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
施罗德望着面前悬挂着普鲁士旗帜的大使馆露出会心的笑意。
近乎一个月来他一直待在青州,除了深刻详细地实地考察了青州工商业外,他所为之事便是这个大使馆了。
本来按照计划他们是准备购置一块空地建造普鲁士大使馆,但是时间上不允许他这么做,于是在大渝国外事处的帮助下他从一个商人的手中花了七万金龙买下了这座三层的小楼。
这座小楼虽然风格上保留了大渝国雕梁画栋的特色,但是建筑材料却是大渝国商人口中一种叫混凝土的材料建造的,他仔细试验了一下,这种建筑材料十分结实,令人感到惊奇。
除此之外,这栋小楼的窗户全部采用玻璃,房间中有自来水提供供水,厕所还有干净漂亮的陶瓷马桶和浴盆。
如此先进的市政系统让他也不得不佩服,虽说他们的城市自来水和玻璃已经普及,但是大渝国显然设计的更加合理,而且玻璃和水质甚至略胜一筹。
“施罗德先生,恭喜,恭喜,今后如果你们有什么外交上的事情,可以直接让大使馆的人员前往外事部与我们协商。”
汤文杰面带笑容地对施罗德说道。
他是外事部大臣,负责同其他的国家的外交,执行朝廷的外交政策。
在五年前,他还是个政务学院的学员,当时他阴差阳错学了外交,本以为一生就要荒废,没想到朝廷一纸皇命让他进了外事处,短短五年中,他凭借专业的知识又成了现在外事部的主官,官至四品。
“这是当然,不过也希望汤大人能够多多照拂使馆,让两国关系蒸蒸日上。”一个月的时间,施罗德便懂了一些大渝国的客套话。
“这大使馆是皇上下令成立的,施罗德先生尽管安心。”汤文杰使用流利的普鲁士语同施罗德交流。
这成为外事部大臣的首要本领便是掌握外国语言,这些年经过刻苦学习,他能够说七国语言,其中便包括这普鲁士语。
“这样我便能带着大渝国的货物安然回到普鲁士了。”施罗德笑道,这次来到大渝国,他提前准备了不少金银。
正是用这些东西他兑换了不少大渝国货币,否则这次恐怕又要耽误一年的时间。
汤文杰淡淡笑道:“希望施罗德先生下次来的时候,大渝国和普鲁士的关系能够更进一步,同时不要忘了,我们共同的敌人是英法。”
“哦,这个我们当然不会忘记,不过也希望汤大人向陛下传达我的建议,英属印度,印度支那一直为英国和法国提供大量的财富,如果他们失去了亚洲这些殖民地将会损失惨重。”
“我会向陛下转达的。”汤文杰的表情看不出任何变化,但是他并没有受到施罗德的影响。
大渝国该采取何种外交策略,如果去做自有大渝国自己的一套方法,而不会跟着普鲁士需要走。
毕竟,他十分清楚普鲁士也是一个野心极大的国家,现在大渝国需要他,不过是为了搅乱欧洲而已。
对一个国家来说,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唯一遵循的是自身的利益,也许这一刻和这个国家交战,下一刻又会变成铁杆的盟友。
施罗德向汤文杰行了一礼,他来大渝国的使命是达成了,同时他也该返回普鲁士了。
此时,他的行李和前往登州的车票都准备妥当,也该走了。
十一点的时候,汤文杰将施罗德送上了去登州的蒸汽机车,这时他才松了口气,他的任务完成,现在也该回去复命了。
正在他准备回去的时候,忽然注意到一辆从登州抵达青州蒸汽机车中走出一个人来。
这个人穿着白色的长衫,皮肤有些黝黑,但是他却觉得十分眼熟。
望着此人他仔细回忆着,忽然脑中闪过一道记忆,此人分明是攻克魏国之后朝廷通缉的萧琪,曾经的宁王之子。
想到这,他准备招呼车站的卫兵捉拿萧琪,但就在这时,萧琪忽然拿出一条横幅,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冤字,下面则是有一行小字:萧琪,宁王之子。
见状,不等他出声,卫兵们便蜂拥而上,将萧琪拿下。
汤文杰这时候眯起了眼睛,如果此人真是萧琪,估计朝廷马上就要热闹了,不过在这之前提前将这个消息告诉皇上也是好的。
于是他迅速入宫面见萧铭。
“什么,萧琪!”
御书房中,萧铭惊讶地问道,完全忽略了施罗德提出的建议。
“皇上,没错的,此人打着横幅,已经被卫兵抓获,估计警卫所很快就会传来消息。”汤文杰说道。
萧铭轻轻点了点头,这个萧琪他已经遗忘了很长时间,没想到现在又被提起,其实对他来说,这个人已经不那么重要,是生是死,只要不给他找麻烦既可。
“恩,朕知道了。”萧铭准备等一会儿,看看警卫所的行动。
汤文杰明白自己的任务结束了,于是躬身离去。
他刚出御书房,青州警卫所的指挥使便迎面走来,一副火急火燎的样子。
“皇上,我们抓住了叛逆萧琪,请皇上发落。”进入御书房,刚升任指挥使的罗峰急声说道。
“真的是萧琪?”
“千真万确,他要求面见皇上,说是有事关大渝国尊严的要事向皇上禀报。”
皱了皱眉头,萧铭说道:“走,既然他说的如此郑重,朕便去会会他,看他耍什么花样。”
说罢,他让罗峰将萧琪押到宫中。
罗峰应声而去,半个时辰之后,被捆的结结实实的萧琪被押到了萧铭的面前。
“当年我就说魏王怎么会有你这么一个年轻的长史,没想到你果然身份不凡。”萧铭淡淡说道。
此时的萧琪神色晦暗,如同朽木老人,他望着萧铭沉默了良久说道:“吾皇在上,大渝国子民萧琪今日代表华严国百姓向皇上求救,望皇上出兵为我大渝国百姓报仇,至于我萧琪,皇上要杀要剐,在下绝无半点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