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前抓到的那对夫妻，他们一开始什么都不愿意说，就只承认自己抓过那一个小婴儿而已。
后来楚县令查找历年的资料，越发地怀疑他们跟之前的失踪孩童有关系。
在丫丫去县衙找他的时候，就跟丫丫提了一下。
丫丫想到了一个在话本上看来的办法。
经过长达半个月的时间，那对夫妻都被关到一个独立的密闭的房间里面，并且每天让人在外面敲锣打鼓，让他们没法睡觉，心理防线一点一点地崩塌，最后终于吐出了所有他们知道的事情。
原来他们是团伙作案，并且从十几年前开始就在各地拐卖儿童。
只不过因为那夫妻是在他们成亲孩子走了之后，受不了刺激才加入到团伙里面的，丫丫抓到他们的时候，他们又已经退出来了。
因而他们知道的情况有限，就连团伙总部在哪，他们都说不出来。
这六年来楚县令跟丫丫的爹就按照他们提供的信息去找那些失踪的孩子。
丫丫盯着纸上的蝴蝶图案回过神来。
“十一，你走慢一点，你小姑姑在工作呢，你这样过去会打扰到她的。”
听到外面传来的声音，丫丫无奈地笑了笑，刚放下笔，十一就推开门跑进来，在书房里看了一圈，找到丫丫，又哒哒哒地跑过来，手脚并用地爬到丫丫的腿上坐好。
“小姑姑，你从外面回来了，怎么不来找十一玩，你出去的时候，十一就在后面喊了你，让你一回来就要找十一的，不能被姐姐抢走你。“
十一仰着圆滚滚的小脸，有些委屈地看着丫丫。
“小姑姑每次一回来都是先去跟姐姐玩，害我只能跟臭臭的爹爹玩了，跟爹爹在一起一点都不好玩，而且我昨晚又听到爹爹打娘亲了，九哥哥给我读过的话本里面，相公打了娘子，娘子就会把相公休了的。
可为什么爹爹经常打娘亲，娘亲都还不休了他啊。
这样的臭男人不休了，难道还要留着过年吗？
对了，小姑姑，我去年过年的时候攒了很多压岁钱，我都让娘亲帮我拿着了，你明天带我去镇上玩，我让娘亲把压岁钱都给我，我就给你买饰品好不好？小姑姑这么好看，要是带上好看的饰品就更好看了。
可是奶奶说了，小姑姑太小气了，都不舍得花钱买饰品，让我们当侄子的要好好学习，以后多赚银子孝敬小姑姑。
等到买完了饰品，我们就去吃东西跟买玩具吧，我很久没去过镇上，都不知道镇上是不是真的新出了很多玩具了。
上次小庄子哥哥还拿个万花筒来跟我炫耀，说我没有，气死我了。”
三岁多的小孩，真是连狗都嫌弃。
话多，而且因为什么都不懂，说出来的话往往会让人啼笑皆非，又或者让人感到有点尴尬，有点郁闷之类的情绪。
比如现在这样。
老五很尴尬。
丫丫有点郁闷。
就连一个小孩也说她小气了？
她难道真的有那么小气吗？
不，她只是想要保护好银子而已。
银子们总是在不同的人手上周转，都没有停歇过，它们的人生该多累啊，所以她想要尽自己所能地保护它们。
……有点编不下去了。
“丫丫，既然十一要跟你玩，那我就先出去了，我看大哥跟四哥那边都挺忙的，我看看能不能过去帮点什么。”
老五尴尬得直接遁了。
书房里就剩下丫丫跟十一，还有趴在地上一天能够睡十个时辰的球球。
丫丫觉得是时候树立下十一正确的金钱观了，正想要开口的时候，十一看到了桌上的纸，指着上面的蝴蝶图案跟丫丫说：“小姑姑，这个蝴蝶图案跟娘亲肩膀上的蝴蝶图案好像。
不过这个是黑色的，娘亲肩膀上那个是粉色的。
是之前爹爹又欺负娘亲的时候，我偷偷看到的，爹爹每次欺负娘亲的时候都以为我睡着了，其实我才没有睡着呢，等我以后变得跟小姑姑一样武功高强的时候，我就要去帮娘亲报仇。”
丫丫觉得自己大概明白了十一说的爹爹欺负娘亲是什么意思了。
不过她现在关注的重点不在五哥跟嫂子做了什么上面，而是十一说的前半段话。
丫丫震惊地捏住十一的脸，让十一看向她：“十一，你真的在你娘的肩膀山看到过跟这个一模一样的蝴蝶图案？”
十一摇摇头：“不是一模一样的，是很像，娘亲那个是粉色的，这个是黑色的。”
丫丫觉得自己已经不懂小孩子的脑回路了，耐着性子又问：“那如果这个也是粉色的呢，是不是就是一模一样的了？“
"我想想。“
十一盯着纸上的蝴蝶图案看了半天。
也没想象出这个图案要是粉色的会是什么样子。
丫丫平时也要画一些服装的设计图，为了让图案更加形象一点，会涂上颜色，因而她用各种花朵跟蔬菜还有水果之类的东西，自制了很多不同色彩的颜料，就放在桌子上。
她直接用干净的毛笔沾了一些粉色的颜料，小心地涂在蝴蝶图案上面，问十一：”那这样呢？是一样的吗？”
十一看了一会，用力地点着头：”一样的，一样的，跟娘亲身上的图案一样的，小姑姑，我想要一个跟球球一样的图案，你能画在我身上吗？”
丫丫：”……不能。“
在身上画什么图案。
她又开始盯着桌上的图案看。
有很多人身上都会有胎记，但大多都是毫无规则的一大块，像什么星星图案，蝴蝶图案的胎记，一般都只是说外形有一点像而已，而很少，或是几乎没有会像到跟真的蝴蝶一样。
尤其还跟一个人工造出来的蝴蝶图案一模一样。
难道……
丫丫拧着眉，按照五嫂的年龄来推断的话，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只不过要真是这样，那白家的邻居可能会知道一点。
在事情没弄清楚之前，这件事还是不能跟五嫂说。
丫丫揉着十一的脑袋，说道：“你娘亲的身体是不能随便给别人看的，所以你以后不能跟别人说你娘亲身上有什么，也不能说你在我这里看到过一个跟她身上一模一样的蝴蝶知道吗？
不然她就知道你晚上不好好睡觉的事，就会不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