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18章

茶花听到脚步声,抬头看去,只见郑庭提着个竹篓,浑身狼狈的进了屋子。

她看着他的同时,他也满眼惊讶的看着她。

等了两天的人终于回来了,茶花满眼欣喜。

“相.....”意识到不对,连忙道:“郑大哥,你回来啦?”茶花甜糯的声音里透着轻快。与此同时,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迎了过去。

在他身旁站定:“郑大哥,你这两天去哪里了?”

话语里透着浓浓的担忧,一双弯弯的杏目疑惑的看着他。

郑庭瞧着小姑娘眉眼含笑的朝他迎过来,一时间有些恍惚。

他原以为那天早上的事情过后,她不会在来了,事后他还曾后悔过,觉得太过唐突了她。

这两天哪怕他在山上,偶尔间也会想起她!

但只要想到和这小姑娘再无交集,心里就闷的慌。

如今再次见到,郑庭不会傻到再去质问那么多。

哪怕她在他家里!

哪怕她在帮他补衣服裤子!

哪怕她把他家里收拾的干净整洁!

哪怕她出现在这里多不合时宜,他有多想不通,他都不会再问!

心中某个地方有私心,哪怕明知没有结果,但能多相处一些时间,那也是他这一生最美好的回忆。

“没去哪,就去山上转了转。”郑庭回应道。

茶花‘哦’了一声,视线落在他手里提着的竹篓上:“郑大哥,你那竹篓里是什么东西啊?”

郑庭没想瞒着她,见她问起,直接打开竹篓的盖子。

茶花凑上前去看。

两个人距离拉近,茶花还能闻到郑庭身上浓浓的酸臭味,其中还带着一股腥味,不是很好闻。

但茶花没有嫌弃。她的将军怎样都是好的!

郑庭站着的地方正好背对着窗户,哪怕郑庭把竹篓盖子揭开,茶花还是没看出里面是什么东西。

突然间,竹篓里冒出一个红红的蛇头,蛇嘴巴还吐着蛇信........

茶花当即吓的花容失色,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啊。有蛇啊!”

郑庭见她被吓到了,连忙把竹篓盖子盖上。

“别怕,它伤不了你。”郑庭手足无措的安慰着。

“相公,你怎么去抓蛇啊!蛇是有毒的,不能吃。”茶花着急之下,又下意识喊了相公。她以为他抓蛇又是为了烤来吃。

郑庭听到‘相公’两字,浑身一僵,但这次他什么也没说。

“没事的。我从小抓蛇习惯了。”

茶花闻言,眼眶通红,晶莹的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

从小就抓蛇习惯了!那她的将军不是无数次从鬼门关闯回来的。

想到这些,茶花吓得俏脸苍白,嘴皮子都在发抖。

“哎,你别哭啊。”郑庭眉头紧皱,头都大了,怎么越解释还哭的越厉害了。

“你这两天不会就是在山上抓蛇去了吧?”茶花吸了吸鼻子,梨花带雨的望着他。

郑庭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这说实话哭,不说实话她也难受........

“嗯。”

郑庭还是选择了说实话,这是他从小赖以生存的本领。老鳏夫在世时别的不行,就只有一手抓蛇的本事,他常年跟着他,自然也就学会了。

能活这么多年,除了去外面找吃的,就是抓蛇去镇上卖点钱,换些吃的,不然他怎能活到现在。

夏天山上蛇多,多抓些卖了钱,存着好过冬。

“能不能别去了,太危险了。”茶花想着都瑟瑟发抖。

俗话说的好,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蛇是有毒的,平常人被咬上一口都有可能丧命,就别说他是专门抓蛇的了。

那得多危险啊。

她还想和将军平平安安过一辈子呢!

郑庭定定的看着她,没说话。

片刻,才道:“此事容后在说,我先去弄点吃的。”他一天没吃东西了。

说罢,郑庭快步走了出去,很明显在避开这个话题。

茶花见他出去,也没在追着不放,将军现在饿了,得先紧着他吃东西。

茶花连忙跟着走了出去。

“郑大哥,你家里没吃的了,我回去给你拿一些吧。”茶花边走边说,可刚走到门口,就看到将军正拿着一只受伤的野鸡开杀。

“郑大哥,你怎么会有野鸡的?”茶花惊讶道。

“路上运气好碰到的。”郑庭拿着钝刀开始给野鸡放血。

“郑大哥,你等下。”茶花见他开杀,连忙阻止。

“怎么了?”郑庭停下手上的动作,转头疑惑的看着她。

“鸡血也可以吃的,别浪费了。”说着,茶花连忙进屋拿了一个破碗出来,走到郑庭跟前道:“你把鸡血滴在这碗里,到时候还可以做一份鸡血汤,喝了很补人的。”将军现在身子太差,茶花不放过任何一个给将军进补的机会。

郑庭没说什么,依言照做了。

鸡血接了大半碗,茶花小心翼翼端起来放在一旁。

郑庭把鸡扔在一个破旧木桶里,然后开始洗锅烧开水烫鸡毛。

若是以前,郑庭连锅都懒得洗,直接烧水。

可看到娇小姐在这里,他破天荒打水洗了两遍锅。

郑庭家没有厨房。应该说厨房已经破的不能用了,他平时做饭都是在院子里撘两块石头生火的。

茶花原想帮忙的,可看到他那么利落的弄吃的,也就熄了想法。

她也没闲着,进屋拿了郑庭的衣服裤子,坐在屋檐下缝补着。

之前将军没回来,她就在屋里缝补。

可现下将军都回来了,茶花哪里能放弃和他相处的机会。

衣服上的破洞已经缝好了,现在缝的是裤子。

裤子磨损的实在厉害,特别是裆部那块,简直就是个大洞。

就算缝好了,估计穿不了多少时日,肯定又要坏了。

茶花也顾不得许多,能穿多久是多久吧,等以后她挣了钱了,她就扯布料给将军做。

茶花缝一会儿,又抬头望望院子里拔鸡毛的郑庭,一想到和将军同处一个屋檐下,茶花笑的眉眼弯弯,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儿。

郑庭虽然没像茶花那般明目张胆,可茶花的视线太过灼热,他想忽略都难。

视线望过去,小姑娘雪白的皮肤在阳光下散发着瓷白的光泽,比那剥了壳的鸡蛋看起来还滑溜。

只见她神情认真给他缝裤,裆。

一针一线生涩的穿插着......

特别是缝完之后,她还用那洁白的牙齿咬断线头.......

裤子和她的唇角几乎就在咫尺之间。

这......这........

郑庭看的头脑发昏,连忙转过头去,他不知道再看下去会有什么后果。

哎,这个傻姑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