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秦凡的举动，所有人都不由愣住了。
想不到秦凡磨蹭了半天，竟然就只挑了这么一块出来。
张名川脸色震怒：“你就拿这么一块来跟我赌，看不起我？”
“怎么，这一块就能顶你四块，我甚至可以让你再挑几块料子。”秦凡却毫不在意。
沈骏图也冷笑：“乡巴佬，你不会是被吓傻了吧？你确定只挑这么一块？”
钟乔乔上前悄声问秦凡：“喂，你到底有没有把握，输了我哥可是要去磕一百个头呢。”
“放心，这头我是不会让你哥去磕的。”秦凡甩了个眼神过去，示意她安静。
“唉，这小子输定了。”
刘师傅小声地摇头叹气。
“他手上的石头是新坑种，前年才开采出来的玉石矿场，这种地方出的料子，能出水的概率基本上为零。”
“以我的经验，这石头大概率还是块废料。”
众人听到刘师傅颇为笃定的话语，再次替秦凡感到悲哀。
“你就挑这么块石头，不再选一选了？”张名川冷笑一声，望着秦凡。
秦凡微微一笑：“就这块石头，也能赢你。”
“哈哈哈哈！”
张名川仰头大笑：“如果你能用这个赢我，那我张名川‘古玩小神童’的名号从此就送给你！”
“开吧。”
秦凡自信地将石头扔到地上，准备进入最后一步的切石环节。
钟晓磊看到秦凡手里的石头，心中不禁有些发虚。
但他依旧选择相信秦凡的能力，一句话都没说，直接吩咐切石工人过来。
沈骏图见状，眼神更是玩味：“臭小子，上次在晚宴上让你出尽了风头，这次看你还怎么在我面前嚣张。”
上次晚宴上，自己身为堂堂沈家少爷，被众多大人物无视。
反倒是名不见经传的秦凡，备受追捧。
事后沈骏图就沦为了笑柄，尽管其他人碍于他的地位不敢明面嘲笑，但这件事依旧像根刺一样扎在他心里。
张名川点点头，对切石工人道：“我的所有石头，都给我对半切！”
“对半切？”
人群中发出一阵哗然惊呼声。
切石并不只有一种方式，可以磨、擦、切三选一。
磨和擦都是比较保守的方法，可以在保证玉石原料不被破坏的情况下，将出绿失败的几率降到最低。
随便擦一下，如果出了绿就能考虑出手了。
万一继续擦或者切，只有表面一层绿皮，而里面都是废料，石头就砸在手里了。
只有买家对自己选的料子极度自信，所以才会用切石这种方式。
“就算是直接切石，也只是开个小窗口，不会对半切啊。”
刘师傅震惊无比，难道这张名川就这么肯定，每颗原料里都有满绿？
切石工人吃惊归吃惊，老板怎么说他怎么做，就将石头搬到切割机下方水池里，开动了机器。
“嘶嘶嘶！”
随着一阵阵刺耳磨牙的声音传来，张名川第一块玉石被当场解了出来。
“糯种绿翡，看这量差不多有八成，赚了。”
刘师傅给身后围观的众人解释。
“大概能卖多少钱啊刘师傅？”有人好奇地问了一嘴。
“六百万吧。”刘师傅回答。
糯种是四个种水里比较差的，就算量比较大，最多用来打磨成几百件小首饰，真正的价值不高。
而钟家请来的专业估价师估出来的价格和刘师傅差不多，最后都是六百万左右。
张名川一出手就切了六百万出来，众人不由得用敬佩的目光看向他。
除了这块六百万的，他还挑了三块料子。
如果都能够成功出绿，那他最后的收获绝对不低于一千万。
就在众人好奇第二块会出什么绿时，切石工人已经继续开动切割机了。
等灰尘散尽后，第二块石头被切成两半，出现在众人面前。
“也是糯种的绿翡，量更小了，大概值个两百万吧。”刘师傅想也不想地说道。
众人都微微点头，虽说这块石头不如第一块，但好歹也算出了绿。
张名川显然对自己的成绩不满意，他朝沈骏图拱手：“骏少，我真正的宝在最后两块，请你放心。”
“好，你继续切。”
沈骏图眼看张名川两块石头就出了八百万的货，也知道他确实有两把刷子。
最主要的是秦凡只挑了一块脸盆大小的料子，就算能出满绿，价钱又怎么可能比得过张名川。
这一次，两个切石工人一起上阵，直接将机器档位调到最大功率，同时解两块石头。
所有人的眼睛都直勾勾地盯着切割片和石头接触的地方，脖子越伸越长。
几分钟后，两块石头全部被解开。
“糯种黄翡和冰种绿翡，按照这么大的量，加起来至少一千五百万啊！”
刘师傅惊得下巴都快掉到地上，声音颤抖。
所有人都用骇然的目光看向张名川，他挑了四块石头，就出了两千三百万左右的货。
“真厉害，这赌石的眼力，堪称火眼金睛啊。”
“就是，年少有为啊简直是，转眼就赚了两千万。”
“可惜我们这些人没这个命，怎么练都练不出赌石的眼力。”
“现在沈家的少爷应该是赢定了吧？”
众多员工七嘴八舌，好像都忘了秦凡的石头还没开。
毕竟脸盆大的料子，就算是玻璃种的绿翡，那个量也超不过两千三百万。
在纷乱的议论声中，秦凡走上前，对切石工人说道：“师傅，麻烦直接对半切。”
“连这也要对半切？”
旁边的刘师傅不由得震惊了。
有人好奇追问：“有什么不对吗刘师？”
“如果是大块的料子对半切还能理解，但这么小的料子，对半切没切出来东西，当场就废了，到时候可能一文不值。”刘师傅现场解释。
张名川讥笑一声：“这么小的料子就没必要切了吧，随便擦擦，擦出绿来还能回回血。”
然而秦凡根本没搭理，让切石工人继续。
工人也没什么话说，操纵着切割刀片，三两下就将整个料子给分成两半。
看到横切面的那一瞬间，刘师傅手中的陈年老茶杯当场掉在地上碎掉。
“帝、帝、帝皇玉？”
张名川的脸色狂变，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