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安排我奶奶在门外守着!我奶奶辈分高,他们每次见了我奶奶,光打招呼就要半天!不过……”半大小子偷偷看了杨东升一眼,“要是还不行,我就只能扔狗屎了!”
“扔,随便扔!这件事办成了,我不但给你1000块钱,还会再给你们家一个矿上工作的名额!”
“你看好吧,哥!”
送走几个半大小子,杨东升还是觉得不放心,所谓嘴上无毛办事不牢,杨东升可不敢全指望他们。
杨东升叫来杨槐吩咐一番,又去找了杨武、三老太爷,万一谁也阻止不了那两个,希望杨武和三老太爷到时候能帮忙压一压他们的气焰。
终于到了婚礼这天,杨东升的豪车成了主婚车,再加上其他十几辆两厢小轿车、吉普车,车队最前头还安排了两辆皮卡拉了一个喇叭班,组成了一支这个年代少见的豪华车队。
从杨东升家出来后,唢呐、炮仗响了一路,绕着庄子转了三圈,这才奔周影家。
给红包,进院门,周影身穿一袭大红喜服坐在床上,金镯子,金项链,头戴凤冠,凤冠前沿挂着一片珠帘,没有红盖头,预发衬托的明眸皓齿,妩媚动人。
闹腾了一番,接上周影又绕着庄子转了三圈,这才返回杨东升家。
拜堂的时候,请三老太爷坐了上首,这么安排谁也说不出不对来。
照相机、摄像机记录了婚礼全程。
仪式结束,杨东升向四周看了看,仍然没有见到那两个分辨率很高的身影,不禁松了口气——那群小子的差事办的还不错。
杨东升看了一眼正跟众人有说有笑的周影,两辈子,自己终于算有一个家了。
“马超,意思意思得了!就你们家人那个子,忒费胶卷!”摄影师、摄像师旁边排了一堆人,马九在一旁不耐烦的催促着。
九十年代照相机、摄像机都还是稀罕物,一群人争着照相、录影。
看着四周的人群,杨东升一愣,他们只见到了二姐、二姐夫抱着女儿,站在摄像机前背唐诗,大姐一家子去哪了?
周影终于寻了个空档,从一众妇女当中抽身,她双手揉着腮帮子,感觉脸都快笑抽筋了,忽然看到杨东升手里抱着一个小女娃傻乎乎的站在院子中,“你抱着人家海生的闺女干什么?”
“海生的闺女!这不是你哥的闺女吗?”杨东升一脑袋问号。
“这是海生的闺女杨妮妮!”周影给了杨东升一个白眼。
杨东升看了看怀里的小女娃,“我说呢,无怨的腿这么长!”
其实早就有别人看到杨东升抱着海生的闺女觉得奇怪,但是谁也不明白杨东升在干嘛,也就没人敢提醒他。
杨东升终于在一群吹牛打屁的妇女中间找到了海生媳妇,这个女人也是够粗枝大叶的,女儿丢了这么长时间,要不是杨东升主动还回来,她还根本没有注意到,真是为杨妮妮的将来担忧啊。
杨东升走到二姐旁边,外甥女仍然在卖力的背着诗,“日照香炉生紫烟,江枫渔火对愁眠……”
“大姐呢?”
“刚才还在的,跑哪去了?”二姐向四周看了看,“他们家两个小的也跑了!”
杨东升心里一沉,只怕是要不好。
但是杨东升实在走不开,而且已经到饭点入席了,杨东升只能叫来杨槐,让他出去探探情况。
一起来到祠堂前的空地,这里早就摆开了宴席,凉菜已经上桌——凉拌牛肉、白斩鸡、凉拌百合……
烟是红塔山,酒是专门从川省采购来的名酒。
今天前来道贺的除了杨东升、周影的亲戚,还有镇里的,钢铁厂的,杨东升手下各厂的。
正当婚宴的气氛渐浓时,忽然就见一个陀螺般的身影气势汹汹的走来,她身后跟了两个二三十岁的妇女,一个50岁出头的男人躲藏在最后,看起来一副哆哆嗦嗦的窝囊废模样,但是却眼神闪烁,目藏凶光。
“哥,我没挡住!”杨槐抢先一步来到杨东升身旁。
杨东升挥了挥手,示意杨槐退到一旁。
“结婚也不给这两个人说一声,你眼里还有这两个人吗?”杨东升他妈的火不是一般大。
这几天他们摆好了架子,在家里坐着等杨东升上门,心里盘算好了怎么羞辱、拿捏杨东升,从杨东升抠出钱来,还要把这场婚事搅黄了。
谁知道摆了几天的谱,杨东升根本就没理他们这一茬。
“我没给你们说?我提着20万过去,就是要拿户口本用一下,你们张嘴就跟我要一个亿!”杨东升气势更盛。
杨东升他妈登时傻了,不禁转脸看向杨东升他爹,缓缓说出一句话,“不是说好先要800万吗?”
“哎呦,原来还有这事!”现场其他人登时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就连杨东升都没想到,还能诈出来这事。
杨东升他爹恨不得抽他妈一巴掌,他连给杨东升他妈打眼色,“咳咳!”
杨东升他妈这才反应过来,按照商量好的道,“你憨了不?她娘姓潘,咱姓杨,自古潘杨不通婚!你想结婚,俺给你找个好哩,人家大王庄那个闺女,长的那模样,一看就是好生养的,俺都帮你看好了!”
杨东升不知道他们跟谁学的洗脑技巧,说话前总是会先来一句,“你憨了不?”否定你,还一副都是为你好的架势,稍不留神就会着了道。
但是让杨东升没想到的是他们想从杨东升手里要钱就罢了,竟然还想包办杨东升的婚姻,是谁给他们的勇气?
“第一,没有哪条法律规定潘杨不能通婚?第二,她娘姓什么,跟她有什么关系?第三,什么大王庄的小王庄的?我听都没听说过,你们就帮我看好了?”
“你憨了不?天下哪有爹娘会害自己的孩子?你整天搁矿上待着,不了解这个社会!他们都是看上你的钱了,只有爹娘会对你好!”
又是这些洗脑的话术,杨东升真不知道他们哪学来的这些洗脑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