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绝不该出现于此的身影,悄然在浮空岛冒出。
那是一位身穿锁子甲,一脸络腮胡,体格高大的将领。
帝国樊家,樊衍。
通过陨落星眸,时刻关注着浮空岛内,那虞蛛举动的柳莺,忽然惊讶起来。
早在鎏金宝船时,她就通过天上的陨落星眸,盯上了风云帆。
风云帆现身,李元龟发现虞渊一行人,并将虞渊众人带入风云帆时的场景,她都看的清清楚楚。
她隐约还记得,虞渊等人落入风云帆时,就是被那个叫樊衍的人,给推了一把。
推动的方向,就是此刻和严奇灵战斗的,那位地魔白殇。
只是,当时的白殇还没有展『露』身份,还是那个落魄寒酸的模样。
可白殇,那次却一改平常的淡漠麻木,和樊衍发生了唯一的一次争执。
待到白殇不再遮掩自己,又一次回归风云帆,将魏凤生擒带离时,樊衍就缩在人群中,不敢再和白殇对视。
再往后,白衣国师穿透李元龟的泥丸『穴』窍,致那位老将军死亡,道明白殇地魔身份以后,引的太渊宗的杨隐泉,将罪名归咎在银月帝国。
又是樊衍跳出来,说只是帝国李家,是女皇陛下的决策。
等风云帆被厉白熊,指使着魏无疆轰出弩炮坠落,一众帝国权贵一哄而散时,柳莺就没他在意这个人了。
未料到,这位从头至尾敌视虞渊,和白殇有过冲突,一看情况不妙,就将所有罪责归咎在女皇陛下身上的樊衍,竟浑然不觉地『摸』到了浮空岛。
入微境中期修为,这位壮硕的大汉,身穿的锁子甲,日光下宝光熠熠,一看就不是凡物。
脾气暴躁,如火『药』桶般一点就炸的这位樊家将领,此刻在那浮空岛,气息沉静如山。
和原先展『露』出来的截然不同。
樊衍压抑着气血和灵气,踮着脚尖,灵动如夜猫,鬼魅般接近虞蛛。
一柄明黄『色』的八棱锤,忽被樊衍抡出。
日光照耀下,那明黄『色』的八棱锤,锤头骤然大如磨盘,一股爆裂的气息,从那锤头几乎要炸出。
明黄『色』的八棱锤,猛地砸向虞蛛的脑袋。
如山当头轰落。
蓬
虞蛛剧烈震动,头顶有翠绿『色』的碎光,四处溅『射』。
她在震动时,嘴角额头皮肉裂开,有异于凡人的绿『色』鲜血流溢而出。
虞蛛吃痛地闷哼一声,她抽离心头血,拼着折损修行道行,也要帮虞渊渡过难关的炼化龙血动作,
被迫中止。
不慎被偷袭的她,伤上加伤。
她在剧痛之际,还有些茫然不解芜没遗地内,还是在她的浮空岛,怎么会被神不知鬼不觉偷袭
她骤然转身,看向这位不速之客,绿莹莹的眼眸,幽光闪烁。
一锤子落下,没有砸死虞蛛的樊衍,脸上没有惊讶,似乎知道会如此。
这位有着络腮胡,身穿锁子甲的帝国将士,神『色』沉静,道“白先生的劝告,你该听进去的。”
虞蛛眼中,有着一丝明显的嘲弄。
似在嘲笑眼前的樊衍,区区入微境的修为,也敢『摸』过来送死。
可就在她打算变幻出本体真身,打杀樊衍时,和虞渊心神相通的她,突然生出不妙来。
她只是吐出了一口瘴气。
瘴气内,混杂着十几种芜没遗地的剧毒,被她炼化在体内,用作杀敌。
瘴气向樊衍而去,她又再次凝神静心,指头一点胸腔天然甲胄,便从其中的缝隙内,又抽离一缕精炼鲜血,融入身下浮空岛的龙血。
忍着锥心痛苦,她不再理会跳梁小丑般的樊衍,继续炼化龙血,为虞渊助力。
她知道,此刻的虞渊,不能没有她
“嘿嘿。”
樊衍咧开嘴,古怪地笑了笑,提着那八棱锤,毫不畏惧地从瘴气内一穿而过。
那件锁子甲,内部有许多精妙的纹络,暗自运转开来。
藏于瘴气内十几种毒素,竟然在临近时,被锁子甲绽放的豪光,给隔绝在外,让那樊衍不受影响。
他再次挥动八棱锤,如捶打兵刃般,又砸向虞蛛。
蓬蓬蓬
一锤,又是一锤下去,生命层次和等阶,高出樊衍一大截的虞蛛,被这般反复捶击,再加上又要抽离心头血,去熔炼滴滴龙血,也是苦不堪言。
虞蛛满头,满脸,都是污血,本就不漂亮的小脸,变得愈发可怖。
她硬如玄铁的头壳,在那八棱锤的连续重击之下,骨骼也在绽裂。
就在樊衍,又是一锤子,砸过来的时候,忽然有一道璀璨星流,穿透晚霞,轰然灌落。
璀璨星流,轰击在樊衍身上,令他抡锤的壮硕身子,忽然皮开肉绽。
一道身影,『穴』窍闪烁着星辰辉芒,借那星流落下,望着眼前的樊衍,满脸寒霜地冷声说道“卑劣的狗东西”
樊衍猛地定住,深深看了柳莺一眼,说道“劝你最好缩在陨落星眸,不要多管闲事。”
柳莺俏脸,如结了冰,观
望了一阵子的她,此刻一肚子的恼火,就觉得这个叫樊衍的人,当真是阴狠恶毒,最为擅长隐藏自己,卑鄙的令她厌恶至极。
她再傻,看了那么多,那么久,也理清脉络了。
这个白殇唯一有过争执的,那李元龟似乎也不喜欢的,关键时刻还敢指责银月女皇和李家的樊衍,根本就是和白殇、李元龟一丘之貉
白殇和李元龟如果是名棋,他就是暗棋,隐藏的更深,更难以被发现。
要不是虞蛛凝炼的龙血,对虞渊有着巨大的帮助,能左右这场惨烈的战局,这个叫樊衍的人,或许还藏在暗处。
杨隐泉,苏向天,辕莲瑶那些人,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他暗算,被他给坑害了。
樊衍姓樊,如果誓死效忠银月女皇,那银月帝国的樊家,或许就是知晓内情,且早早就站在女皇陛下一边的坚定追随者。
或者说是樊家,也或者是樊衍的单方面举措。
“你继续施法,这个人,交给我。”
柳莺吸了一口气,周身所有『穴』窍内的星能,都被她激发出来。
她所穿的奇异衣裳,如瞬间化作一个浩瀚星海,有千万碎星,在那衣裳内闪烁着星芒,在里面飞逝变幻着方位。
樊衍一看她这个架势,神『色』也变了,道“你要和我拼命据我所知,你这位星月宗的天之骄女,从来没有和人,真正分过生死。”
柳莺气定神闲,道“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残破城池坑洞内。
虞渊望着那条臂膀,因一滴滴银灿灿龙血的滴落,而白骨生肉,看着新生的血肉,包裹了筋脉和骨骸。
他清晰的感应出,新生的血肉,有着充沛至极的气血蕴藏。
他那一条条筋脉,因剑芒和空间异能的流淌,如被再次淬炼洗涤。
一截截骨头,更是硬如星河内的神铁。
他知道,他还能活着,没有爆体而亡,是因为头顶浮空岛的虞蛛。
可他并不清楚,虞蛛为了他,此刻正承受着什么,正在忍受着什么。
眼看着,那只点向褐『色』眼球的手掌,被幽蓝冰莹的异力缠绕着淹没,并已渗透向一截小臂,将战场往小臂转移,他急切之际,始终在以心魂轻轻呼喊。
许久许久之后。
“我,在了。”
一个唯有他能聆听,能感知的,不可以言语描述的魂念,骤然映入他心湖和魂海。
他眼睛骤然明耀如钻
盖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