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海参?”
“这个恐怕他们不会做。”
经理连说了几个,杨东升都不满意。
“要不咱们去食品区看看吧?”经理说。
邻近过年,商场里人潮汹涌,果然是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你们的火腿正宗吗?”走到干货区的时候杨东升问。
“正宗的金华火腿,我们在金华有长期的合作商。”
“那就它吧。”
“好!”
“对了,我们还想买点家用电器,能顺车帮我一块送吗?”
“这个没问题。”
杨东升、杨佳运买了冰箱、洗衣机、电饭煲等一堆东西。
付了定金,与友谊商场协调好了送货日期,返回顺河。
回到家,打电话给杨赞和林指导员说了一下情况,两人都对杨东升的安排表示满意。
接下来几天,杨东升的二姐夫、二姐夫的姐夫、三姐夫、三姐夫的大哥相续进入了矿上。
杨东升把他们全安排进了杨海生手下,跟马超、马强他们一组,他们都是新来的,外庄的,一边有背景,一边敢斗狠,应该能够互相制衡。
这天杨东升从矿上转了一圈回来,周影说,杨赞刚才打了电话过来,让杨东升回来后,给他打回去。
“赞哥!”
“东升,明天县委主要领导会来咱们顺河视察工作,你有没有兴趣参加啊?”
每年邻近春节总是各级领导下来密集视察工作的时候。
“有兴趣啊!”
“我可跟你说好了,就算你来了,最多只能安排你跟领导握个手,我可没本事把你介绍给县委主要领导。”杨赞笑着说。
“混个脸熟也是的好嘛。”
挂断电话,杨东升找来杨佳运,说明了情况,但是杨佳运一听说要见县里的大官,立刻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死活不愿意去,借口还说的让杨东升无法反驳。
“哥,邻近年末了,什么事都多,咱们俩总得有一个看家的吧。”
第二天一大早,杨东升只好自己赶往顺河。
刚进顺河街里,隔着老远就见到乡党委、乡政府大院门口已经列好了队,还有一支锣鼓队敲敲打打,搞得好不热闹。
杨东升很容易就找到了站在队伍前指挥的杨赞,跟杨赞打了声招呼,杨赞把杨东升领到一个位置,然后就去忙了。
站在队伍里,杨东升忍不住跺了跺脚,地上冻得硬邦邦的,跟石头一样,早知道就不穿皮鞋来了,这叫一个冷。
没多大会,杨赞又跑了回来,拍了一下杨东升的肩膀,“跟我来!”
杨赞把杨东升领到两个35岁上下的男人面前,介绍道,“赵书记,李乡长,这就是我跟你们提起过的杨庄矿的杨东升。”
“你们杨庄的承包制实行的很成功啊,现在好几个村都想跟你们学。”赵书记说。
“难得的是小杨还是年轻,咱们顺河乡以后矿业振兴,指日可待。”李乡长说。
“两位领导过奖了,杨庄铁矿搞得好,归根结底还是乡里领导的好。”
跟乡党委、乡政府的两位主要领导见过之后,林指导员又把杨东升拉了过去。
“王所,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小杨老板。”林指导员说。
王所长盯着杨东升看了看,忽然说,“你就那个在杨庄带头鼓掌的吧?”
杨东升一愣,“王所长真是目光如炬,我记得当时车都开走了,您是怎么注意到是我带头鼓的掌?”
“反光镜里看到的,职业习惯!”王所长笑了笑说。
众人说笑了一番,跺着脚继续等候。
可是在寒风里等了一个多小时,也没见到传说中的县委主要领导到来,杨东升冻得脚都麻了,锣鼓队没劲了,队伍开始逐渐不耐烦起来,队形也越来越散乱。
杨赞和其他几个乡政府、派出所工作人员,跑来跑去努力维持着秩序。
一直等到了9点多的时候,忽然前方传来一阵骚乱,紧接着就听有人喊,“来了,来了!”
“快快快,响起了!”赵书记一挥手。
锣鼓立马响起,队伍也随着挥手摆动。
远远的就见两辆吉普车驶来,两辆车一前一后驶到大院门口,领头的吉普车车门打开,下来了一个四十岁左右面色红润的男子。
赵书记、李乡长、王所长三人帅先迎了上去。
“欢迎陈书记莅临顺河检查指导工作。”
“路上遇到点事,耽误了,让大家久等了。”
被称为陈书记的男人依次跟众人握手,握到到杨东升的时候,陈书记微微一愣,杨东升的样子实在太年轻了点,而且他穿的这身衣服,与周围的人相比实在是太显眼。
不过也就是那么一瞬间的功夫,陈书记就走向了下一个人。
排队握手结束后,先是到乡党委、乡政府大院会议室开会。
赵书记、李乡长、王所长依次汇报工作。
中午简单吃了顿工作餐,下午去参观工厂,乡政府专门租了一辆大客车拉人。
第一站是顺河乡的乡办煤矿。
这座煤矿的主井是一眼斜井,副井是平硐。设计年生产能力为15万吨,但是自投产以来,从来没有达到过。
他们面临的问题不但是鸡窝煤,断层多,还有高瓦斯。
主斜井,副平硐的布置方式,一个主要的优势就是当井下发生事故时,矿工可以通过主、副井,步行逃至地面。
参观结束,新上任的矿长当着众人表示,力争在新的一年里,带领该矿全面达标。
离开顺河煤矿,一行人参观的第二站,就是杨东升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国邦钢铁厂。
国邦钢铁厂总经理刘兴邦,和一个年近五十,看着跟刘兴邦很有几分相似的男子早已经站在国邦钢铁厂门口等待。
按照先前去煤矿参观的经验,这时候两个人应该会抢先迎上来,紧紧握住陈书记的手,连说,“陈书记,辛苦了,欢迎莅临指导工作!”
谁知道陈书记见到那个跟刘兴邦站在一起的男人先是一愣,随后竟然抢先一步迎了上去,一把握住了男人的手,“连长,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