厉害!幸好盖斯蒂娅没有选择这款武器。”那一刻,叶列娜靠在小车后排,脸色苍白,后怕地说:“它有一根如同拇指般粗细的金属枪管。这种毒药手枪的子弹是个玻璃药针瓶,瓶中装有5毫升氢氰S。

开枪时,撞针击破玻璃药针瓶,氢氰S喷射出来,和空气接触后立刻化作雾状。若用这种毒药手枪朝人的面部进行射击,那么被射中的人便会在两秒内死于心脏麻痹,而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我转回头,用激光烟斗对着三个便衣扫射。三道蓝光闪过,他们也很自觉地变成了死人。

危险才刚刚开始!

窗外突然疾驰而过一辆奔驰,p40冲击枪射击声此起彼伏,“迷你时光”靠窗户一排的玻璃碎渣乱飞,整个袭击过程只有30秒。靠窗而坐刚进来不久的一对情侣和两个中年男人惨叫声中,立刻死于非命。

“跟我来!”美女招待猫着腰冲过来,一边朝外用消音手枪射击,一边扶着叶列娜往后跑。

我的余光已经瞥见门外有便衣正在弯着腰汇聚,不远处,一对巡逻兵呈战斗队形也在靠近。

“我很抱歉!蓝色旋涡同志,刚刚接到内线电话,盖斯蒂娅叛变了!”绥耶夫老板语音急促:“那纯粹是个意外,接头对象缺乏责任心、酗酒,最重要的是他把接头用的空心硬币弄丢了。

然后被一个云特兰人捡到,无意中发现这枚硬币是空心的,出于找到失主的目的把它交给了巡捕。然后又转到军情局游击队军情局手里……后来,接头人弗朗西斯科就叛变了,供出了盖斯蒂娅。”

“雅克布呢?还能联系上吗?”叶列娜知道机场布防图在他手上。

“盖斯蒂娅出卖了他!但他宁死不屈,只字未吐,被游击队军情局酷刑折磨致死。”绥耶夫悲痛而崇敬。

“还有人能拿到情报吗?”我很失落。

“恐怕不能!因为弗朗西斯科——盖斯蒂娅——雅克布以及一个不知名的上线都是单线联系。”绥耶夫惋叹。

“你跟我们一起撤吧!估计你已暴露了!”叶列娜迅速决定。

“我还不能走,因为再过10分钟,有一个联络电话进来,或许对你们有帮助,我会将消息手机发送给拉丽莎。”绥耶夫指指女招待。

“那好吧。我们走!”叶列娜咬着牙。

我们顺着吧台酒柜旁边的暗道溜下去了。外面响起激烈的枪声,似乎还有电话清脆的铃声。

摸黑走过一段路后,上面突然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随后,一切又归于沉寂。

很久以后才知道,就在那天上午,游击队军情局特工假扮管道工,在沿着管道铺设的电话电缆上做了手脚。不多时,绥耶夫的电话开始出毛病,于是他向电信局报修。

中午来的维修人员同样是军情局特工假扮,把一枚炸弹偷偷放到电话机的底部。只要不拿起听筒,炸弹就完全无害,一旦拿起听筒,炸弹还不会起爆,只是解除了保险,还必须有无线电信号遥控才能引爆。

就在我们撤离10分钟后,军情局和士兵一看进攻受阻,又害怕西洲战地记者赶来抢拍新闻,他们狗急跳墙了。

绥耶夫是云特兰的文化巨擘,但他不肯归顺惯性导航中校,所以只能选择暗杀。这是一次蓄谋已久的行动,本来如果不是我们误打误撞,军情局的人早就起爆了。

电话来了。绥耶夫拿起听筒,对方问他是不是绥耶夫本人。以为是联络人,他刚回答“对,是我”,就听到尖厉的蜂鸣声。炸弹爆炸了,蜂鸣声就是无线电遥控信号。

军情局特工们就在附近伪装的电信检修车内,看到整个“迷你时光”平房重重地颤抖了一下,吧台墙壁震出了纵横交错的裂纹。计划缜密,手段狠辣,暗杀成功。

“世界太险恶,我必须得撤!”我自话自说。

话糙理不糙,但你以为你想逃就逃得了吗?

从暗道里出来后,我马上短信通知菲恩开着悍马过来汇合。

“可惜那辆沃尔沃了,真他妈漂亮!”在等车时,我有些心疼。

女招待拉丽莎甜甜地问:“呵呵呵,停靠在“迷你时光”门口的那辆车是你买的吗?先生。”

叶列娜捂着左肩,冰冷地说:“他抢的!叫他乔治,不过你可得小心,这家伙就是个小蜜蜂!”

“噢?为什么这么称呼呀?”拉丽莎不解,但纯正的俄语真的很好听。就像国内的东海和蓉城话,美女说来,犹如醪糟汤圆,甜醉死个人儿。

“两只小蜜蜂噢,飞在花丛中啊,飞呀,飞呀,啪啪,啊啊!”叶列娜居然记得我在指挥部餐厅喝酒时的划拳令。

“拈花惹草,我知道了。啊,又是什么呢?”拉丽莎打破了一口砂锅。

叶列娜恨恨地说:“死了!”

“呵呵,真有意思。乔治,你怎么惹到姐姐的?”拉丽莎盯得我直挠头。

“啊对不起!我不该自作聪明,非要跟着你来接头。看来我不适合扮演间谍。”给叶列娜带来危险,我很懊悔。

“你是一个亚洲人,太突兀了。我怀疑见过你的人,早就把你和姐姐的照片传到游击队军情局去了。”拉丽莎专业推理。

“叶列娜,再次道歉!”赶紧认错吧。

所以,专业的事情真的还是要专业的人才可以!不懂装懂的人,不论他官多大,只会害人害己。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叶列娜语气柔和了些许。

“来了!”拉丽莎惊喜地指着远远飞速移动的白点。

“举起双手!靠墙蹲下!”就在此时,一声厉喝从我们斜靠着街角的背后传来。

我们回头一看,两名手端MP40冲击枪的黑衣游击队员从另一条街道一前一后跑向我们。

“他们来的地方不到300米就是游击队的军营。”拉丽莎压低声音警告我的异动。

“你们好吗?涅斯顿吉的朋友!我想告诉你们一个秘密,没准你们能发一笔小财。”等他们到了身边,我高举着双手,勾勾手指。

“别动!什么秘密?”一个人向我走了两步,和另一个士兵拉开了两步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