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琉叶突然很羡慕会武功的,她要是会飞檐走壁的功夫,也不至于出个府都这么费劲。
走到窗边,刚伸出手,一阵风吹来,突然想起梦中的薄雾,眼睛突然有些不太舒服,忙关上窗户,立刻陷入一片黑暗,风不住撞击着窗户,突然有些害怕,格外想杨威。
手伸向空中,眼前再次闪现微弱的烛光,只听吱呀一声,心怦怦直跳,原来是荣姐儿。
“主子,你怎么了。”
荣姐儿一个箭步,跃到公孙琉叶面前,伸手扶住她的身子。
公孙琉叶摆手说:“没什么。
抓到人了吗?”荣姐儿摇头,说:“没有,那人的武功不高,对地形却极为熟悉,极善使毒,我没有防备,吃了她的亏,怕主子有危险,就回来了。”
公孙琉叶抱住胳膊,想起冲进火海的情形,那婆子趴在地上,虽没死,眼耳口鼻却流着黑血,忽觉背后有双眼睛,惊叫一声,钻进荣姐儿怀里。
良久,才平复下来,对着墙一阵拳打脚踢,刚好些的身子,再次酸痛起来。
这时,突然听见有人喊她,忙整理一下仪容,给李二下了她没来过的暗示后,叫醒他,刚想静悄悄走出屋子,突然听荣姐儿说有人叫她,打了荣姐儿一下,说:“你傻呀,这里可是外院,我敢出去吗?”荣姐儿挠了挠脑袋,问:“为什么不敢出去?”公孙琉叶厉喝:“闭嘴!你怎么比秀儿话还多?你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其他不用你管。”
公孙琉叶刚吃过午饭,正打算歪在床上歇一会儿,突然有人禀报说,大夫人要她去顺安堂。
心下疑惑,但还是换了衣裳,带荣姐儿去了梧桐苑,刚进去,就瞧见老太君正襟危坐在大堂上,下面依次坐着大夫人、二夫人和大嫂,更加不解。
不敢多说一言,躬身行礼,老太君叫起后,又向大夫人、二夫人、大嫂依次行礼,之后偷偷看一眼老太君,发觉她很满意,才将心放进肚子里。
大夫人忙拉住公孙琉叶的手,说:“快坐下,李重抓住了。”
公孙琉叶瞪大眼睛,她还没来得及说,大夫人是怎么知道的?这又坐了一屋子人。
“琉叶,”二夫人甜甜一叫,随后笑两声,接着说,“你大嫂子命人找了个和李重的女儿有七八分相像的妇人,扮作李重的女儿的模样,将他引了出来。
你在内府瞧见的,应该只是身影有些像,人一直在外府藏着呢。
连他那个双胞胎兄弟,也一并抓住了。”
公孙琉叶错愕,忍不住反问:“大嫂抓住的?”二夫人用帕子蘸了蘸唇角残留的茶水,继续笑着说:“是啊,我倒奇怪呢。
你闹也闹了,府也搜了,也该消停了。
大姐,琉叶不懂事,你怎么不劝着点,尽让她胡闹。”
“你放……”公孙琉叶气急,就要上前理论,突然被大夫人捂住嘴,又感受到来自老太君的威压,一口气憋在心里,上不去,也下不来,顿时,眼泪就流了下来。
大夫人本想呵斥她两句,顿时心软了,拉她坐下,说:“的确是你大嫂命人抓住的,第一时间就告诉我了。
你嫂子是大家闺秀,心思灵透,以后,你多和她接触接触,学着些。”
公孙琉叶的胸口一起一伏,眼前顿时一片漆黑,跌坐在椅子上,立刻将被抢功的事抛诸脑后,不住伸手在眼前晃动,直到恢复清明,才镇静下来。
深吸口气,说:“嫂子果然灵透,弟妹自愧不如,不知引李重出来的女子是何模样,嫂子何不命人叫她进来,让我们开开眼。”
穆紫拿帕子拭拭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说:“她倒是个苦命的女子,被家里赶出来,女儿又得了重病,若不是我去佛寺还愿时见过她,也想不出这个法子。”
说完就向老太君请示,要不要将人带上来。
老太君也好奇,示意她将人带上来。
不一会儿,人就来到了大堂上,众人连连说像。
老太君又说了几句宽慰的话,之后就命严嬷嬷赏银颗子。
倾敷连连口头,说:“穆夫人已经赏奴家很多了,已经够我女儿吃药用了,不敢再要老太君的赏。”
老太君听完,夸赞她性子纯净,立即收她入府做事,并命严嬷嬷再抓一把银颗子。
公孙琉叶彻底死心,不住用脑袋撞桌子,她怎么没想到先拿银子,又忽然想起自己没钱,只想将桌子撞烂。
穆紫亲自扶起倾敷,说:“老太君赏你,是因为高兴,你好生收着就是了。
以后在将军府,低头不见抬头见,有什么难处,尽管说出来。”
公孙琉叶一阵作呕,看见倾敷在小心翼翼看她,将脸转向别处,说:“见完了,就开始吧。
奶奶还等着嫂子审案呢。”
穆紫连连推辞,说:“我一个妇道人家,哪里会审案,弟妹上过公堂,见识长,还是弟妹来吧。”
公孙琉叶握住被子,很想砸过去,脸上还得保持着恰到好处的微笑,喝口水,很不客气的说:“既然嫂子如此说,我就……”“琉叶!”大夫人怒喝,“老太君在这儿,哪有你做决定的份儿?还不向老太君赔礼。”
“好了!”老太君沉声道,“没一天消停!老大媳妇,人是你抓住的,就你来审。
我倒要看看,李重是不是长了三头六臂!”公孙琉叶感觉心更塞了,连最是英明的老太君都被穆紫蒙蔽了,连连灌水,都想起身去方便了,她还在推辞,忽觉有人拉自己,之后就听荣姐儿压低声音说:“主子,要不要我出去。”
公孙琉叶不解道:“你出去干什么?”“对李重李二说几句话。”
荣姐儿努力解释道。
公孙琉叶更加糊涂了,蹙眉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和他们有什么话说?别捣乱。”
荣姐儿呼出口气,很直白的说:“我去威胁他们,还你清白。”
公孙琉叶眼睛晶亮,送出一个飞吻,正要催促她快去,忽觉一阵天旋地转,随之不省人事,再次醒来,已躺在自己床上,秀儿正在一旁哭,问:“我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