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小女子才疏学浅,倒是不敢随便议论。”
斐玥儿轻轻说道,声音清丽悦耳。
平阳公主笑了起来,“这长安城的女子中,若是你也自称才疏学浅,那其他人岂不是和不通诗书一般,你难得出门一趟,这次就不要向斐中书一般谦虚了。”
白色的面纱挡住半边脸,斐玥儿露出的眼睛完成了月牙的形状,她说道:“是,公主殿下。”
这时,金甲侍卫又走了进来,手中捧着一张纸,说道:“公主殿下,外面只剩下一个人了。”
婢女走上前去将诗作取过来,平阳公主说道:“嗯,既然如此,晚了的人便不许进来了,这诗会也该开始了。”
这时婢女将诗词交给平阳公主,扫了眼,平阳公主眼中微微露出讶异之色,她对婢女示意了一下,婢女又将诗作捧给了斐玥儿。
“玥儿,这首诗你看如何?”平阳公主说道。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斐玥儿缓缓念道,沉吟了一下,他说道:“这首诗看似是在咏菊,但是字里行间好重的杀气。”
平阳公主点了点头,“的确如此,我也这么觉得,此人看来必然是战场杀戮之人。”
襄城公主忽然笑道:“这首诗倒是让我想起了七哥的那首《出塞》,同样饱含杀戮之气。”
“可是那首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渡阴山?”平阳公主笑着说道。
“正是。”襄城公主说道。
平阳公主笑道:“难不成这齐王也来这诗会了?以前在长安的时候他可每次都到,今年他好不容易来一次长安,说不定也会来凑热闹。”
襄城公主目光流转,说道:“若是七哥能来这诗会,这次的诗会倒是有趣的多了。”
“那是诗会有趣,还是你七哥有趣?”平阳公主嘴角含笑,望着襄城公主说道。
襄城公主闻言,顿时笑了起来,“当然是七哥有趣,我可正想去找他讨要一些青州玻璃瓶装的香水呢?”
“这倒也是,这齐王难得来长安一次,这总得让他留下一些东西再走。”
顿了一下,平阳忽然继续玩笑道:“不过若是齐王了来,这里倒是真的有一位要担心了。”
说罢,她看向斐玥儿“咯咯”的笑了起来。
斐玥儿顿时低下头,脸色红的像云霞一般,细声说道:“公主殿下玩笑了。”
“咯咯,不逗你了,别担心,齐王即便了来了也不怕,还有我在这里,他不敢怎样?何况现在齐王的事情很多,倒是不一定会来。”
接着她说道:“既然这人都齐了,这诗会就开始吧,你们几个才女倒是为本宫想想怎样出题?”
“今日是踏秋节,自然是要咏菊。”一个女子说道。
“每年都是咏菊,这多没意思,不如出些其他的吧。”
“……”
顿时,下面的女子纷纷说了起来。
平阳公主轻轻点了点头,“这踏秋节未必只能咏菊,玥儿,襄城,你们说说如何?”
斐玥儿看襄城公主,在这里除了平阳公主就是她的地位最高,她说道:“襄城公主多才多艺,还是让襄城公主来吧。”
“不,还是玥儿姐姐来吧,说不得以后我还得叫你嫂子呢?”襄城公主笑道。
这下斐玥儿更是大羞,她有些着恼,说道:“殿下再这样玩笑,玥儿就回去了。”
平阳公主这时瞪了眼襄城公主,这襄城公主是萧文轩的三个女儿之一,也会他最疼爱的女儿,今年年纪不过十三岁,颇为顽皮。
她说道:“不可胡来。”
襄城公主吐了吐舌头,说道:“好吧,玥儿姐姐我错了,还是你出题吧。”
斐玥儿久居深闺,对男女之事自然害羞,但是两位公主在前,她也不好太过任性,真的半路回去,于是说道:“好吧,既然此次沧州大捷扬我国威,不如就来一次战诗吧?”
“战诗?”
平阳公主诧异地看向斐玥儿,心道,这斐玥儿模样柔弱,但是内中性情却柔中带刚,任何皇子娶了她,倒真的是个贤内助。
毕竟在她看来,她从来不认为女子无才便是德,这女子有才,同样可以为夫君分忧解劳。
加之她是斐家的女儿,若是这齐王娶了她,将来更是如鱼得水。
“公主殿下,你觉得如何?”斐玥儿说道。
回过神来,平阳公主说道:“嗯,不错,那么就以‘战诗’为题吧,也为此次沧州大捷助兴。”
说罢,平阳公主拿来纸笔将此次的题目写在纸上,由婢女交给侍卫送到帷布的另一面。
此时,萧铭和秦瑞等人正在诗会现场转悠。
他这一进来,倒是被不少人认了出来,不少人前来和他套近乎。
他不禁一阵郁闷,看来自己还是暴露了,这次的诗会估计是看不到这斐玥儿了。
得知自己前来,这平阳公主肯定不会让自己同她一起游湖,不然她等了一年,这次拉拢人才的机会就失败了。
正和一众书生打交道,这时侍卫将此次的题目拿了进来,说道:“公主殿下说了,此次的题目是战诗,诸位请写吧,一炷香的时间为限制,诗作会由公主殿下评选。”
闻言,一众书生再也没有时间闲聊,本王围着萧铭的几个贵族子弟也跑到一边摇头晃脑嘀咕起来。
秦瑞三人看向萧铭,眼中的意思很明显。
萧铭无奈,只得一人又给了一首诗,而自己则是留了一首好的。
一炷香的时间也就半个小时左右,这时侍卫过来将每个人的诗作一一收了上去。
得了萧铭的诗,秦瑞三人和萧铭淡定站在最后面聊天,在三人看来,这是凭着萧铭的诗,这次入围肯定是没问题了。
果然,不一会儿侍卫传了话来,说道:“此次胜出的是《凉州词》,《己亥岁》,《春望》,《塞下曲》。”
“哈哈哈,承让,承让。”闻言,朱玉书忽然大笑起来,这正是四人的诗,说罢,就要跟着侍卫去帷布的另一侧。
“等等,齐王殿下,在公主殿下的诗会上作弊,你们也有资格去帷布的另一面?”一个白衣书生阴阳怪气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