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一半,忽觉有无数道目光在看自己,转过头,刺客们都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自己,抹了把眼泪,怒道:“看什么看?本夫人就是喜欢吃馒头!”话音刚落,刺客们立刻坐回小桌子前,拿起筷子,狼吞虎咽起来。
公孙琉叶咽了口口水,其实没必要吃这么快,我又不会和你们抢。
嗅了嗅鼻子,本想问问香味儿,没想到却嗅到一股子腥味儿,顿时一阵作呕。
吃过饭,没有回房间,而是分得一匹马,暗舒口气,幸亏和杨威学过骑马,虽然没学到精髓,好歹能骑,不然立刻就穿帮了。
骑上马,跟着大部队走,没想到又回到原先遇刺的地方,正在奇怪,队伍根本没停,朝更远处行去,之后遇到一个小山,穿过山,是一片茂密的森林,突然觉得有些熟悉。
不就是自己逃跑时,穿过的森林,原来自己根本没走多远,只是在原地绕一个圈子,绕下山去,以为自己走了很远,其实还在危险地带。
穿过森林,又跑了约摸一刻钟,眼前突兀一座山庄,左右城墙看不见头,紫荆城似的,跟着大部队来到城墙下,城墙上满是巡逻的黑衣人。
“我是黑头领,开门!”络腮胡子大喝,之后高举信物。
公孙琉叶眨了眨眼睛,将目光往下移,“密府”两个大字,赫然出现在眼前。
瞳孔逐渐放大,这就是传说中,以买卖秘密为生的密府?瞥了一眼络腮胡子,冲动易怒的糙汉子,怎么也想象不出,这个是密府黑头领?目光往旁边移,这个霁月清风腹黑阴险的白衣男子,倒有点神秘的感觉。
白衣男子察觉到有人在打量他,横眉扫去。
公孙琉叶触碰到白衣男子的眼神时,浑身有一瞬间的僵硬,脊背发寒,忙收回眼神,看向别处,杨威的戾气能震慑旁人,这家伙肯定是真正的武林高手,光眼神就这么可怕。
好巧不巧,眼神移到墙根儿,清一色苔藓,油光发亮,最少也沉积了上百年,瞧了瞧泛出鱼肚白的天空,快亮了。
深山老林,不易被人察觉,不知道这座城在这里存在了多久。
缓缓闭了闭眼睛,世界上总是存在这样那样的组织,没有被发觉,一切相安无事,一旦暴露在阳光下,就会引起恐慌。
脑海里逐渐浮现,密府暴露在统治者的眼皮子下,得知整个天水国的秘密都藏在穆府之中,那种震惊与恐惧,下一秒,杨威率领的,在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的男儿,就会出现在这里。
忽想起琴女,与荣姐儿一样,已成为被蛛丝粘住的朋友,人向来是自私的,她对天水国的统治者完全无感,甚至有些厌恶,若是将天水国的统治者和琴女放在一起,她只会选择琴女。
握了握浮龙腰牌,很想将密府继续隐藏下去,可现实已经不允许。
顿时迷茫了,授命刺杀杨威的,不可能是老皇帝,老皇帝比任何人都清楚,将军府对天水国意味着什么,那就剩下了目光短浅的皇子,而且是被利益暂时迷惑双眼,与胡部有勾结的皇子。
忍不住叹口气,还真是愚不可及,天水与胡部打了多少场仗?仇恨都能堆满整个地府,而且还在不断往外溢,如果是这样还值得信任,世界上就没有不可信的人了。
轰隆一声,大门被四个人推着打开,吊桥被缓缓放下,拍在地上,扬起一阵尘雾。
跟着大部队走上吊桥,才发觉有条护城河,河岸一面高,一面低,不走近,根本察觉不到河的存在,往河里瞅一眼,一头鳞片凹凸不平的红眼鳄鱼破水而出,扬起漫天水珠,下意识弃马而逃。
一阵马的悲鸣过后,水面激起一股股漩涡,紧接着浮出大片血水,顺着胸口,一阵后怕,奶奶的,养什么不好,偏偏养鳄鱼!“哈哈哈……”一阵粗犷的笑声响起。
公孙琉叶朝络腮胡子看去,忍不住翻个白眼,这些江湖人士,还真是拿人命不当回事儿,什么都可以拿来取笑。
“反应不错,不知道情况的新人,每次从这里过,总要折损一两个。”
络腮胡子抖动着胡子说。
公孙琉叶瞟了瞟络腮胡子,又看了看白衣男子,最后将目光转向刺客们,都在吊桥中间,双眼逐渐迷离,嘴角缓缓上扬,原来这些人还记着厨房的仇,等着吧,本夫人会讨回来的。
络腮胡子夹一下马肚子,带领大部队往门里冲去。
公孙琉叶一路小跑跟上,进了门,约摸半盏茶的功夫,跑的肚子疼,彻底没了力气,不再跑了。
骂了句,一群没良心的货,扶着墙角坐下来,大喘着粗气,觉得困得厉害,刚要合上眼睛时,突然瞥到一缕白衣,什么散发着寒光的东西,架在了自己脖子上。
一阵刺痛传来,立刻清醒了,往脖子上瞧了瞧,一把剑,眼泪瞬间流了下来:“大爷饶命。”
“你不会武功。”
白衣男子得出结论般说。
公孙琉叶擦了擦眼泪,睁了睁眼睛,原来是白衣男子,忍不住大叫苍天无眼,明明长了一张人畜无害的脸,怎么特喜欢与自己过不去?剑身的寒光突然又亮了起来,连忙大叫道:“我会武功,我会武功。”
白衣男子收回剑,站在一旁,一副证明给我看的模样。
公孙琉叶咽了口口水,拔出腰间的剑,腿有些发软,回忆着前世跳剑舞的动作,舞动起来,有些跳跃的动作,用于太累和这副身子自身条件的原因,根本做不出来,只得简单化。
一舞毕,也累瘫了,大喘着气,卧在墙根儿,不想再动弹。
“花架子,死侍营都是这么训练新人的吗?”白衣男子揶揄道。
公孙琉叶却暗舒口气,看来是过关了,小命保住了,安心的闭上眼睛。
“我决定,对你进行调教。”
白衣男子兀自下着结论。
公孙琉叶被自己的口水呛住,咳嗽两声,顿时睡意全无,这他喵的都是什么情况?本夫人到底和你有什么仇,什么怨,您老要这么整我?“怎么?不谢恩吗?”白衣男子收回剑,一展折扇,轻轻摇着,满脸傲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