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东升没想到,自己只是提前公布了一下案情,就引起了这么大的变化。
不过想想也不奇怪,老黄瓜承诺不会报警,但是突然之间,劫匪发现老黄瓜虽然没报警,却搞的他的名字都一夜之间全香港都知道了,不疯了才怪。
这个变化不是什么好事,老黄瓜没有了大儿子,那个靠着斯坦福教育经历骗人的家伙,一下子成了老黄瓜唯一的继承人。
得给他们添点乱子,至少要拖到亚洲金融危机爆发,让老黄瓜的二儿子没法整合起老黄瓜的势力,全心全意对付他们!
“我听说这件事曝光,是因为有人向香港各媒体爆了料?”杨东升问道。
“是啊!也不知道谁消息这么灵通,连香港警察都不知道,突然之间香港各大媒体都收到了详细信息,不但把劫匪的姓名说了出来,连绑架、勒索的过程都说的清清楚楚。”杨槐颇有些得意的道。
“没想到那个斯坦福辍学的家伙会这么狠,连他亲哥都能下得去手。”
“哥,你是说那个老家伙的二儿子,害死了他大儿子?”
“警察都不知道的时候,就能把事情揭的这么彻底,肯定是他们自己人干的!而且你想想,那个老家伙只有两个儿子,他大儿子死了,谁的获益最大?”
“肯定是他的二儿子!我这就把发消息发出去,揭露这家伙的真面目。那家伙还真狠,幸亏我们当时拒绝了他入股!”杨槐挂下电话。
这一招是阳谋,连小学生都知道“谁获益最大,谁的嫌疑就最大”,大儿子一出事,老黄瓜恐怕也早就怀疑上他二儿子了。
但是人死不能复活,二儿子成了他唯一的继承人,那根老黄瓜只要还没有大公无私到,准备把全副身家捐给特区政府,就不会再追究这件事。
杨东升就是要让他没法这么糊弄过去,老黄瓜想把家产传给二儿子?先摆平所有人异样的目光再说,这可是杀兄夺产!
而且老黄瓜大儿子虽然去世了,但是还留下了老婆和女儿,就算老黄瓜能把产业传给二儿子,也将会有两个终生死敌。
参加完了学校的考试,杨东升带着赵经理,由瓜州向北,一路开始了北行。
鲁南、渤海两市都将进一步深化改革,涉及到的厂矿不少,不过杨东升这一次的重点却不是这两个城市,而是冀省的大城山市。
大城山在全国很出名,不仅是因为这里发生过一次震惊全国的大地震,还因为这里的钢铁产业。
网上有一个关于世界钢铁产量的排名——中国毫无争议的排第一,第二名就是大城山所在的冀省,第三名是大城山自己,第四名是大城山瞒报的产量。
大城山的实际钢铁产量据说是世界十大未解之谜之一。
杨东升搞以矿换厂,以地换厂,自然不会少了大城山的份。
大城山与瓜州类似,都是有煤,有铁。
不过大城山的条件要比瓜州好的多,他们有全国第二大的铁矿,炼焦煤的储量比瓜州更多,品种也更加齐全。
理查德·威廉姆斯干的不错,换到了不少矿场。
留下赵经理与理查德·威廉姆斯交接,杨东升去华京,看了一下杨日初,然后继续向北,赶往了马都。
刚下飞机,杨东升就受到了比上次更加热烈的欢迎——要知道杨东升上次可是跟詹姆斯·惠斯勒一起来的。
杨东升到地里看了一圈就什么都明白——满地绿油油的庄稼,喜坏了当地政府。
马都、河东、河西是蒙省最缺粮的三个市,今年马都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一回了,今年的粮食产量不但可以自给,说不准还能外运。
马都市一帮领导高兴起来,自然是使劲灌杨东升的酒,杨东升也希望趁此机会扩大在马都的地盘,这一顿喝了个昏天黑地。
好在第二天听姜经理说,马都市领导在酒桌上也喝多了,完全答应了杨东升的要求。
“分来的那批大学生怎么样?”杨东升拍了拍额头问。
“已经走了差不多三分之一了!”姜经理小心翼翼的道。
“不要手下留情,最后就算一个也剩不下也没关系!”
从马都赶回瓜州,一到家,杨东升就接到了詹姆斯·惠斯勒的电话。
“今年非洲疟疾大爆发——其实每到夏季这里就会爆发疟疾,问题是法国人却说治疗疟疾的药卖完了,其实他们只是想赚取更高的利润!”
“治疗疟疾,你买的是什么药?”杨东升一愣。
詹姆斯·惠斯勒连说了几遍了,杨东升才连听带蒙才猜出来,他买的竟然是青蒿素。
“等一下,你为什么要向法国人买青蒿素?”杨东升问。
“西非曾经是法国人的殖民地,虽然六十年代法属西非殖民地就解体了,但是法国人仍然在这里有非常强大的影响力,直到现在这里的人说的还是法语,用的也是各种法郎……”詹姆斯·惠斯勒见杨东升不懂连忙解释。
“我是说青蒿素是中国产的,你为什么向法国人买?”
“青蒿素是中国生产?”这次轮到詹姆斯·惠斯勒发愣了。
在后世的中国,我们都知道青蒿素是中国科学家,根据传统药方研制的一种抗疟疾药。但是九十年代,外国人却基本不知道这种药是中国人生产的——这个时代,我们自己很多人也不知道。
国际上的青蒿素类药物主要被两家公司垄断,一家是瑞士的汽巴-嘉基——也就是后来的诺华,另一家是法国的赛诺菲-圣德拉堡。
就连制造仿制药的印度公司都比中国的有名气。
其实他们都是从中国采购的青蒿素原料药,然后压制成药片,或者做成口服液,利润率就能常年维持在50%以上。
在疟疾爆发的季节,搞个饥饿营销,利润甚至能更高。
而我们中国包揽了从种植、采摘、提炼,到分离有毒物质等几乎所有步骤,却只能获得法国人、瑞士人收益的十分之一,甚至几十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