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的漂亮!”
钟文泽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伸手拍了拍仇雄的肩膀,以表赞许:
“仇Sir未来可期啊,再度迈出了历史性的且极为正确的关键一步。”
“嘿嘿。”
仇雄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看了眼钟文泽,还是有些不放心的说到:
“你的这个做法,确定靠谱?”
“仇Sir。”
钟文泽清了清嗓子,压低着声音说到:“你看咱们也都是老交情了,我坑过你没有,你好好回忆回忆?”
“啊...”
仇雄被钟文泽引导着,还真的就开始回忆了。
算下来。
自己跟钟文泽认识了也得有差不多一年多时间了吧?时间确实挺长的。
自己第一次遇到他的时候...
仇雄脑海里思绪纷飞,很快就回忆起了跟钟文泽打交道这么久以来的点点滴滴。
而后。
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看向钟文泽的眼神明显就多了几分后怕。
对啊。
自己这一回忆,好像全都是被钟文泽吊起来打的画面,每次都在他手里吃瘪。
“仇Sir。”
钟文泽好像看破了仇雄的心思一样,眯眼抽了口香烟,点明到:
“咱们之间,虽然一直都是有着各种小摩擦,但你凭心而论,我没有坑你吧?”
仇雄脸色苦逼。
是啊。
你特么是没有坑我,就差把我往死里玩了。
“再退一步来说,如果我真的想把你怎么着,你说我是不是有一万种办法玩死你?”
钟文泽无比直白的说到:“我要是真不给你机会的话,你现在还能站在这里跟我对话么?”
“啊...”
仇雄再度一愣,张了张嘴硬是没法反驳,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我特么太惨了。
“所以啊,你也就不要有什么疑虑。”
钟文泽给他吃了一个定心丸,示意他放心:“咱们之间摩擦了这么久,正所谓日久生情,我坑不了你的。”
“还是那句话,路都是你自己选出来的,正确的选择往往能让自己的人生事半功倍。”
说到这里。
钟文泽便不再继续往下说了:“我就点到为止了,如果你要是还有什么疑虑,那就当我的话没说。”
“我特喵...”
仇雄一脸黑线,在心里默默吐槽:“就这还点到为止?该说的不该说的你都说完了,都快点成陨石坑了。”
当然了。
他的这个内心活动自然不会表露出来,只是点了点头:“那行,我现在就去操办。”
不过。
有一说一。
钟文泽说的确实很对。
正确的选择往往能让人生很多事情变的事半功倍,自己要是早选择跟钟文泽一起混,现在也不至于这样。
相反。
自己一直都跟他作对,搞了快一年了,什么好处没捞到还一直被钟文泽处处打压。
这次索性豁出去陪他好好的玩玩。
“孺子可教。”
钟文泽满意的点了点头,弹飞手里的半截香烟,领着仇雄出了警署,消失在了大门口。
····
上午九点。
ICAC。
防贪处张主任早早的来到了办公室,在办公桌前一直来回走动的没有停过。
手里的香烟更是一直都没有停过,一支接着一支的,蓝青色的烟雾盘旋在他的头顶,整个办公室里都是乌烟瘴气的。
张主任现在很焦灼。
非常的焦灼。
昨天下午。
他收到了来自处长的指示,然后再在宝利总警司这里交流了一下,得到了处理掉李主任这个扑街。
张主任对这种事情非常拿手,以前也没少做这种脏活,区区一个主任而已,又是处长又是鬼佬总警司发话的,随便操作好吧。
于是乎。
他就用了一手最简单粗暴的栽赃手段:安排专员给李主任送钱。
然后。
他再在楼下等着李主任回来,一鼓作气直接把人给抓个现行,人赃并获直接办成铁案。
谁知道。
板上钉钉子的事情,竟然出了纰漏。
钱箱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替换成了报纸,直接整了一出大乌龙。
张主任自然知道这件事肯定跟钟文泽有关系,但是他疑惑的是:
钟文泽是怎么提前知道了这件事?
又是怎么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还把自己的钱箱给换了?
现在好了。
栽赃李国生的事情没办成,李国生在这次事情受精了,已经打草惊蛇,下一次想再用这种简单粗暴的手段肯定是行不通了。
对方防备着呢。
短时间内想要给鬼佬总警司办妥这件事肯定是不可能的。
这是第一个问题点。
要办掉李国生,虽然事情变难了,但还是有机会的,不足以让人非常头疼。
最头疼的还是第二个问题:
钱不见了。
为了最快达到目的,他给宝利总警司献计了送钱箱这么一手计策。
为了让李国生坐监,他们参考了内部防贪条例里非常严重的一条,在钱箱里塞了足足得有一百万。
美金!
一百万美金可不是一百万港币能比的。
按理说。
区区一个李国生还不足以让鬼佬出动这么多资金来对付的。
他们的真实连带目标是钟文泽。
抓到李国生以后,用点特殊的办法让他改口,一口咬死这些钱是钟文泽送给他的。
这样一来,李国生能判的轻一点,他肯定也非常乐意这么说的。
等把李国生、钟文泽办掉以后,再内部操作一下把这笔钱拿回来就好了。
但是现在问题来了。
李国生没有处理掉,那钱箱里一箱子钱也不见了。
这才是最大的问题点。
这笔钱是宝利总警司安排的。
明眼人都知道,这笔钱就是他的。
事没办好,还把他的钱给弄掉了,自己怎么给上头交差?
此时此刻。
张主任场子都快悔青了,心里那叫一个烦躁啊,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一晚上他就没怎么睡过。
焦灼啊。
睡不着啊。
好不容易短短的睡了一下,还他妈的做了个梦。
梦里。
鬼佬宝利追在他的屁股后面找他要钱,手里的点三八对着他的脑袋砰砰砰,直接把人给吓醒了。
“滋滋滋...”
手里的香烟在张主任焦躁快速的吮吸下,快速的燃烧着。
九点半。
处长总算是出现了。
张主任立刻掐掉手里的香烟,顶着红通通的眼睛就追在后面跟进了办公室。
多年的办事经验告诉他:出了事情要尽快的报联商。
报告。
联系。
商量。
钟文泽跟宝利总警司之间的事情他多少是知道一点的。
宝利都没能玩过钟文泽,自己肯定也玩不过,他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张Sir?”
鬼佬处长看着顶着浓郁的黑眼圈,一双红通通的眼珠子无比突兀的张主任,差点被吓一跳:
“事情办好了?真是辛苦你了,这件事...”
他还以为张主任连夜忙合,已经把李主任这个扑街的事情弄好了,嘴上夸赞。
“出大事了。”
张主任硬着头皮直接打断了鬼佬的话,低着脑袋不敢看他,语速快速的说到:
“事情没有办妥,中途杀出个钟文泽来,硬生生的给搅黄了。”
“黄了?”
处长的声音明显的高了一分。
他先是探头看了看办公室外,而后把门给关上了,伸手攥着张主任的衣领子:
“这点事情你都办不好?我看你这个防贪主任就别干了吧!”
顿了顿。
他压低着嗓子吼到:“钱呢?!”
“钱没事!”
张主任不是傻子,自然不会把事情的实际情况全部告诉他。
要是让他们知道一百万美金丢了,他们不得让自己原地裂开。
“钱还在我手里。”
张主任把昨天晚上的事情稍稍的篡改了一下,就说自己还没来得及塞钱动手,钟文泽就已经杀到了,塞钱的举措只能终止等等:
“这个钟文泽很烦人,李国生的事情得再等等了,这次我大晚上出现在李国生家里肯定让他心生警觉了,他肯定防着呢,得警惕一点。”
“Fuck!”
鬼佬处长没好气的骂了一句,听到钱没事以后,语气这才缓和的一些:
“钱呢,给我,这件事用不着你来做了。”
“我兜着呢。”
张主任早就想了个完全的对策来,解释到:“这么多钱我肯定不可能随身带着啊,万一被人看到了不就是抓了个我自己的现行?”
“这么多钱,我怎么解释的清楚啊!”
不等鬼佬说话,他语速极快的说到:“钱放在我这里很安全,我现在已经安排人二十四小时盯着李国生跟他的家人了。”
“一旦他家里没人,我第一时间就把钱塞进去,把事情给办妥了。”
“你...”
鬼佬处长皱着眉头看了眼张主任,咬了咬牙倒也没有再继续要求他把钱拿回来了。
五十万美金。
虽然很多。
但是对他们来说,还不足以说立刻要见到现钱才彻底安心。
“我再给你三天时间。”
鬼佬处长思考了一下,下达了最终通牒:“这件事情如果你办不好,你就等着扑街吧!”
“是…”
张主任身子哆嗦了一下,硬着头皮应到。
现在。
他有些后悔了。
早知道就不接这个活了。
现在好了,鸡毛功劳没有邀到,还给自己惹了一身骚,真尼玛的晦气至极。
简直晦气给晦气开门,晦气到家了!
“还不滚?”
鬼佬处长没好气的骂了一句:“赶紧滚出去给我把这件事情办好。”
“是是。”
张主任忙不迭的点头,夹着屁股就跑了出去。
他现在哪里还敢要求鬼佬给予支援帮助啊,自己要是再多说一点,钱掉了的事情就捂不住了。
眼下。
只能自己再想办法了。
出了办公室。
正好迎面遇到了端着杯子的李国生。
“哟,张主任。”
李国生意气风发,看着黑眼圈红眼的张主任,龇牙笑道:“这是昨晚上没睡好呢?”
“喏,我刚倒好的咖啡,给你提提神?”
“……”
张主任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胸膛的怒火憋的那叫一个气啊,偏偏自己还不能说。
妈的。
张主任怒气冲冲回到了办公室。
整整一个上午,他什么事情也没干,就纯粹的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抽烟了。
关键是一上午烧了两盒烟,还没想出个合理的对策来。
一百万美金。
你妈的。
他自己这些年贪污的钞票,也没有这么多啊。
他贪污的东西,大多数都是挂在亲戚名下的房子、车子或者各种名牌的包包。
现金钞票是最容易被查到的。
他作为内部人员,给自己留这么多现钞在身边,不就是给自己埋雷呢。
张主任好好的算了自己的账,生凑硬凑顶多凑出三十万美金来。
上哪里去找这剩下的七十万美金啊。
就算是卖房子来补这个坑,也根本来不及的啊。
再说了。
凭本事贪污进来的钱,现在又要让他拿出来补坑,他心有不甘啊。
“钟文泽啊钟文泽,你真是死了妈了!”
张主任烦躁的按灭了香烟,焦躁的搓了搓脸蛋子,重重的喘息着,咬牙切齿的骂道:
“你他妈的就是条烂狗,坏了老子的好事不说,竟然还敢黑老子的钱。”
“一百万美金啊,你他妈的是怎么敢拿的啊!”
他现在算是对钟文泽有了新的认识了。
钟文泽这小子简直比自己还要黑啊,玩的也太野了。
这钱箱的一百万美金肯定就是他拿走的,他竟然敢就这么一声不吭的自己就直接给吃下了?
但是。
自己能怎么办呢?
没有办法。
自己难道还傻傻的跑过去质问钟文泽:你黑老子的一百万美金呢?交出来。
“草!”
张主任唉声叹气,气的腿都快拍断了。
无解。
只能机械的重复着点烟的动作,顶着红通通的眼珠子思考对策。
就在此时。
办公桌上的电话机响了。
张主任没好气的直接就给拍断了。
没多久。
电话机再度又响了起来。
“你干什么?!”
张主任心烦意乱的拿起电话,棱着眼珠子对着电话话筒咆哮着大吼道:
“没看到我有事吗?打什么打!”
电话那头负责接进来的助理那叫一个委屈啊,小心翼翼的解释到:
“西贡警署的仇Sir在外面,说要跟你说个事情。”
“让他滚!”
张主任想也没想,咆哮一声就要挂断电话。
忽然。
他好像想起了什么来,立刻又改口:“让他接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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