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不断整理着密卫送来的情报,眉头越皱越深。
根据情报的显示,曹正阳最近的行迹越发可疑,现在他基本上可以确定曹家真正的目的是转移银两。
“幸亏密卫一直让专人盯着曹正阳,否则这次要出大事。”李三的额头微微冒汗。
虽说密卫是朝廷建立用来收集情报,监察百官的,但是随着现在国土越来越多,官员越来越多,密卫现在的人手颇有些捉襟见肘。
由于这个原因,密卫放弃了一部分对民间的监管,而是重点监管朝廷重要的官员和将领,甚至对曹正阳这样人的他都不舍得派专人盯着。
毕竟相对位高权重的官员来说,曹正阳不过是小人物。
不过这个小人物现在显然要做一笔大事。
“曹正阳已经登上了前往登州的商船,立刻通知卫所抓捕曹正阳,另外让他们控制曹家在北方的所有的生意。”李三下令,如果再不采取行动,这曹正阳可就要跑了。
“是。”
李三身侧的密卫指挥使应了一声,立刻带着三个人出了密卫所。
“你立刻前往金陵城,让金陵城守军截住银两。”李三正色道,正其他六州传来的消息来看,曹正阳暗中转运了附近县城所有钱庄的银子。
如果这批银子到了楚地,这将对北方的工商发展造成严重的影响,尽管青州银行现在能和曹家钱庄分庭抗礼,但还有不少商人在曹正阳的忽悠下把家资存入了曹家钱庄。
下达了一个又一个命令,李三起身向宫中而去,他要将此时禀告给萧铭。
一路到了皇宫,在城外等了一会儿他被要求进去。
到了御书房,他看见庞玉坤和斐济也在。
“皇上,斐阁老,庞首辅。”李三一一行礼。
斐济和庞玉坤见到李三,二人俱都笑容可掬,这个曾经的王府家丁如今一转眼成了大渝国最神秘机构密卫的统领。
可以说每个官员都不敢得罪他,就怕被密卫抓住了小辫子。
“这么快就过来,看来曹正阳这次是真的出事了。”萧铭说道。
李三直言道:“是的,皇上,下官已经查明,青州周边州县的曹家钱庄都有转运银子的行为,而且曹正阳正准备前往登州,这很不寻常,为了防止出现意外,下官已经下令查封曹家钱庄和拦截曹家转运的银两。”
“这个曹家真是昏了头,这个时候竟敢拆皇上的台。”庞玉坤怒哼一声。
斐济永远都是一副淡然的样子,他说道:“其实也不难理解,商人本性而已,正如皇上所说,这商人和游牧民族类似,游牧民族是逐水草而居,这商人是逐金钱而居,曹家当初投奔皇上是为了保住曹家的基业,现在投奔楚王也是为了曹家的基业,毕竟现在的楚王动静可不小,大有和商人共同治国的势头。”
“斐阁老所说极是,不过这楚王也是病急乱投医,商人一向短视,只追求当前的暴利,或许让商人掌权能够段时间内实现商业的繁荣,但是长久以往必然会因为商人之间的利益冲突导致在国家大事上无所作为。”庞玉坤娓娓道来。
自从萧铭开设了天子学堂,他们这些官员也时常去旁听,现在对书籍中的政体有了更深的了解,不再停留在以前的落后的封建思想上。
萧铭让钢笔在自己的手中转着圈,他的目光在斐济和庞玉坤身上停留了一下,对二人现在的进步很满意。
他说道:“不得不承认,楚王也是一个枭雄,为了能够击败朕,他倒是什么都可以放下,根据王宣的消息,现在的临安倒也呈现出和青州不一样的繁华,据说效仿西方的议会正在组建,这议会的议长便是曹锟。”
“怪得不曹家为了楚王要抛头颅洒热血,这楚王可真的做的出来,如果此议会等效西方的议会,岂不是楚王的权利也要受到议会的限制,楚王会答应吗?”斐济吃惊不已。
“金帐汗国战败,楚王心知皇上下一个目标便是他,这性命和权利相比,你说他会选哪一个?何况即便如此,楚王依然能够世袭王位,永享荣华富贵。”庞玉坤皱了皱眉头。
顿了一下,他继续说道:“皇上,南方富庶,而且长久以来楚王的影响力一向比皇家要大,若是真的发生战事,百姓恐怕不会站在皇家的一边,去年皇上要求的狭乡迁宽乡之事一直效果不佳,很多百姓不愿意到北方来,为此还发生了不少百姓暴力反抗的事件。”
李三闻言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萧铭起身走向地图前,看向长江以南的地区,“朕的确低估了楚王接受西方文化的承受力,这两三年来,楚王倒是让朕有些刮目相看。”
斐济笑了笑,“皇上这南方之汉民还有另外一个称呼,名曰客家人,这客家的源流始于秦征岭南融百越时候,历经千年已经形成了稳定的大家族,这些客家人多与海外之民经商,甚至在吕宋,马六甲,安南等地繁衍生息,这些由汉民建立的国度也曾经想大渝国进贡过,只是近百年来却再也没有了,这楚王李氏原本是福州人,后来追随高祖才在临安定居,但是一直以来楚王和福州等地一直联系密切。”
“以前老臣也曾困惑过,如今想来,这些汉民建立的国度相比是西方人占领了。”庞玉坤说道。
萧铭对客家人自然是了解的,这的确是一群善于开拓的族群,只是即便如此也无法打消他一统大渝国的意志。
现在楚王和曹家合谋试图对青州府工商业的发展合力一击,目的是拖延青州府的发展,他现在必须得粉碎曹家的计划。
只是让他有些遗憾的是,楚王很聪明,没有留下什么罪证让他抓,此次曹家再折腾那也是曹家的事情,而表面上他还是忠心耿耿的藩王,他没有理由出兵。
而以削藩的名义出兵话则会引起淮南王,雍王,汝阳王等人的连锁反应,这也是他不愿意见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