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业务大有进展,但是远不能使我满意。每当一个麻疯病人来到我的门前的时候,进一步简化我的生活和替同胞多做点具体的服务工作等问题就一直使我感觉激动不安。我不忍心给他吃一顿饭就打发他走。所以我收容他住下来,为他的伤痛敷药,并且开始照料他。我不能这样无尽无休地做下去,我担负不了,我缺少永久收留他的意志。于是我把他送到政府的医院里去当契约工人。
然而我总是感觉不安。我盼望做一些永久性的慈善工作。布斯医师是圣爱丹教会的会长,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免费为人治病。由于巴希·罗斯敦济的捐献,我们设立了一个小小的慈善医院,由布斯医师负责。我非常希望到这个医院里当一名护士。配药的工作每天需要一两个钟头,我决心每天从事务所里抽出这么多时间来,担任医院药房药剂师的工作。我的业务大部分是事务所的工作,出证书和公断。自然,在县法院里,我也常常有一些案子,但是大部分都不是争执性的,和我一齐到南非来的可汗先生当时和我住在一起,我不在的时候工作便由他处理。因此我有时间去为这个小医院服务:
每天早上两个钟头,包括来往走路的时间。这个工作多少使我心安。它包括问清病人的意见,向医生说明事实,配发药方。这使我和印度病人有了密切的接触,大部分是契约工人,也有泰米尔人、德鲁古人、北印度人。
这种经验对我很有用处,在波耳战争期间,我因而能担当看护伤病员的工作。
抚养孩子的问题一直是我关心的问题。我有两个儿子是在南非生的,我在医院的服务工作对于解决养育他们的问题,是很有用的。我的独立自主的精神,是一种经得起考验的不竭的泉源。我的妻子和我商定在她生产的时候,应当给她最好的医药帮助,但是如果医生和护士在紧要关头使我们陷入危境,我又怎么办呢?所以护士一定要一个印度人,可是在南非要找一个有训练的印度护士,其困难情况实不亚于印度。于是我便研究有关安全分娩的必要知识。我阅读特立普望达斯医师的著作《母亲须知》,而且照书中的指点照料我的两个孩子,把我从别的地方所得到的经验,全都用上了。我找了一个护士——每次不过两个月——主要的是帮助我的妻子,而不是照料婴孩;照料婴孩的工作是我亲自干的。
最后一个孩子的诞生对我进行了一次最严重的考验。阵痛突然而来,一时找不到医生,找接生婆也花了不少时候,就算她在场,她也不能帮助接生。我得从头到尾照料孩子的安全诞生。我对特立普望达斯的著作的细心研读,给了我一种无法估量的帮助。我并不紧张。
我确信为了适当养育孩子,做父母的应当具有照料和看护婴儿的一般知识。我对这个问题所进行的详细研究,使我步步都得到了好处。如果我没有研究过这个问题,没有利用这种知识,我的孩子们就不会享有他们今天所有的一般健康。我们抱着一种迷信,认为孩子在五岁以前没有什么可学的。相反的,事实上孩子在五岁以前从生活中学到的东西却是他五岁以后学不到的。儿童教育开始于怀胎的时候。父母怀孩子的时候,体力上和精神上的状态都反应在孩子身上。所以妊娠期间,胎儿总是不断受母亲的情绪、欲望和脾气的影响,自然也受她的生活方式的影响。生下来以后,孩子便摹仿父母,而且有很多年的时间,他的成长完全依赖于父母。夫妇双方认识了这些事情,就永不会为了满足性欲而性交,只有当他们想要有子女的时候,才可以为之。有人相信性行为是一种独立的功能,就象睡眠和饮食一样必不可少,我认为这种想法之无知达到了顶点。人世是依靠传代的行为而存在,而由于人间是上帝的游戏场和他的光荣的反映,传代的行为必须为了人世之有秩序的成长而加以节制。凡是认识到这一点的人,都会不惜一切代价控制他的性欲,用子孙体力上、精神上的福利所必需的知识武装自己,并且使这种知识加惠于他的后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