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防军带枪来向我们投降不是为了送死,他们唯一的诉求就是活命.”
“说得好!师长同志,你把握住了问题的关键点,也是我们能和这些新鲜俘虏们建立“合作关系”的关键。”
眼看政委同志都这么说了,一旁杵在政委同志身边的参谋长同志也悄然点头了。
拉夫里年科感觉自己要是再揪住这事儿不放的话,那多少就有点过于“牵肠挂肚”了,况且自己也没有更具建设性的意见和方法能提出来,既然如此该怎么做那就已经很明显了。
“看来只能这么办了,不过还是得盯紧那帮新鲜俘虏。老实说就算抓得到问题的关键,我也还是信不过他们,必须得防着他们点、把狗链子攥在自己人手心里抓好了。”
“那是当然,还没到让他们撒丫子狂奔的地步,所谓的“自由”向来都是有代价的。”
马拉申科这句“意味深长”的话,同样被亲自去战俘营里选人的库尔巴洛夫给带了过去,转述了一遍。
面对着这位装着一只假肢脚、走路稍微有点跛,但不论是给人的感觉还是整个人的气势,都绝对不容小视的苏军坦克兵上校在演讲台上缓缓走动,并聆听着他那句包含了“所谓的自由向来都是有代价的”这句话的意味深长话语。
台下这些在白天才刚刚放下武器、主动前来投降不久的国防军们,好不容易才活下来并吃上了俄国人准备的热乎饭。
那些在前来投降的路上中了枪被打伤的人,甚至还得到了必要的医疗救治,真的就像俄国人所承诺和保卢斯元帅所说的那样、兑现了承诺。
在经历了以上这些之后,开始思考起自己过去到底被骗了多久、听了多少批话和谎言的这些国防军们,同时也开始觉得或许俄国人并不是那么十恶不赦,至少和呐粹宣传机器里描述的样子是有区别的。
现在又听到这位人高马大、装着假肢义足的俄国坦克兵上校这么说,还有求于他们希望得到合作,并再一次承诺这会是“非常宝贵的戴罪立功机会”。
完成任务的人不但能在合适且并不会太久的时候重获自由,不必继续在战俘营里、劳改营里忍受着难熬的日子,干着日复一日的体力粗活想念家人。
而且,还会得到一些“合适的奖励”。
至于这奖励是什么,那名叫库尔巴洛夫的俄国上校却是没明说。不过倒是补充表示“相对于你们以后的人生来讲这必不会让你们失望,是你们开始全新人生的巨大帮助”,强调了一番。
确实得说这听上去很诱人,尤其是对这群眼下已经失去了自用,未来的人生还没着落、不知明天路在何方的国防军战俘们来说。
适当的遐想空间反而会更加激起人的希望与欲望,这是马拉申科在临行前特意叮嘱库尔巴洛夫的。
当然,这句话就不必向这些新鲜的国防军战俘们转述了。
毕竟,有些事儿、有些道理,能不能想得明白与理解得了,别人帮不了你,全看你自己有没有这个命、有没有这个本事。
“机会非常宝贵,我的等待时间也有限,诸位国防军的俘虏们。”
“有一点需要我特别提醒你们,我们需要的人手有限,并且不只有你们能得到这个机会。”
“其它街区和方向上同样在今天白天向红军投降的德国人,你们的战友,甚至可能是你们熟悉和认识的人,他们也得到了跟现在摆在你们面前的选择一样的机会。”
滴答——滴答——滴答——
“听到这声音了吗?这是时间流逝的声音,是机会在悄然溜走的声音。”
“滴答声每响起一下,有限的名额可能就会少一个。你的妻子、孩子、父母、兄弟姐妹们,等来的可能就不是回家的你,而是回家的隔壁某人,只能羡慕人家一家团圆,然后抹抹眼泪继续给还在劳改营里吃苦干活儿的你写信要坚强了。”
“机会靠自己把握,成年人的
“我!我报名,请让我加入!”
“.”
望着台下这名原本蹲在地上不吭气,眼下却突然一个猛子站起身来的国防军俘虏,定睛一看的库尔巴洛夫随即便清楚地看到了他那身破烂军装上的军章。
“很好,中尉先生。机会留给会把握住他的人,而你是懂得珍惜机会的。”
“等等,我还有一件事!”
“嗯?”
台上的库尔巴洛夫来了兴趣,但却没有打断、也没有当场抢过话语权开口。
库尔巴洛夫知道台下这突然跳出来,表示自己要把握机会的国防军中尉还有话要说,并且估计会是一些“好话”。
“不只是我!我和我的兄弟们,我手下的战士们,我们白天是杀了宪兵和连长之后一起来向你们投降的。”
“那帮脑子里装大粪的呐粹狂徒不让我们投降!他们想要我们把命绑在呐粹的战车上直到被撞成烂肉。我和我的兄弟们恨透了这帮狗娘养的、恨透了这帮对呐粹死心塌地的狂热疯子!”
“埃米尔、泽特、埃里克,都是在过来的路上被他们的追兵打死了!他们明明离活下去只差一步了!”
“如果能重获自由还能得到些奖励,很好!我愿意接受、我的兄弟们也一样,我们不但能复仇还能再狠狠干上一票!就像你说的,上校先生,“所谓的自由从来都是有代价的”,我和我的兄弟们现在都愿意付出这个代价,况且.”
说着说着的这位中尉战俘突然咧嘴一笑,这最后一句脱口而出的话语,伴随着他身后同时起身的齐刷刷十几将近二十名其他俘虏的动作,不管是听还是看,倒是显得颇有气势。
“我们已经一起出生入死无数次了,现在也不差这一次。”
“这或许是我们最后的任务,区别是这次任务终于是为了我们自己,不是为那些呐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