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3章 完美解决

?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这个石块到底对山体造成了多大的伤害,跟他们开凿的相比,到底有没有改观,这才是陆贾真正关心的,要是砸了一下子的力度跟没砸差不多的话,那这两个投石机可就有点鸡肋了,最终可能还是得依靠人力去解决这件事。

“将军,你我二人到近处一观!”

看到石块砸上了山体之后冒出了滚滚的灰尘,陆贾再也站不住了,他向韩信招呼了一声,之后就自顾自的向那山体走去了,韩信虽然也很好奇,但是他之前心里面想的跟自己麾下的一些个将士一样,那就是能不能把这两个投石机带着去攻打孔雀王朝去,要是那样的话,这一石头下去,给孔雀王朝的军队造成的压力肯定是相当的大了。

当陆贾走到那处给石块击中的地方查看之后,他原本紧紧的绷着的脸上终于是露出了一丝久违的笑容。

“将军,有了此物,这山体被破开,那当真是指日可待!”

在这里呆了超过一个月,对于这山体是什么情况,陆贾早就不知道研究了多少次了,现在他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韩信自然是相信的。

当然,这还是多亏了远在咸阳城的张开,陆贾知道,这一次的探索,张开派遣过来的那些个工匠本来就起到了十分巨大的作用,加上这两架投石机,最终要是论起功劳的话,张开怕是比自己还得稍微大上那么一点。

韩信跟了过去,只见之前他们选取的这块用来击打山体的石头已经是被山体给撞的粉碎了,但是原本坚固的山体也是被冲击的零零散散掉落了不少东西,就这一下子,跟他们原来挖了好几天的效果基本上是一致的,这说明啥,说明这两个器械在这投石一天,那就相当于是这些人挖十多天的功劳了。

看到这样的情形,韩信也是微微松了口气,他最怕的就是这东西不好使,然后他这两万原本打算给孔雀王朝的人死磕的精兵就得在这帮陆贾挖山,在韩信看来,让大秦最精锐的骑兵在这挖山,而不是斩杀敌人,那实在是有点大材小用了。

如今这样一来,韩信的这两万人很明显就解放出来了,他又可以带着这两万人在这样恶劣的情况下训练一些个战术层面上的东西了。

他是有着自己的打算的,等到了孔雀王朝的境内之后,一旦有什么机缘的话,他肯定是要带着这两万大军单独行动的,所以这两万骑兵必须要有十分强悍的生存能力。

韩信就是想要让项羽知道,自己虽然只带着两万人马,但是论起能耐来,肯定是不比他那八万之数的匈奴骑兵差的。

他自从当初给项羽牵马的时候开始,心里面就一直憋着一口气,虽然现在大秦和项羽已经签订了盟约了,但是韩信可是不管那一套,他就是要在项羽的面前证明自己的能力,可能现在已经是物是人非,就算是他证明了自己乃是大秦第一良将,项羽也不会有什么感触,但是这件事在韩信的心里面却是十分的重要。

和陆贾打了个招呼之后,韩信就自顾自的找寻地方练兵去了,有了这两个宝贝,陆贾自然也不会白白的让韩信帮助他开凿山体了,他也知道这两万人是要跟匈奴人一起向着孔雀王朝进发的,助长的是大秦的威风,所以那时万万不能还没打仗呢就累着的。

在这么一个高兴的时刻,陆贾自然没有忘了嬴高,他当时就写下了一封书信,告知了嬴高这两个器械当真是对于他们现在正在做的事儿起到了很大的作用,而且告诉了嬴高按照他之前的预测,有了这两个器械之后,应该是一定可以在规定的时间内把山脉打通了的。

其实嬴高还真就没有像陆贾想象的那样,在咸阳城中苦苦的等待着他们的消息,那器械到底有什么样的威力,嬴高已经见识过了,所以他并不担心这件事,现在他想的是另外一件事。

通过张开利用仅仅三天的时间就将那种抛石车给造出来这件事,嬴高后来想了想,发现了其中有诸多不合常理的地方,才仅仅三天的时间,张开为什么能设计制造出那么精细的部件呢?

虽然嬴高并没有在张开的这个设计上说出过什么自己的见解,但是在那抛石机中,各种杠杆原理和其他一些个在后世看来都比较先进的力学原理却被张开应用的十分的纯熟,这要是真能在三天的时间内造出来的话,张开就会是比什么牛顿还著名的物理学家了。

而带着这个疑问,嬴高也让曹参帮助他再次把张开的背景稍微了解了一下子,这一了解,嬴高心里面可就有数了,于是乎,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上,嬴高在用过了餐食之后施施然的来到了张开的府中。

张开的府邸,嬴高也算是正经的第一次来,而如今,已经在咸阳城里面生活了好几年的张开早已经在咸阳城娶妻生子,小日子过的还是相当的美满的,院子中也有几个仆人在忙活着,当然,就算是这样,在张开这个官职上,他也算是十分简朴的了。

这段时间是张开难得的清闲时间,没有朝堂的时候,他多半都是在府中陪伴他那个才三四岁的虎头虎脑的儿子。

当嬴高到了的时候,张开正拿着一堆自己制作出来的小物件,将自己的儿子逗弄的哈哈直笑,他猛地一抬头,却见嬴高笑嘻嘻的走进了自己家的院子,当时别的倒是都顾不上了的,直接跪倒在地,给嬴高行了礼。

张开那儿子显然不知道自己的老爹在干啥,但是他大概是觉得这样的动作挺好玩的,当时就扔下了自己手里面的那些个小玩意,学着自己父亲的样子跪倒在地,只不过他面向着的还不是嬴高,而是自己家府中的院墙……

“你这厮当真是教子有方啊,朕今日不过是路过了你的府邸,便过来看看,莫要如此拘谨,速速起来吧。”

张开向来是耿直的,听嬴高这么说,再抬头一看,果然嬴高的身后也仅仅跟着两个便装的禁卫,显然的确是才在大街上逛游来着,这才起了身,然后将依然笑嘻嘻的跪在那不知道咋回事的儿子抱在了自己的怀中,连声招呼自己的夫人来把孩子抱走。

“不知君上到了张开的府中所为何事啊?府中简陋,实在是不知如何招待君上。”

张开说的这话倒是实话,人家皇帝的咸阳宫里面啥玩意没有,如今到了他这么一个在朝堂上平平凡凡的官吏的府中,他当然就不会玩了。

“朕既然到了这,自然不能就走,你我君臣二人就在你的书房之中稍坐片刻吧。”

听嬴高这么说,张开倒是并没有想什么其他的东西,而是直接在前方带路,将嬴高领进了自己的书房。

进了张开的书房,嬴高才发现,他的这个书房,那还真是实打实的书房,里面放眼望去全部都是竹简和一些个卷成了一卷的图纸,而且嬴高是有眼光的,一看这些东西就知道已经有些年头了,在这个时代,这些东西都能称得上是老物件了。

嬴高的习惯,从来都是开门见山,他之所以在院子里的时候没有说出啥有用的东西来,也不过是害怕张开这样深得自己信任的官吏的府邸中隔墙有耳罢了。

所以嬴高一面随手拿起来一卷竹简,一面好像漫不经心的问道:“你这一屋子的书卷,怕是价值连城吧,前次你在三天之中设计出的那抛石车,是否也出于这些书卷之中啊?”

嬴高问完了这句话之后,挑着眉毛看向了张开,显然这句话里面是有着别的意思的。

张开虽然耿直,但是人家可也是已经在大秦的朝堂上锻炼了好几年的老手了,虽然平日里什么争论都不去参与,一心之管着自己的那一亩三分地,但是朝堂上的风向他掌握的一直都是十分的准确的,绝非是个看不出眉眼高低的人。

“君上这是何意?”

“朕能有何意,我大秦能有你这样的人才,当真是大秦的幸运,是朕的幸运啊!我大秦朝堂之上,一直都是百家争鸣之态势,但是有一些个学派还是因为近年来的战乱而并没有像样的人才现世,这其中就包括了墨家,不知道你是否觉得如此啊?”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嬴高的目光带着几分的犀利,这让张开一看就知道咋回事了,他那黝黑的脸颊上登时就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之后连忙跪倒在地,在仿佛经历了一阵子的思想斗争之后,终于是说出来了一句话整个的话来。

“张开之前的确是对君上有所隐瞒,还请君上降罪!”

张开的确是个干什么事情不藏着掖着的人,看到嬴高好像是发现了什么端倪,当时就认了自己的罪了。他可是知道,在秦律中是有这么一条的,你对自己的爹妈撒谎,那是你的自由,虽然秦律并不提倡,但是你那么做了他的怎么地不了你。

但是你要是对皇帝撒谎了,或者说向张开这样,故意隐瞒了一些个东西的话,那这个罪过可就大了,说死也就死了,当然,是不是欺骗,凭的就是皇帝的一句话,所以这一条还是十分的辩证的。

“你要是现在说了的话,那自然就不算是隐瞒,朕又为何要给你降罪?就从那送往荒芜之地的两个装备到底是不是你在那三天之内自己想出来的说起吧!”

嬴高的这话,显然就相当于是在给张开机会,张开自然是能够听出来的,而且按照他最初的想法,自己的真正出处其实也并没与什么值得隐瞒的,但是自己当时投靠嬴高的时候都没有第一时间告诉他,所以他就总觉得后来再告诉他就没啥意思了,这才一直拖到了现在,当然,这其中也还有另外的缘由。

“这物件……的确并非是张开想出,而是之前张开曾经在一个典籍上见过此物的设计,那日见君上急切,这才回到府中翻找,找到了之后心中觉得的确是可行之物,这才将其做出…”

“这些倒是都是些旁枝末节之事,朕且问你,你这厮到了我大秦朝堂上之后,只管制造物件,却从不参与讨论朝政和战事,是否跟你乃是墨家学派之人有关?”

“啊?君上你竟然已经得知了此事?”

“哼,若是不然,你这厮还想隐瞒到几时,就冲着你做出来的那抛石车,朕就能看出一些端倪了,你当朕当真早年一直在咸阳城中蹉跎岁月吗?那抛石车相比于各国都在用的抛石车多了不少的工序,特别是杠杆在其中得到了广泛的应用,这不是墨家的手笔,还能是何人?”

“这…”一时间,张开还真就没啥可辩解的,他本就不是个能言善辩的人,如今又被嬴高戳破了自己心里面的秘密,嘴里也是不知道应该说出来点啥了。

“若是别的学派掌握了这抛石机的技术,恐怕早就被应用在各个国家之前的战争中了,但是唯独墨家,你们倡导的乃是兼爱非攻,在你眼中,朕怕是也只达到了一半,所以对于朕,你倒是应当十分的纠结。”

嬴高说完这句话之后,张开已经是张大了自己的嘴巴,因为嬴高说的这些,几乎就全部都准确的切中了他心里所想。

“君上,张开的确如你所说,乃是墨家学派的一位传人,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墨家因为对一些机关要术有着不少的研究,故而在战国后期遭受到了不少国家追杀,他们所为者,可不正是张开书房之中的这些物件?张开族中的一些长者,也正是因为此事的缘故才惨遭屠戮,之前张开在陈郡落草,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这些典籍当时被我藏匿在一个隐蔽之处,直到后来跟着君上到了咸阳城,才敢遣人将其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