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出门口,便被一阵香风给挡住了。上身是无袖短衫,下身着了一条百褶短裙,肉色丝袜包裹着两条圆规腿的黄娴,腰间挎着小坤包,脚踩尖高跟鞋,笑眯眯的出现在门口。
“哟,我这来的还算及时,看意思要下班了。”江潮生不认识黄娴,听她说话的语气似乎跟领导很熟,立刻识趣的笑着对王国华道:“书记,我先下去。”
王国华等江潮生走了,这才笑道:“你怎么跑来了?我还准备周末回省城一趟呢!”
黄娴道:“你回省城还不得陪着老婆孩子,能有我什么事情?”说着掩嘴一笑道:“别误会,我这不是吃醋,你不是要赞助么?我是为这个事情来的。”
王国华微微一皱眉道:“你老子倒是不肯吃亏的人。”
这话说的黄娴得意的笑了起来,花枝乱颤地低声道:“这只是一个方面,主要还是我最近接手了家里转口贸易这一摊子,打算去恩州港看看,提前做点准备。还有就是……”说着黄娴脸上浮起一点红来。
王国华见状笑了笑,带上门做了个请的手势道:“走吧,一起出去吃饭,别的晚上再说。”
两人下楼来,停车场处王国华看见了黄娴开来的宝马车,便笑道:“我还担心一号车太显眼呢,没想到你开车来了。回去的时候,这车子给我留下,以后我出门什么开着一号车不方便。”
留下一辆车对于黄娴而言真不算什么,从王国华这里得的好处够她买很多辆车了。司机刘铮接过车钥匙,一行人上车出门。
开出大门口,王国华便问:“潮生,一般的市民去哪里吃饭比较合适?”
江潮生听了回头笑道:“自然是海鲜大排档,一般的市民外出吃饭都去那一块。”
王国华便决定去大排档吃晚饭,对此黄娴低声笑道:“别的领导吃饭,都是前呼后拥陪客满桌,你倒是特别的很。”
王国华瞄她一眼道:“不是我特别,是那些领导特别。”
黄娴没有跟王国华争执的意思,王国华的意思很明确,不喜欢搞特殊化。王国华表面上还是比较随大流的领导干部,骨子里却不是很喜欢摆架子迎来送往的那一套。这是当前风气如此,王国华在一些场合也不能免俗罢了。
海鲜大排档不是指某个拍档,而是整整的一条街。原先这一块是一个城中村,后来渐渐的发展起来,由于消费不高,这里的生意很是火爆。道路两边全是拍档摆开的桌子,一眼望去全是吃客,这天才刚黑呢!
江潮生带路,随意的找了一家拍档,就在路边的桌子边坐下。点了七八个菜,要了两扎啤酒。这地方档次不高,图的就是一个吃的随意热闹。
黄娴远来是客,王国华主要的注意力还是放她身上,陪着她说话,问起生意上的事情以及最近的情况等。
“贸易这一块,我爸爸觉得精力不够,就转给我了。他最近在忙着地产这一块,省城工程都干不完。说起来还是要感谢你,不然这点家当我都没份。”黄娴说起这个,多少有点酸楚的意思。黄家人重男轻女,老老小小都一个德行。
“你弟弟呢,我还欠他出租车的牌照呢!”王国华倒是想起这个事情来了,当初就是那么一说,后来黄强也没有再来找。
提起这个,黄娴苦笑道:“他做什么都是三分钟的热情,包括追女孩子。最近几个月,被我爸带身边学习做生意,听说他倒是挺规矩的。”
子承父业,这个在国内很正常。当然不上道的败家子也很多,黄强也比较有这方面的潜质。想来黄坚也是认识到了这个,才这么安排儿子。
眼看着吃的差不多了,王国华习惯性的摸出钱包来递给江潮生去结账,江潮生笑着推拒道:“书记,这顿算我的。”
王国华摇摇头道:“你才几个工资?别跟我比,我是大富豪。”
江潮生也不坚持,接过钱包去结账。王国华习惯性的装了几千块的现金,吃这么一顿饭绰绰有余了。结账的时候,江潮生见来了几个年轻人,为首的一个流里流气的对老板道:“老板。”正在收钱的老板见了为首的年轻人,便递过去一个信封,陪着笑说了两句话,把人送走才回来。
江潮生见老板回来后表情不是很舒服的样子,便随口问一句:“老板,他们是干什么的?”
老板看了看江潮生,叹息一声笑道:“还能是干什么的?黑社会收保护费的。丢他老母,辛辛苦苦赚钱还要被这些人收刮。”
“还有这种事情?那你怎么不报警?”江潮生本来都要走了,听这话又问一句。
“报警?这些人跟公安是一伙的好吧?”老板说了一句,看看江潮生,苦笑着摇头继续去做他的生意。看意思是不愿意多说了。
江潮生回到位置上,钱包还给王国华时提起了刚才遭遇的事情。正好那几个年轻人从隔壁一家拍档出来,江潮生就拿手指了一下道:“就是那几个。”
王国华顺着手指看过去,发现这伙人又去了一家拍档。不曾想那些年轻人很快出来,看上去似乎在骂着什么,人多也听不清楚,王国华便叫住路过得服务员问:“那些人怎么回事?”
服务员看了一眼便随口道:“那家排档是新开的,老板是外地才来的,不懂规矩。你等着看吧,等下有好戏了。丢他老母,要告诉老板赶紧把客人的钱先收一下,不然等下乱起来客人跑单。”
王国华听的是目瞪口呆,别看王国华两世为人,还真的没有见过这样的事情。
“黄娴,你的酒店有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王国华问了一句。
黄娴冷笑道:“这些人也就是欺负一下没有什么背景的老百姓,他们精明的很,我那里去吃饭的全部都是当官的,他们才不去触那个霉头。倒是听说过,省城有些地方会有这样的事情,公安局也管不了。时间长了,就成了规矩。”
江潮生在边上插嘴道:“不是管不了,是不管吧!这种事情我以前也有听说,这些流氓收保护费,本地的公安也是有分钱的。”
王国华看着很冷静,实际上心里已经处在一种愤怒的状态。
“走吧!”黄娴叹息了一声,一行人起身准备走人。
去取车的时候还没走到街口,便听见身后一阵叫骂声和尖叫声。王国华回头一看,拍档街深处已然打乱,吃饭的客人到处乱跑,一些女客人不断的尖叫。
王国华见状就要回去,不想被江潮生拦住道:“书记,场面太乱了,当心危险。”
“国华,还是报警吧!”黄娴也劝了一句,正说着呢,只见六七个男子和两三个女的,手里拎着菜刀火钳等特色武器,追着十几个流氓往这边跑来。
刘铮赶紧拉着王国华往边上让,身子挡在王国华的前面。王国华顺手把黄娴也挡在身后,只见面前十几个流氓一阵风似的跑过去,上了街口两辆面包车开走了。追过来的男女们气呼呼的破口大骂了一会,然后才掉头回去。
王国华看着为首一个老板模样的家伙,脸上还在流血,手里拎着一把菜刀,面目狰狞。
警车来的不算快,也不算慢。也就是过去五六分钟的样子,就来了两辆110。
王国华看着110的三五个公安进去了,回头对江潮生道:“找个记者,跟踪采访一下,看看公安是怎么处理这个事情的。”
江潮生会心地点点头,王国华对刘铮道:“小刘留下帮忙,任何情况下都要先保证人的安全。”
王国华没有留下,跟黄娴一道上了车,黄娴主动上了驾驶位,王国华在前面落座时面带怒色,黄娴看了看他没言语。聪明的女人都知道,这个时候别去打扰男人。
王书记已经过了有事情破口大骂发泄的时期,脑子里琢磨的是怎么整顿这个公安系统的事情。车子开上路,王国华一直低着头抽烟,黄娴也没问去哪,直接把车开到一家五星级酒店门口停好车。发现王国华还皱着眉头想心思,便笑道:“帅哥,到地方了。”
王国华啊了一声,看了一眼窗子外头的酒店便道:“怎么是这里?”
黄娴笑道:“我订好酒店的,谁知道你那里方便不方便。”
酒店房间是现成的,一路上王国华兴致不是很高,一直低着头凝眉不语。初来乍到,王国华需要谨慎的应对局面,可是看到的现象让王国华不得不考虑来一场暴风骤雨似的整治。
进了酒店的房间,黄娴递给送行李的服务生一点小费,关门回来时王国华正在打电话。
“龙厅,是我,王国华。”接电话的龙南生心里一惊,王国华这个语气可不太对劲。对于王书记的动向,龙南生是知道的。主持全面工作的市委副书记,不用多久就能在级别上超越自己这个公安厅的副厅了。
“我听出来了,怎么有事?”龙南生的语气很热情,王国华受到一点感染才脸色好看一些,叹息道:“是啊,我想请你帮点忙,借两个得力的人手给我。”
王国华这么说,龙南生是不会去打听真是用意的,只是顺着话道:“这个没问题,你打算要哪方面的?”
王国华道:“办案子的好手,另外红杉区的副局长高升,你运作一下,给我以省厅的名义派调下来。”
龙南生这边很干脆的回答道:“我派人,用什么名义?”
这算是问倒关键点上了,王国华稍微的停顿一下,略微思索后道:“下派挂职,一正一副,准备接手恩州公安局。”
龙南生这下心里吃惊了,王国华这一招有点不按规矩出牌的意思了。赵鹤鸣这个人,龙南生也打过交道的,不过交往不深罢了。“国华,要不这样,省厅下个调令,让赵鹤鸣来省厅任职。”
王国华淡淡道:“不必了,我另外有安排。”龙南生的办法无疑要稳妥多了,王国华既然不采用,那就是准备下毒手的意思了。
龙南生心里叹息一声,暗道赵鹤鸣怎么搞的,把王国华得罪成这样。这才几天的功夫?
挂了电话,黄娴转到身后去,伸手在太阳穴上按了起来,王国华闭目后仰,口中苦笑道:“怎么得了啊?这个书记当的真是累。”
黄娴开玩笑道:“别,我还指望你以后以权谋私呢!”
两人聊了几句,黄娴没有了以前的那种迫不及待,很有耐心的跟王国华说话。
过了一会,王国华示意可以停止了,黄娴停手笑道:“我去放水,你泡个热水澡好好休息一下。”
王国华点点头道:“明天你见一下宣传部的马春生,顺便我把常务副市长郑杰叫来,文化节赞助敲定之前,你该争取的好处只管争取。不要亏待自己。”
王国华心里很明白,黄娴既然来了,自然是把这个活揽下了,顺便这一千万估计也是黄娴掏的。代价应该是黄总把起家的贸易生意交给黄娴了。这里头的事情,王国华是不会多问的,这是人家的家事。不过从一个生意人的角度去看问题,换位思考,王国华不希望黄娴在这次赞助中白掏腰包。
黄娴嘴上不说,心里却是感激的紧。当初跟王国华的目的还是比较单纯的,就是她不想太靠家里,自己找个男人做依靠,做出一番事业来给家里看看。时间长了,黄娴渐渐的从王国华身上感受到很多跟一般男子不一样的东西。就拿钱财上的事情来说吧,王国华总是能从黄娴的角度去看待问题,从不肯叫黄娴吃亏。这倒还算了,私下里相处的时候,黄娴从没有感觉到王国华是高高在上,都是一种很平等的姿态。
这一点让黄娴最为在意,王国华也不宠她,就是拿她当平等的女友来看。从黄娴的角度来看,这是一种尊重的表现。
以王国华如今的地位和身家,尊重一个只是跟着他的女人,实在是很难得的表现。至少黄娴是这么认为的,她老子黄坚在外面养的女人的待遇,黄娴可是清楚得很。
想到这些,当初没打算后悔的黄娴,心里更加的不后悔。倒是有点担心,随着年龄的增长,人老珠黄的时候也不远了,那时候还能在这个男人的身下承欢么?
雾气蒸腾的洗手间里,泡在热水中浑身松快。闭着眼睛的王国华听到开门的动静睁开眼,身着睡袍的黄娴探进一个脑袋妖娆的道:“需要擦背么?”
看着她跃跃欲试的样子,王国华闭上眼睛靠着浴缸没搭理。过了一会,身子被抬起来坐直了,热水线上升了一截,一双冰凉的手在背后滑动出,产生一种酥麻的感觉,并向全身蔓延。
……
换了一身准备好的睡袍,躺在床上的王国华手里夹着烟在看电视时,黄娴在洗手间里对着镜子卸妆。大部分女人在卸妆的时候,是不愿意被男人看见的,黄娴同样有这样的心里。卸妆之后略显淡黄的脸上露出几点痘痘留下的不明显的疤痕,黄娴忍不住幽幽地叹息一声。
啪嗒!灯灭的有点突然,王国华本能地开口道:“怎么了?”
暗淡的光线中一具娇柔的身躯躺过来道:“脸上有痘痘,难看死了。”王国华刚刚想笑的时候,黄娴又急道:“不许笑。”
电视机也被关了,房间里彻底的暗下来。冰凉的手和温热的舌尖这一组合,构成一种奇妙的滋味。本来就喜欢主动的黄娴在黑暗中更加的热切,舌尖自上而下的滑动,用这种方式来取悦眼前这个男人。
实际上王国华不怎么喜欢被动,不过黄娴喜欢主动,就让着她好了。
似乎可以融化一切炙热包裹上来,幽暗中腰肢扭动的身躯发出一声悠长的呻吟。似乎浑身上下的血都集中在了下面,一切都不存在,只有那坚硬在热潮中挣扎。原本以为好些日子没有发泄过,对战斗力不是很自信的王国华,意外的发现黄娴更加的不堪。不过是三五分钟的样子,便如同一摊软泥趴下来,严丝合缝的深处剧烈的抽搐,挤压吮吸不停,小嘴喷着热气,重重地喘息。
“怎么今天如此不堪?”黑暗中王国华取笑了一句,实际上这个时候王国华也处在了爆发的边缘。
“饿你一个月你也好不到哪去。”黄娴有气无力的答了一句,嘶的抽了一口凉气后,身子紧紧的绷直了,用最后一点力气让下身一阵短促快速的摇曳。终于,身子越发的软了,这会是最后一点力气都没了。
已经到了喷发边缘的王国华没能抗住这最后的疯狂,一阵有力的发射,让身上的黄娴发出一阵长一阵短的娇吟声,还有一阵一阵抽搐时变硬的两点在胸膛滑过时产生的战栗。
压抑彻底释放之后,浑身松快。相交处滑腻的融合,如同打泼了香油瓶。似乎耗尽了力气,双方都没有动一下的意思。
黑暗中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急促的震动。不等王国华伸手,恢复了力气的黄娴已经伸手拿了过来。看看号码是江潮生打来的,王国华立刻接听。
“书记,事情不是很对劲,公安把大排档的老板关起来了,说是明天再审。”王国华嘿嘿的冷笑两声道:“有什么不对劲的,这样才是预料中的事情。你们先撤了吧,明天再说。”
江潮生道:“是不是让记者发消息?”很明显的,江潮生说话的时候带着义愤的气息。
王国华微微停了一下才道:“发吧,什么报?”
“恩州商报,一家民办的报纸,我朋友在里头做记者。”
挂了电话,胸口中郁结的块垒本来已经散的七七八八,这会又渐渐的成型。黄娴感受到王国华情绪的变化,从床上下来点了支烟递王国华的嘴边,自己去了洗手间。
情绪缓缓地回落,烟也烧到了尽头。啪的一声灯亮了,围了一条浴巾回来的黄娴手里多了条热毛巾。比起王国华的其他女人,黄娴的身体条件并不出众,没有什么名器,也没有孪生姐妹那随意摆出姿势的柔软身躯,没有刘玲的凶器,但她有她的优点。热情,直接,任何要求都可以满足。
热毛巾让王国华恢复了生气,跪在床上的黄娴满意的笑了笑,俯下身吞吐缠绕。灵活的舌尖是黄娴又一个优点,从技术含量的方面来看,黄娴无疑是排名第一。
屋子里弥漫着旖旎气息,窗外闪进来一道电光,接着是一声闷雷。不断的闪电是风雨欲来的前兆,啪的一声灯再次熄灭,不时出现的闪电光芒中,可以看见黄娴跪趴翘臀承受的画面,还有这个女人脸上的满足。
……
接到王国华的电话,马春生来的很快。电话里得知赞助方已经到了,马春生虽然早有定论,但还是感慨于王国华的高效率。而且这个赞助商是主动上门的,当然马春生也很清楚,以王国华上升的趋势,赞助方日后必然能得到不小的回报。这个,不是他该关心的。
办公室里常务副市长郑杰也在,文化节的事情,本来就是宣传部和市政府合作,郑杰是市政府方面的负责人。当初原振天这么安排的用意,王国华大致也能猜到一点端倪。老派的干部,想来都喜欢搞这种所谓的平衡,双方扯皮的时候书记的作用和威信就现出来了。
王国华无疑不屑这么做,郑杰来之后一直在讲他的困难,这个那个的。马春生到门口的时候听的清楚,进门来先问候的王国华,然后才道:“书记,郑市长既然有那么多难处,这个事情就宣传部自己干吧!”
郑杰听了这个话,便冷笑道:“马部长的工作热情让人敬佩啊,不过不知道是不是一千万的赞助给你的力量?”
王国华一看这两位剑拔弩张的,立刻咳嗽一声,打断了可能爆发的争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