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琉叶嘟着嘴说:“哪有这样的,赔了不管,赚了分钱。”
“行了,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了,若不是我手上还有一大堆事儿,你连那五成也没有。
好生休息吧,我去瞧瞧老太君,也让老太君放心,你精神好着呢。”
说着站起身子。
公孙琉叶忙要起身相送,却又被按回床上,只得目送大夫人离开,之后正要要些吃的,忽听见大笑声,唤秀儿说:“去瞅瞅,是怎么回事?”秀儿答应一声去了,还没回来,一个穿青袍的少年却踏步走了进来,手中还有模有样的摇一把折扇。
公孙琉叶看清楚来人的脸,掀开被子下床,本来还想骂几句,却绷不住笑了,用帕子沾沾眼泪说:“珊儿,你胡子掉了。”
杨珊合上折扇,滋啦一声,撕掉胡子,吃痛的呲一声,大爷似的坐在椅子上说:“以后不上这一家买了,说什么保证别人瞧不出是女人,竟忽悠我。”
说完扔出一个东西。
公孙琉叶没接住,等东西掉在地上,是块牌子,和对牌又不同,捡起来问:“这是什么?”杨珊白了她一眼说:“出府的令牌,大夫人说忘给你了。
笨死了,掉个水还能晕了,你不是要跟我学武功吗?从今天起,我就住在伏锦院不走了,专门教导你学武功。
虽然晚了点儿,强身健体还是没问题的,我瞧着西厢房不错,我已经让人将东西搬进去了。”
公孙琉叶皱眉,将令牌塞进胸口里,摸着下巴说:“我怎么听大夫人说是,老太君让我教你读书识字呢?”杨珊满脸不耐烦的说:“读什么书?识什么字?够用就行了。
念在你大病初愈,外面太阳正毒,咱们就不出去了,先教你基本功,扎马步。”
公孙琉叶想象一下,轻功水上漂的场景,眉毛止不住上挑,拍桌子叫声好说:“不过,我快饿死了,就喝了两杯酒,吃饱了再练行吗?”杨珊清了清嗓子说:“我在顺安堂跪了一个时辰,也什么也没吃。”
公孙琉叶掩嘴偷乐,之后叫秀儿说:“摆饭吧,珊姑娘以后都在咱们这儿吃,让厨房配给珊姑娘的东西,都拿到这儿来。”
秀儿答应一声去了,不一会儿就领了饭食过来。
二人吃过饭,杨珊就催促公孙琉叶扎马步。
公孙琉叶扎着马步,总感觉杨珊晃来晃去,没安好心,心里有些发毛,约摸过了一盏茶的时间,胳膊腿已酸痛的不行,正要打退堂鼓,不知道杨珊从哪儿拿出来两个小沙包,放在自己两个胳膊上。
当即软了下去,推一把杨珊,一屁股坐在地上说:“你干什么,我扎的好好的,你捣什么乱?”杨珊也跟着蹲下来说:“我可没捣乱,我五岁就能托着四个沙袋站半个时辰,你这,我一杯茶还没喝完,就不行了。
不像咱们将军府的人。”
公孙琉叶被她激怒了,绷着神经,又开始扎马步,直到胳膊腿实在受不了,趴在桌子上,不管杨珊怎么刺激,就是不干了。
公孙琉叶跟着杨珊,一连学了半个月,总算能托两个沙袋了,本想得瑟一下,却换来一个鄙夷的眼神,不满的说:“我能达到这个程度,你这个做师傅的,不应该自豪,给点奖励什么的吗?”杨珊拿来一根一仗长的竹竿儿说:“半个月,一招一式都没学,就扎个马步,还扎不好,嫂子,你想让我怎么夸?看着精神倒是好了不少,以后别托沙袋了,握住竹竿儿一头扎,你要是能坚持一盏茶的时间,我给你发糖。”
公孙琉叶切一声,夺过竹竿儿,握住一头儿,蹲下身子,竹竿儿另一头好像坠了两个沙袋般,怎么也抬不起来,气的扔了竹竿儿说:“不扎了。”
杨珊眼睛发亮,跳到公孙琉叶面前说:“好啊!咱们出去啊!”公孙琉叶蹙眉,眼睛逐渐眯成一条缝,不怀好意的说:“我说这半个月,你精神头儿怎么那么大呢,原来是在这儿等着我呢!是不是看上我那块自由出入的牌子了?”杨珊呲牙一笑说:“哪有?我是真心为嫂子好,嫂子要是不将身体练好了,要是再跟查案的时候似的,跑不快就麻烦了。”
公孙琉叶摸着下巴,有一种掉坑里的感觉,还没开口问,就听见秀儿大呼小叫的声音,皱紧眉头道:“跟你说过多少回了,你就不能稳重点?”秀儿缩了缩脖子,吐了吐舌头,拍着怀里沉甸甸的包袱,兴奋的说:“夫人发财了,赏荷宴过后,那些夫人小姐们,纷纷下了单子,狠狠赚了一大笔!荣姐儿刚送过来的。”
公孙琉叶刚要伸手拿银子,却被杨珊抢了先,紧步去夺,却夺不过来,叹口气说:“你啊!又憋着什么坏呢?这少说也得五百两。
算了,我一开始就打算去看看的,只是被学武耽搁了。
秀儿,套车,咱去瞧瞧去。”
“我也去!”杨珊绷着嘴说。
公孙琉叶沉着性子说:“可以,那你将银子给我。”
杨珊死死抱着银子,一副我就要去的表情。
公孙琉叶无奈,只好妥协。
换了衣裳,坐上马车,一路来到含烟斋,掀开车帘子望外看,凉棚遮住了门前的太阳,有几位老人占了供茶水的桌子,上面画着个棋盘,正杀的难解难分,不知是说喊了声好,一人撩子认输,换下一个人继续下。
嘴角微微上扬道:“当初搭凉棚,只是想聚聚人气,没想到,还有这种效果。”
“主子,你来了。”
荣姐儿带着掌柜的迎了出来。
公孙琉叶回神,瞧了一眼胭脂铺的匾额,微微蹙眉,拉着杨珊下了车,用帕子指着凉棚说:“每隔一个时辰,供一盘点心,都是些老人,饿着就不好了。”
掌柜的忙陪笑说:“东家仁慈。”
公孙琉叶有些发愣,努力回忆着这人的名字,只想起转让契约上是个何字,声音不带温度的说:“何掌柜,你可知道,这家胭脂铺子归哪家管?”何掌柜心底发凉,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说:“望东家明示。”
“将军府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