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玛的!”
鬼佬宝利连爬带滚,疲于奔命的他手忙脚乱的从房间里跑了出来,折身来到旁边的书房,打开书柜里的暗格,从里面掏出一把霰弹枪来。
霰弹枪在手,他心里总算是安稳了几分,开始发了疯一般在别墅里上下翻找了起来。
找出这个闯入家里的不速之客。
只不过。
把整个别墅都翻找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人。
“噗嗤噗嗤!”
宝利呼吸沉重,回到了卧室里,目光盯着墙上的几个大字。
他的中文水平,勉强能看懂上面这几个字的意思:
这人要杀自己。
定睛再看,在这一行大字
“草泥马!”
鬼佬宝利口吐芬芳,看着小泽麻利呀这几个字,瞬间就想到了钟文泽身上。
这是钟文泽干的!
钟文泽大晚上的竟然敢闯进自己的别墅,把自己的狗给杀了,还留下了名字。
这他妈的是赤裸裸的示威。
“啊!”
宝利暴怒的大吼了起来,端起手里的霰弹枪砸在桌子上,将桌上的洋酒打的洒落一地,玻璃碴子乱飞。
整个人站在原地,呼吸急促的喘息着。
得有好一会。
他忽然好像是想起了什么。
宝利眼珠子一瞪,三两步快速下楼,快速的冲向了地下室的位置。
刚刚走到地下室入口,他好像又忽然想起了什么,继而折身回来,伸手把大厅的窗帘全部拉上,这才继续往地下室入口走去。
隔壁的别墅里。
两个伙计正用望远镜盯着别墅里的宝利呢,看到忽然被拉上的窗帘,连忙做好记录向上汇报。
地下室。
宝利双手端着霰弹枪,擦着额头上的冷汗,沿着通道快速来到里间。
推开墙上的暗格把手。
一扇隐藏的暗门随之打开。
门开。
房间里灯光微弱。
灯光下。
一个个瘦小的、抱着膝盖蜷缩在地上的小女生目光惊恐的看着持枪出现在门口的宝利,身子不自觉的往后退去。
“草!”
宝利深呼吸一口,看到这群人没事,心里总算是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还好。
这处隐秘的角落没有被钟文泽发现。
人嘛。
都有一种下意识的心理:当发生某一件跟自己有关的重大事件时,虽然没有触及到他的秘密,但他会下意识的去查看自己的秘密有没有被人发现。
哪怕他的这个秘密隐藏的再好,那他还是会不自信的去查看一下。
只有自己再度验证以后,他才能彻底放下心来。
宝利。
虽然是一个总警司,但此刻同样逃不过这样一个定律。
“呜呜呜...”
最外面的女孩子低声哭泣了起来,伸手抓住宝利的裤脚:“求求你,放过我好不好。”
“哭,你哭个屁!”
宝利本来就心情不好,破口大骂一声晦气,
····
十分钟后。
宝利从地下室里走了出来,但是他并没有报警,而是自己开始收拾起血腥狼藉的卧室来。
自家的那条斗牛犬下半身尸体,也在床底下发现了。
“钟文泽!”
宝利棱着眼珠子看着眼前的爱犬尸体,咬牙切齿的低声咒骂道:
“你我之间,不死不休,这次你没死,下一次我就不相信你还有那么好的运气!”
国字脸意图枪杀钟文泽一案,就是他安排授意的。
谁知道,哪怕是这么周密的安排,钟文泽依旧没死。
不但没死。
现在还跳到自己家里来杀了自己的爱犬给自己下马威。
这让宝利心里那叫一个愤怒。
不过。
经过此次的事件以后,宝利在心里对钟文泽也彻底警觉了起来。
下一次,一定要将他击杀。
不然。
后患无穷。
····
对面的别墅里。
晚上十二点。
宋子杰拿过望远镜,看着窗帘后依稀攒动的身影,喃喃道:
“泽哥,你说咱们都把他的狗给杀了,他为什么不报警?”
“还有,他自己在这里清理墙上的血迹,这可不是一个总警司能干的活啊。”
预料中。
宝利应该要暴怒无比,第一时间报警让差人过来处理他家里的事情。
堂堂总警司家里竟然进了贼,爱犬还被人剁掉了狗头,怎么也得迁怒发泄一下吧?
“那就说明,他家里有猫腻!”
钟文泽眯眼抽着香烟,吐出一口浓烈的烟雾来,目光闪烁:
“他家里肯定还有什么没有被我发现、见不得人的东西,不然他怎么不敢报警呢。”
方才。
钟文泽在宝利的别墅里上下搜查了一番,总觉得他家的地下室有点古怪。
阴忖忖的。
但是你要说哪里不对嘛,又说不上来,一扇看上去用来装饰的墙面有些古怪。
手指敲上去,好像略有空洞,里面暗藏乾坤,但要说怎么进入,他又找不到。
所以。
有些烦躁的钟文泽也只能砍掉狗头来发泄一下了。
“那咱们现在怎么办?”
宋子杰从望远镜前移开,来到钟文泽的身边坐下:“再找下一次机会?”
“赶早不赶晚,这一次他已经惊了,下一次未必就有这样的机会了。”
钟文泽伸手把手里的烟头掐灭,语气重了几分:
“今天晚上,哪怕是掘地三尺,把这栋别墅翻过来,也要找出鬼佬见不得光的秘密。”
直觉告诉他。
这栋别墅里,肯定有某个见不得的事情,那个地下室里,铁定有什么猫腻。
不然。
宝利为什么这么大的事情却不敢见光报警。
“咱们进去搜查他的别墅?”
宋子杰眉头微微一皱:“这样子好像不好吧?毕竟他可是个总警司,到时候鬼佬那边...”
“哼!”
钟文泽轻哼一声:“鬼佬是么?今天我就用鬼佬来杀鬼佬。”
说完。
他起身离开。
宋子杰连忙跟上。
两人来到楼下,站在路边上抽烟等待。
几分钟后。
阿祖开车在他们跟前停下,开门下来。
后座。
伍总警司跟关总警司开门下来。
在他们后面。
还跟了一台轿车。
司机下车,绕到后座把车门给打开。
托马斯助理处长跨步从车内下来,伸手拉拽了一下西装衣领子,这才四周看了看。
“阿泽。”
伍总警司与关总警司两人对视了一眼,看了看宝利的别墅,跨步来到钟文泽的面前:
“有把握么?”
他们两个,就是听信了钟文泽的安排,大晚上的亲自去了助理处长的家,把托马斯助理处长请了过来。
至于钟文泽具体有什么安排。
他们没有问。
钟文泽做事,向来让他们放心。
“嗯。”
钟文泽点了点头,脸上露出笑容来,昂首挺胸的来到托马斯助理处长面前,腰板挺直的敬了个礼:
“长官好!”
“嗯。”
托马斯助理处长淡淡的扫了眼钟文泽,没有跟他说话,看向伍总警司跟关总警司:
“两位总警司大晚上的叫我来宝利总警司的家,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报告长官。”
钟文泽主动接过话题,开始汇报:“宝利总警司报案,说他家里进了贼!”
“这个贼可是太无法无天了,大晚上的夜闯宝利总警司的家,还把他家养的狗给杀了,弄的墙上一墙的血。”
“宝利总警司呢,怀疑是我做的,所以啊,特地要我联系你,让你过来主持公道。”
钟文泽三两句,直奔主题。
“啊?”
托马斯助理处长听到这里,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托马斯也是日不落帝国的,宝利的直系上属,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如同伍总警司跟钟文泽之间的关系一样。
钟文泽这个人,他听过。
印象很不好。
“我们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钟文泽龇牙笑了笑,身子往后退了退让开了一个身位来:
“有请长官进入宝利总警司的别墅亲自去现场查看个明白,然后以您这丰富的经验来对现场做出判断与定夺。”
“!”
托马斯ACP(助理处长)闻言挑了挑眉头,眼角眯了眯,不由多看了钟文泽一眼。
他从钟文泽的这些话算是听出来猫腻了,这小子嘴上说着全是恭维自己的话。
但是。
他这是想让自己送他进宝利的别墅啊。
自己。
进还是不进?
这是一个问题。
“钟Sir!”
伍总警司见托马斯迟迟没有开口,很自然的就接过话题来了,低声呵斥着钟文泽:
“你现在简直无法无天了,这么一点小事也要我特地把长官叫来?!”
“这种事情,你叫我过来不就好了?哪里用得着麻烦托马斯处长。”
“这...”
钟文泽沉吟一声,继而低下头来,语气惶恐:“是我鲁莽了,我考虑不周。”
“哼!”
托马斯ACP冷哼一声,如何听不出他们这是在一唱一和呢:
“进去看看吧。”
但是他能拒绝吗。
不能。
伍先明是跟庄Sir的。
能让他们就这么进去么?
直觉告诉他。
今天晚上的事情并没有表面上看到的这么简单,自己该出面还是得出面。
该维护宝利还是得维护宝利。
“走。”
托马斯ACP一马当先,脸色略微阴郁的走在前面。
他很不喜欢伍先明跟关文今天的操作。
有种架着自己的意思。
他很反感这种感觉。
别墅里。
宝利正蹲在房间里收拾旁边的空房呢,门铃忽然响了。
透过窗户看去。
门口托马斯ACP身后,伍先明、关文、钟文泽等人进入视线。
“草!”
宝利看到他们以后,下意识的低声咒骂一句,心里“咯噔”一下:
“他们来干什么?还把托马斯叫上了?”
心里快速的合计了一下。
宝利还是打开窗户在二楼冲他们说到:“处长晚上好,等我一下。”
下达一楼。
宝利先是朝着地下室的楼梯看了一眼,这才出去来到外面,把大门给打开了:
“处长。”
“嗯。”
托马斯ACP应声点了点头,皱眉看了眼宝利:“怎么回事?钟Sir说你污蔑他杀了你的狗?”
“啊?”
宝利闻言再度一愣,看着后面正看着自己的钟文泽,心里一股子不好的预感浮现:
“没有啊,我没有什么事情啊。”
“宝利总警司!”
钟文泽直接跨步进来,推开了挡在大门口的宝利,把铁门打开:
“你的看门狗不是被人宰了么?我们正好过来帮你调查调查。”
“不用。”
宝利无比警惕的看了眼钟文泽,身子一扭再度挡在门口:
“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会调查清楚的。”
此刻。
宝利内心也越发的不安。
钟文泽杀了自己的狗,现在却大张旗鼓的把托马斯ACP、关文、伍先明都叫了过来。
他想干什么?!
绝对不能让他们进去。
“怎么?”
钟文泽龇牙笑了笑,眼神戏谑的看着宝利:“总警司家里这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自家养了那么多年的狗被人宰了,现在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更尤甚的是,托马斯处长大晚上的特地赶过来帮你调查这件事,你现在竟然要闭门拒绝?”
钟文泽的语气重了一分:“看来,托马斯处长在你眼里,也算不得什么啊。”
“你!”
宝利被钟文泽的话气的顿时一滞。
“行了。”
托马斯ACP也不是傻子,直接一摆手:“既然宝利总警司说没事,那就没事吧。”
“大家散了吧。”
三言两语直接就做出了最终定论。
身位助理处长,如何听不出:钟文泽他们这是非常想进入别墅呢?
虽然他不知道他们进去干什么。
但看宝利的意思,不希望他们进去,那就不让他们进去就对了。
港九本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