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把议会大厅打下来,再接下来就该上二楼了。”
忙完了一连串都不带喘口气的战斗,阿尔西姆终于有空给腰间挂着的,已经打空了子弹的ak换一个新的弹匣。
从胸挂里摸出弹匣插入机匣再拉动拉机柄,自知时间不等人的阿尔西姆没有功夫在这里磨蹭,作势就要趁着敌人被逼退的这点宝贵时间,赶紧继续带队往前冲,先把整个议会大厅给拿下来控制住再说。
但令阿尔西姆没想到的是。
自己这边前脚刚起身,正打算招呼着队伍前进,在议会大厅尽头的演讲台那边,却突然传来了一声似熟悉又陌生的叫喊声响。
“像虎荡羊群一样冲进敌人的老巢、随意宰杀猎物,身心沐浴在鲜血和杀戮之中极尽享受。”
“现在的你一定很快乐,对吧?阿尔西姆。”
听上去略有蹩脚但却莫名熟悉的俄语,是从演讲台后面视野盲区的方向传来的,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但阿尔西姆可忘不了这迄今为止只听过一次的声音,或者说就算操着这声调的人化成灰,阿尔西姆都不会忘了,正是在上次交手中击败了自己的党卫军头子——自称海森伯格的狗杂碎的声音。
“.”
不置可否的阿尔西姆不作回答,没有理由更加没有必要搭理和回应这个混蛋杂种。
不动声色地抬手打出手势,会意的苏洛维琴科立刻指示着战士们散开,就近占据优势位置拉开枪线、别挤在一窝,准备随时向着会场尽头可能从任意地点出现的敌人开火。
“很有警惕性嘛,好样的!阿尔西姆。看来你除了精通杀人,还会点我不知道的东西。”
“.”
隐蔽在掩体后的阿尔西姆还是不做开口、也不回答,但是这种冥冥之中好似被敌人掌握一举一动,时时刻刻都在被监视下的“敌暗我明”,仍然让习惯于自己掌握战斗主动权的阿尔西姆感到很不舒服。
“不想出来讲两句?看来斯拉夫大汉是害羞了,啧~”
“无妨,一出舞台剧总要有人先登场,那为什么不能是“我们”呢?你说对不对,阿尔西姆。”
那自顾自说个不停的批话,这一次将“我们”的发音说得很重。
理所应当地能把握住如此突兀的关键点,敏锐的战场直觉再一次令阿尔西姆感到了一丝不祥的气息,心中的强烈不安紧接着就在悄悄瞄了一眼之后转化成了现实。
上一次,那海森伯格是单枪匹马,布置了一连串的陷阱、刻意制造战斗环境找自己单挑。
至少他最终现身、初次见面的时候确实是孤身一人没错。
但这一次,那海森伯格带了不止一个同党。
一群穿着装束和其他党卫军有明显的不同,倒是和海森伯格这货的打扮风格趋于一致的武装党卫军士兵,正手持着各式各样的长枪短炮、全副武装地跟在海森伯格身旁和周遭,从会场尽头的演讲台后公然现身。
那隐隐之中的架势,显然是以这个单兵战力暴强的党卫军变态为头目、对其听令。
本着“你敢出来我他妈就敢干死你”为原则,正打算下令先打了再说。
既没心思、更没时间跟这党卫军变态耗着的阿尔西姆,可没空再跟他玩什么一对一的单挑游戏再打一场,更何况这里是战场、不是古罗马斗兽场。
但也就是阿尔西姆这边还没来得及开口下令之时,那紧跟在
“我猜你的长官没有给你下令,授权你可以对一名祖国的将军格杀勿论,对吧?”
“什么!?”
被惊得目瞪口呆的阿尔西姆说不出话,大脑还处在短暂的反应状态暂时没回过神,却是没料到更加突如其来的一声巨响在下一秒悄然而至。
轰隆——
那是阿尔西姆一行人刚刚才经过不久的来时方向,是那条直通议会大厅正门的走廊。
巨大的爆炸声穿过长廊回荡在议会大厅当中,被冲击波掀进来的尘土就像突然刮起了沙尘暴,直接将位于会场入口附近的阿尔西姆一行人给震得几欲站立不稳、差点摔倒。
“喔~看来那头搞定了,很好!现在你的退路和友军增援的道路都被堵死了,阿尔西姆,至少二十分钟以内不会有喊你同志的人,能冲进来救你,相信吗?”
“.”
继续藏身掩体后的阿尔西姆还是不做开口,不是无话可说、而是在抓紧时间思考分析该如何应对这突发情况,准备怎样的后手,任凭那从刚才到现在就一直说得不停的党卫军变态继续咧咧。
“无论你怎么想,但这里,这座国会大厦,这是我们的主场、我们的地盘。”
“从你踏进这议会大厅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步入了我为你准备的游乐场,而且还没有回头路。”
“你要是真的以为,我会就这么熟视无睹地把你和你的猎犬们放过去,那你可就太天真了,阿尔西姆。”
一直隐匿于幕后的声音终于现身,凭借极佳视力的阿尔西姆纵使隔着半个多会场的距离,也一眼就认出了那面目特征正是那狗日的杂种、杀害了自己前任副手的真凶、击败并羞辱了自己一次的死敌——自称海森伯格的人间变态。
“现在,大声说出来你是谁!”
不顾阿尔西姆现不现身,自顾自地伸手拽过一名“囚徒”的海森伯格,一把就卸掉了其蒙住眼睛、堵住嘴巴的头套。
只见蓬头垢面又胡子拉碴,一眼看去便可知是年过半百的疲惫面容,便瞬间出现在了现场所有人的眼中。
“我是坚决不会同呐粹合作的,你死了这条心吧,洗头佬的走狗”
尽管被折磨地浑身带伤、疲惫不堪,但手脚都被刑具束缚着的“囚徒”,却仍展现出了坚决果断的意志,毫无畏惧又视死如归,直到那一脸阴森冷笑的刽子手对此毫不介意地再次开口。
“哦?是吗?那我们看看这样如何.”
噗呲——
“呃!!!”
哗啦一把掀掉手边距离最近的一名囚徒头套,不待那重见光明的双眼睁开眼睛看清周围的一切,手起刀落的重刀便已一刀封喉斩断了气管、血如泉涌。
“他将会在一分钟内死去,带着刻印进灵魂的痛苦,就因为你刚才的那一句话。”
身穿红军制服的年轻人虽被一刀斩断了气管,但那柄十斤重的重刀却仍卡在喉咙里,被两名身强力壮的党卫军连扶带押控制着的身体更是动弹不得,只能带着强烈的痛苦不断在被束缚中扭动颤抖。
嘶啦——嘶啦——
“你听见这声音了吗?这是刀刃卡在脊柱里正在摩擦的声响,好好听着、仔细听着,因为连这脊柱的主人现在也能听到,并且.这也持续不了太久。”
咔嚓——
单手握住重刀像操着木锯一般来回拉扯的右手猛然出力,一颗面目扭曲狰狞的脑袋便手起刀落,带着大片喷涌的血迹跌落在地。
“咕咚、咕咚”的滚落下阶梯声响,是那样的令人不寒而栗;在生命中最后一刻定格的眼神里,则满是空洞的挣扎与对死亡的恐惧。
“继续,下一个!”
身后的两名党卫军士兵闻声而动,撂下了手中押着的无头喷血、尚在抽搐颤抖中的尸体,发出如麻袋扑倒在地般的沉重声响。紧接着就将
“生命在流逝,但我还是会等着你回答我。”
“你只需要明白,这些本可以活到你们胜利之后过正常人生活的年轻人,是因为你这老家伙不愿配合而死,这就足够。”
噗嗤——
手起刀落间连头套都没摘下,直接一刀捅穿了太阳穴,将势大力沉的重刀扎入颅内。
没能瞬间死去的红军俘虏还在抽搐、挣扎,遮住面容的头套之下已经是白眼上翻、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因那柄超过十斤重的重刀不仅深深地扎入了太阳穴,还在手动不停地搅动着脑浆。
“死亡是漫长的,痛苦是持久的,而我的耐心却是近乎无限的,至少在
“你!!!该死的呐粹!!!混蛋!!!”
怒目相视的老者愤怒到浑身颤抖,身上的伤势和被牢牢压制的躯体,已经无法再支持他做任何更多的动作,心中的愤怒纵使再怎么强烈却也于事无补。
咔——
尖锐的刀刃被再一次从脑子里抽出,感受不到生命抽搐的处刑者失去了兴趣,冷漠中不带丝毫情感的阴森话语,再一次大声叫喊着脱口而出。
“继续!
“够了!!!”
忍无可忍的老者终于爆发,实在无法坐视眼前这种情况继续下去,直截了当地当场就喊了出来,也终于算是止住了这疯狂血腥的一切。
“然后呢?”
残忍冷酷的处刑者不愿再多说哪怕多一个音节,浑身都在愤然颤抖中的老者,几乎是一字一句地咬着牙说出了接下来的话语。
“基辅军区司令部政治处副主任卢卡耶夫中将,听清楚了吗你这呐粹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