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郭湘知道她是侯正浩的女儿,对她疾言厉色过,说了不少难听的话。
可扶软态度一直温和谦卑,还问了他一个问题,“想证明自己的清白吗?”
郭湘自然是不相信她,但扶软很有诚意。
接连拜访了三次,最终靠着她的诚意打动了郭湘。
“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会这么恨侯正浩?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你有血缘关系的父亲。”郭湘喝了口咖啡后,还是把困惑在心里的问题问出了口。
扶软的反应很平静。
她似乎一直都是平静恬淡的模样,让人看不出她心里在想什么。
就连语气也是无波无澜,“你应该听说‘笙香’吧。”
郭湘一愣,随即说道,“当然!我大学教授可没少跟我们提及‘笙香’这个名字,说她是二十年前盛极一时的香水女神,还是我们大学香精系的创始人!你怎么回突然提到她呢?”
“她就是我母亲。”扶软眉眼清冷的道。
郭湘彻底震住,好半晌才惊讶的道,“你居然是笙香学姐的女儿!你怎么不早说呢?”
但凡她早些提及这个身份,郭湘也不会说那些难听刺耳的话。
不过郭湘对笙香学姐了解得不多,只是从大学教授那边听到过关于她的一些传闻。
教授说她是个非常有天赋的调香师,还在学校的时候,就研发出了一款香水并在国际上拿了大奖。
还有不少投资商来找她谈合作,据说当时还有不少富商追求她……
再后来,她好像休学。
再然后,笙香就像是销声匿迹了一样,再没人听过她的传闻。
所以扶软乍然提及,郭湘才吓了一跳。
“你真是笙香学姐的女儿?”郭湘还有些不真实。
扶软再次点头,“嗯,她当年突然休学是因为怀了我,后来嫁给了侯正浩,生下我之后得了很严重的产后抑郁症,被送去封闭的疗养院治疗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我五岁事,她发现侯正浩出轨苏敏后,就跟他离婚带着我回到了乡下。”
“那笙香学姐现在还好吗?”郭湘追问道。
扶软顿了顿,覆下眸,轻轻地说了一句,“她死了。”
“对不起……”郭湘顿觉歉意。
扶软淡淡的摇了摇头,“从我记事起,就没怎么见她笑过,一直郁郁寡欢很多年,死了或许对她来说,反而是一种解脱。”
其实扶软知道,如果不是因为她年岁太小,母亲可能早就选择了轻生。
她煎熬了十几年,勉强撑到她成年,便离开了人世。
郭湘听后只觉得惋惜,“太可惜了,笙香学姐那么有才华的一个人,如果当年她一直潜心搞研究的话,估计早已在国际上成名了,要知道我们学校的香精系能有现在的发展,全靠笙香学姐获奖的那款香水的专利费。”
扶软知道那款香,虽然几经辗转,已经被一家国际知名日化公司买了配方,并正式命名为‘放逐’。
虽然是二十年前的配方,但却成为这家日化公司香水系列的王牌产品。
不过‘放逐’在国内市场的销售额,不如另一款名为‘活色生香’的香水。
而‘活色生香’,正是侯正浩公司的王牌产品。
侯家靠着‘活色生香’这一纸配方,保了二十年的荣华富贵。
反而是研发‘活色生香’的人,在乡下过着清苦的日子。
是的,‘活色生香’也是笙香研发的。
可外人不知道,只以为是侯正浩自己的团队研发的。
扶软原本也不知道这些,是在收拾母亲遗物时,发现了一本手记。
里面断断续续的写了一些母亲的过往,其中就有‘放逐’诞生时,她难掩喜悦写下的日记。
也有‘活色生香’的由来。
日记里还反复的提到了一个人,虽然没有名字,全都以
扶软猜测,那人就是侯正浩。
郭湘见扶软面露哀色,急忙伸手拍了拍她放在桌上的手并安慰了几句,“虽然我不知道学姐是个什么样的人,但她把你教育得很优秀,估计也是希望你能好好生活吧。所以别太难过。”
“我只是替她不值。”扶软喃喃的道。
没人知道她是用怎样的心情去看的那本手记。
那也是让她下定决心回到云州的重要原因。
“你放心,我会帮你扳倒侯正浩的!”郭湘坚定的承诺着,“不仅仅是因为我跟他之间的恩怨,还以为笙香学姐!”
“谢谢。”
不远处,陆砚臣看着咖啡厅里的这一幕,心里极度不爽。
他并不知道扶软跟那个男人之间是什么关系,可在看到对方伸手拉住她的手时,双眸顿时阴沉下去。
由于脸色太过难看,吓得一旁的白念生连大气都不敢喘。
刚刚陆哥不还很淡定的说,谁还没个异性朋友吗?
他怎么觉得不是这么回事儿呢?
“陆,陆哥。”白念生结结巴巴的开口,“可能,可能就是普通朋友,我觉得嫂子不是那种人。”
“哪种人?”陆砚臣阴沉着一张俊脸问。
白念生特想给自己一巴掌。
这破嘴要不还是捐了吧,尽给他找事。
“我觉得,有的事情吧,不能只看表面,要遵从内心。”白念生试图扭转局面。
陆砚臣阴恻恻的回了一句,“等你头上绿帽子顶上天的时候你再跟我谈遵从内心。”
白念生,“……”
说不通,根本说不通,他还是识相的闭嘴吧。
好在扶软那边已经跟郭湘商议完了对策,两人从咖啡厅里走了出来,互相道了别。
白念生长舒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的细汗说,“结束了结束了,赶紧给嫂子打电话吧。”
“人都走了,她还在目送。”
白念生,“……”
这么细节的吗?
陆砚臣又给扶软打了电话,视线全然的盯着她。
只见扶软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屏幕后才接起了他的电话。
“我刚跟云筝姐分开,正准备给你打电话呢,你现在方便来接我吗?”扶软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语调是惯有的轻柔慵懒。
陆砚臣原本翻涌着醋意的心,一下就宁静下来。
一改先前跟白念生说话时那种要生吃人的语气,温柔如风的道,“方便,接你什么时候都方便,你在哪,我马上过来。”
白念生,“???”
陆哥是不是偷偷学过川剧变脸啊?
——
ps:【白念生:只有我受伤的世界达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