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轰炸落下,紧跟着便是大踏步的红军战士与坦克步战车一起冲锋而来。
又是和方才不久前一模一样的情况。
战术机动力全靠两条腿的日军,又没来得及往刚刚被轰炸完的阵地上派出增援部队,便眼睁睁地看着一路爆杀而来的俄国人清扫剩余残兵,顺带攻占了阵地。
“师团长阁下!不能再这么继续下去了,再继续这样下去我们马上就要失去
“.”
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
轻飘飘一个“决断”上下嘴皮一碰就能说得出口,但这对于军事主官如何做出决策而言却是难于登天。
“那么渡边君,你认为现在该如何做“决断”呢?”
“啊?这”
只是“随口一说”提个建议的参谋长,却是没想到师团长阁下直接脚下一拐,把皮球原封不动地踢还给了自己。
有心想说做决断难道不是你这军事主官的事?但转念一想,自己这出谋划策的参谋长好像也脱不开干系,这就属于那种不问则罢、一旦问起还真得给个回答的问题。
别无他法的参谋长只能赶紧开动脑筋,稍事思考后忙着赶着便给出了答案。
“我认为应当立刻向
预备队是还有没错,摆在
但眼神中阴晴不定、正从望远镜内注视着前方一片焦土战场的师团长,显然并不这么认为。
“告诉我,渡边君,你在
“.”
被手握着望远镜的师团长朝着战场方向示意一指,循着手指方向望去的参谋长却是一脸茫然。
俄国人此时还没打穿
而从
“师团长阁下,恕属下愚钝,我看不出您手指的方向有任何问题。相反,我认为应该立刻让我们的士兵跨过这段路程,立刻支援
“.哎。”
感情被俄国人的重炮炸到现在还没长教训,被炸到猪脑子都快崩出来了,按理说怎么着也该知道疼了,为啥偏偏还是一点吃亏后的反思都不做?身为参谋长就愣是看不透眼前这局势。
心中一阵哀叹的师团长别无他法,只能再一次手指着面前看似平淡无奇、空空如也的阵地,朝着参谋长缓缓开口。
“俄国人明明有毁灭性的重炮火力,从他们停止炮火覆盖到现在,也该弹药补充完毕、转移好射击阵地了。”
“伱难道就不在意吗?俄国人的炮兵为什么到现在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他们明明可以做些什么,就比如像不久前那样提前进行炮火准备,覆盖我们的
“但是他们并没有,什么都没做,就像给他们的炮兵放假一样,不见一点远程曲射炮火打来。”
“你觉得,这是为什么,渡边君。”
“.”
经师团长这么一提醒,脑子并不傻只是没意识到这一点的参谋长猛然一个机灵。
但转念一想,却还是不愿意承认这种只能捏着鼻子当缩头王八的憋屈事实,不甘心的回答紧接着脱口而出。
“也许是他们的弹药消耗过大,师团长阁下。补充如此巨量的弹药需要超长的时间,很有可能是俄国人正在为他们下一次炮火准备运输弹药。”
“.那我再问你,俄国人刚才的炮火的确空前猛烈,但你觉得这炮火有昨天开战首日的炮火猛烈吗?”
“既然俄国人连昨天的超巨量弹药消耗,都能在今天补上继续猛轰。你又是凭什么认为,俄国人连刚才这种级别的炮击弹药都供应不上?”
“.”
被师团长的质问噎得一时间哑口无言、说不出话来,眼见此景的师团长随即继续说道。
“俄国人当然有能力继续开炮,我甚至敢断定他们对
“一旦增援部队离开了出发阵地前去支援,俄国人提前瞄准了两道阵地间缓冲区的炮兵集群,势必会突然开火。”
“所以这就是他们想要达成的目的,让我们暴露在无遮无拦的空旷地带遭遇到更大的炮火杀伤,由此造成的损失将比在阵地上承受炮火高出许多。”
“我们部队的战术机动力远不及俄国人,穿越阵地缓冲区需要的时间就是俄国人的战机。而且一旦俄国人的重炮弹幕来袭,增援部队立刻就会陷入进退不得的局面。在俄国人的那种毁灭炮击覆盖下,连把部队撤回来都将是不可能的。”
“况且,我相信你应该也没忘记森岛旅团的事,不是吗?”
“.”
森岛黑内跟他的主力联队,在行军路上连俄国人的毛都还没摸到,便直接被跨江打来的俄国人炮火消灭了大半。
这种可怕的鬼故事对有所耳闻,还很清楚其中的细节。
诚如师团长所说,俄国人的毁灭性的炮火对于任何行军状态下,无既有阵地和工事掩体依托保护的日军,都是绝对致命的。
机械化程度勉强够格的德军最起码还能跑,还能从这年头精度不那么高的炮火轰炸区里逃出去。
但日军呢?拿啥跑?拿两条腿跑重型榴弹的杀伤半径吗?作死也不带这么作的不是?
明知事实如此但依然心有不甘,参谋长那愤恨到几乎能杀人的话语再次脱口而出。
“难道我们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失败吗?师团长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