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未见,马拉申科将军。您粉碎呐粹邪恶心脏的彪炳战功已传遍全球,即便是在我们美军当中也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世人皆敬佩像您这样卓越的反法希斯英雄。”
刚一见面上来先轿子抬人,二话不说就把昔日教导过自己的老师捧到了相当高的位置上。
看来这不但军衔升了,职位平步青云了,连这轿子抬人张口就来的本事也是见长。
忽然觉得比起参军入伍,去政坛整点活儿可能更适合莫里森少校。
相视一笑的马拉申科也没怎么多想,照例用“你抬我,我也抬你”的基本礼仪,把这话变了个形式又给还了回去。
“一般战果,不值一提。”
“倒是你,上次一别之后我是真的没想到,等我们下次再见面的时候居然会是面对一位堂堂少将师长。”
“知道吗?遥远的中国有一句老话,叫做“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意思是说一个人隔了一段时间不见后,竟摇身一变取得了令人刮目相看甚至是难以置信的成绩,令人不得不为之感到钦佩。”
“我想这句话用来形容你应该正合适,杰克。作为战友,我衷心祝贺你,你的名字和卓越事迹,毋庸置疑地将会和
论轿子抬人,你美国佬那才几成功力啊?还搁这儿班门弄斧。
但凡屁股能坐到少将这个位置上,应该说各路好话和阿谀奉承早都听得耳朵长茧子,有相当程度的免疫力了。
可现在呢?
现在的真实情况是,被马拉申科一通夸赞下来的杰克.莫里森少将,那叫一个笑的“天真烂漫,样无邪”,瞅瞅那嘴巴都快咧到耳朵根了,笑得简直跟荷似的。
所以即便是同样的话,同样的夸赞,关键还得看从谁嘴里说出来,效果是天壤之别般的不同的。
就连莫里森少将自己接下来的话都无不对此报以了认可。
“能得到您如此的认可和夸赞,这是我莫大的荣幸,将军。”
“的确得承认,您毫无保留的真诚教导的确令我受益良多,我个人认为这已经足以让我的人生轨迹发生了莫大的改变,这一点甚至连我自己都没想到。”
“我谨遵您的教诲,用您教给我的战术和方法,不断锤炼实战技巧,结合战斗经验来加以总结改进。”
“这最终使我、使我的部队,能像您在东线战场上曾经所做的那般,对呐粹的爪牙走狗们连战连捷、战无不胜。我相信这里面也有您的一份功劳,如果说我是一个值得您自豪的学生,那么这毋庸置疑是对我的一种肯定。”
甭管官腔怎么打,摆台面上的话怎么说。
最起码如今这样的私下场合,给马拉申科留下了相当不错初次印象的杰克,至少目前看来是“不忘初心”,没有因他所取得的那些功绩而变得目中无人、飞扬跋扈。
理所应当的,马拉申科对此报以的回应也是再一次的相视一笑。
“中国人常说“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那些古老的智慧至今也依旧受用。我把我所掌握的知识教给了你,但如何发挥、发挥出怎样的水平、换来怎样的结果,这是你自己的能力,是真正属于你的军人实力。”
“总之欢迎来到晚宴,让我们一起庆贺这场伟大卫国战争赢得了最终的胜利,干杯!”
“为了反法希斯战争的胜利,干杯!”
马拉申科不怎么喜欢高脚杯这种东西,但考虑到来的是美国佬,而且设宴的德国佬餐厅里还真就只有这玩意儿,是既能上得了台面而且还数量足够的。
其它的杯子容器要不然是没有,要不然就是在战火中被干得稀碎,就这些个高脚杯那还是从地下的酒窖里翻出来的存货。有的用就不错了,还要啥自行车啊?
所以就算不喜欢、不顺手,也只能捏着鼻子用了。
少半杯酒穿喉而过的马拉申科感受着这股辛辣之力,老长时间不沾酒还真有点后劲十足,抬头一看却是见得杰克那边已经喝得是挤眉弄眼、龇牙咧嘴。
“喔,上帝!这酒可真是辣,像是在喝加了火药的汽油一样,好像在我的胃里燃烧。”
可能是意识到自己下意识脱口而出的形容,有点不那么尊重设宴款待的友军,临了放下杯子的杰克还不忘给自己找补了一句。
“呃,别误会,将军。我是说这酒真的狠辣,没别的意思。”
“之前就听说俄国的酒,有些后劲儿特别特别大,我的朋友甚至告诉我说那简直像是在喝液体炸药。上次去莫斯科没来得及品尝,这次这一口真是让我印象深刻。”
杰克属于那种一看就知道平日里没有啥酗酒习惯的人,估摸着低度数葡萄酒和香槟一类的场面酒,就已经是他的极限。
红军用来庆祝卫国战争胜利,而专门为驻柏林部队准备的62度沃特噶,给这小子灌嘴里那还真就有点不合适。
“没关系,如果不合适的话浅尝即止就行了,那边有葡萄酒和香槟。”
“哦,说起葡萄酒和香槟,还有件事。这帮肚满肠肥、酒池肉林的呐粹高官,不知道从法国佬那儿抢了多少好酒过来,光是这饭店的地下酒窖里就堆得满满当当。听说这里以前是德国佬招待贵宾的地方,现在正好用来款待反法希斯战士们。”
事实情况的确如此。
当马拉申科
天知道有多少瓶好酒,就跟21世纪流水线上下来的汽水瓶一样,被一个接一个、满满当当地堆得到处都是。
酒柜里塞不下了就装箱堆地上,结果地上又摆不下了,只能把装满高档酒的箱子一个摞一个堆积如山。
这种被呐粹用来招待贵宾的地方,通常来说是不会被那些满大街抢东西、到处搜刮啃地皮的“黑皮狗”们所光顾的。毕竟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这些疯狗一样的党卫军搜刮队,也是知道什么东西是不适合碰的。
听到马拉申科这么说,放下了酒杯的杰克也是显得一脸惊讶,不过也没怎么多想便紧接着开口。
“哦,呐粹确实对法国造成了无可挽回的巨大创伤和损失。不过说起法国,我最不解的是为什么他们投降得如此之快,他们难道不是拿破仑的后裔吗?为什么曾经叱咤欧陆风云的法兰西变成了这个样子?”
“要是他们能有一座斯大林格勒那样的城市,哪怕只有一座,相信情况也会大有不同,可能都不会是今天这样的结果。”
杰克没有因为同为西方盟友就替法国人说话,毕竟但凡懂点军事的人,哪怕不说将军、就说一般兵,任谁看了你法国佬的二战表现后都得说一句“我看不懂,但我大受震撼”。
这就是拿破仑的后裔,一战绞肉机都绞不垮的法兰西?
几天不见怎么拉成这样了?
要是美国人看了都说“看不懂,很震撼”,那可能你的军事操作确实是达到了一种前无古人,以后有没有来者也不好说的程度了。
“哈,法国人吗?那些法国人.”
一提起法国只是个摇头的马拉申科不好多说什么,只是用简单但却质朴的评价一语带过。
“要是那些法国男人,能把德国佬逃走后,上街去揪住自家法国女人的头发往下剪、给人家当街剃光头的气势,拿出一半来用到战场冲锋上。那我估计洗头佬的军事冒险,最后也只能是他自己上刑场的下场。”
“咱俩呢,应该也不会在现在这个时间,在现在这个地方,用现在这种状态来喝酒说事,更不会成就这段友谊。”
“哈,怎么感觉有人在提醒我们,好像在说“快说,谢谢法国人”一样,有点意思。”
早在上次见面、初次相识时,就已经领教过了马拉申科的幽默感是要异于其他俄国将领的,就好像给自己一种并不那么陌生、而是很熟悉的感觉一样。
被马拉申科这话给逗笑了的杰克,那可不会在乎什么“西方盟友”的尊严,美苏双方在此刻达成了空前的默契——这“乳法”多是一件美事啊。
“将军说的是,我觉得法国的历史课本里,将来应该记载上这样一段话——我们应当好好感谢我们的美国盟友,因为若不是他们,你所看到的这段文字将不是法语记录,而是德文。”
“哈哈哈哈哈!!!”
你笑我也笑,大家都在笑,美军和红军一起笑。
你问法国人为什么不笑?
可能是这笑话还不够好笑,需要加大力度吧。
“哦,对了,将军,还有一件事,差点忘了向您介绍。”
现场编“乳法段子”因而笑得相当快乐的杰克突然想起件事,这才赶忙牵过自己身旁女士的手向着马拉申科再次开口。
“这位是我的夫人,凯特.莫里森。”
“凯特,这位就是我之前总跟你提到过的马拉申科将军,也是我曾经的教导者。他独创的装甲战术在全世界闻名遐迩,令我受益匪浅,是反法希斯阵线最战功卓越的将军之一。”
杰克这边话音未落,那名被一眼看上去就价值连城的华贵晚礼服所衬托的贵妇,随之便微笑着向马拉申科致敬示意。
“您好将军,您的事迹即便在美国也闻名遐迩,请允许我代表我的家族向您致敬。”
“呃家族?”
马拉申科听这话有些愣住了,俩眼眨着还没回过来劲儿,却听一旁的杰克已经主动开口、补充介绍。
“凯特的家族是传统政治世家,我的岳父是一位老牌议员,有着相当程度的影响力。他一直以来都致力于让家乡变得更富饶美好,因此深受家乡人们的尊敬与爱戴。”
好嘛,合着是这么回事。
马拉申科算知道那些个阴阳怪气、看不顺眼的人,为啥会把杰克称之为“国会定制版战神”了。
合着你小子就是个“乘龙快婿”啊,难怪战场上稍微有点表现就直接起飞,有这样的老丈人在,你小子怕是不想起飞都难咯。
“您好,夫人。作为杰克的战友,我也向您因您丈夫所取得的卓越功绩而表示祝贺,您的丈夫同样是一位杰出的反法希斯将军。”
不过有一说一,这位凯特夫人的颜值确实来到了相当的程度,也很会打扮。
这年头可没什么对着脸蛋子就大刀阔斧嗯搓的鬼斧神工,近在眼前的目视距离也不存在什么“照骗”的虚伪造假。
一身淡紫色的渐变晚礼服不知道了多少两银子,应该是请高级裁缝手工搓的。手上头上和脖子上的饰品,那也是该闪的闪、该发光的发光,在会场的各种人造光源照耀下属实是光彩照人。
年纪比杰克小是肯定的,但具体看不出小多少。
只是这女人实在太会打扮,算不上浓妆艳抹只能说恰到好处的妆容,让马拉申科有点不太拿得准她的具体年龄。而当面问一位女士的年龄又是很没礼貌的事儿,咱是堂堂的苏联坦克兵中将、是要面子的人,索性就算了。
并不在乎杰克的老岳父在他起飞的过程中使了多大的劲儿,对此也不怎么感兴趣。
也正当马拉申科准备说点别的时,没曾想杰克这小子已经抢先一步,端着重新斟倒了葡萄酒的酒杯悄然开口。
“将军,不知您身边这位美丽的小姐是.”
哦,你终于问这话了啊,哥们还以为你嫌弃自己老婆颜值比不过,不好意思问了呢。
同样是以牵着安雅手的姿态来到了跟前,换下了护士服、以一身干净笔挺的女款上尉军装加身,很少穿这身衣服的安雅即便是只以洗漱干净的素颜站在这里,给人的感觉也仍是足以眼前一亮,不禁报以相当程度的关注。
而马拉申科的话语也在同时脱口而出。
“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领袖军军级直属野战医院的护士长,也是我军优秀战地医务工作者的杰出代表、苏联英雄嘉奖的获得者,安雅.波克耶娃上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