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胖子正在跟一跟绳子较劲。
放生的毒蛇虽然被杨东升抓过一遍,但是未必没有漏网之鱼,他们就住在河边,为了防止猫大爷再抓一条毒蛇回来,只能把黄胖子临时栓起来。
黄胖子长这么大从来没栓过,非常不适应,对着绳子又扯又咬你们就算能禁锢我的身体,也禁锢不了我的灵魂!颤抖吧,人类感觉呼吸好困难,邪恶的人类终于忍不住对我下手了。
“还要栓到什么时候?”周影心疼小黄。
毕竟黄胖子是她养的,虽然猫大爷一向认为自己才是这个家的主人是它每天不辞辛苦的沿墙巡逻,保卫这个家免遭爬虫们的侵袭,两脚兽不过是拿食物给它交保护费。
“再过两天吧!”杨东升忽然觉得好象少了点什么东西,看了一眼好一会子都没声音的黄胖子,“它是不是被勒到了?”
杨东升根据名单,依次走访各家矿场,虽然大部分矿场都不能像劳改煤矿一样,让他下到井底去亲眼看一看。
但是通过各种旁敲侧击,大体情况还是掌握了不少。
杨东升与财务部经理陈志刚联合制定了竞标策略。
考察有点出乎意料的顺利,杨东升预计复习起来完全没问题的数学,却陷入了麻烦中。
前世杨东升最好的一门功课就是数学,没半个月的时间,正常情况下需要学三年的高中数学,杨东升就复习完了。
数学老师索性给杨东升搞起了练习,毕竟他的专长是辅导奥数,做题才是他最擅长的。
这一练不要紧,杨东升很快就发现自己得问题大了。
一道最简单的化简题根号下三加二倍的根二。
杨东升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应该把三拆成一的平方,和根二的平方。
虽然高中数学的理论知识,杨东升已经掌握了,但是实际应用起来还差的远。
这种情况就像给你了菜谱、材料,你也做不出一桌满汉全席一样。
杨东升前世的数学成绩,是经过小学、初中、高中,持续不断的题海锻炼出来的,这辈子自从高一被开除后,杨东升就没接触过数学题。
这点倒是没出乎数学老师的预料,他开始给杨东升辅导各种解题技巧。
从解题思路到计算,一整套下来,让杨东升大开眼界。
杨东升正沉浸在数学的海洋中,杨佳运抓着脑袋找过来,“哥,姓张的又跑回来找我,说想把厂子卖给我,他是啥意思?”
“什么啥意思?”
“你不知道!前两天我听说,姓张的都跟市里那些人签合同了,今天又突然来找我,他是啥意思,不会是想坑我吧?”
杨东升愣了一下,忽然心里一下子反应过来,“佳运,你去查一下,市里的老板是不是已经走了?”
杨东升心说大意了,刘兴邦能跑去买劳改煤矿,三姐夫表弟的岳父那些人怎么就不能?
早在河东一矿对外承包的时候,他们就对煤矿表示出了浓厚的兴趣,现在肯定是又转向矿场了。
钢铁行业虽然也号称“傻大黑粗”,但那要看跟谁比,跟挖矿一比,也是需要技术的。
只是他们上次就被复垦给吓跑了,这次市里放出来的矿,仍然要求复垦,是谁给他们的胆子,让他们又对矿场表现出了兴趣?
杨东升也没心情做题了,找来杨槐,跟杨佳运一起出去查证。
消息传来,是最坏的结果。
市里的老板们本来已经跟张老板谈好价钱了,但是在签约当天,忽然离开了顺河。
张老板还没出好运来大酒店,就气的破口大骂,被好多人看了个正着。
杨东升不禁感叹,傻人有傻福,杨佳运还真是好运气。
杨东升给杨佳运说明了情况,杨佳运却满脸不高兴,“哥,我不想再跟姓张的谈了,一天三遍,保不齐明天市里那些人回来,他又变卦!”
“做生意是能呕气的吗?回去继续跟他谈!”
“那好吧!”杨佳运老实答应。
“不过,咱们也不能白受他一回气!你回去告诉姓张的,你准备跟我一块买矿场,一下子拿不出来那么多钱,首付款要减少,总付款年限也要延长!”
杨佳运那边压力是小了,杨东升这边就麻烦了。
杨东升原本设想的是集中资金,拿下所有能生产炼焦煤的,与铁矿石配合,就能进一步提高,他在钢铁产业中的话语权。
现在必须做出改变。
杨东升叫陈志刚重新估算报价。
两人商量了半天,陈志刚刚想走,忽然又犹豫了一下。
“有什么事吗?”杨东升眼角的余光扫到了陈志刚的异样。。
“杨总,前几天公司走了几个人。”
“这几个人有什么特殊的吗?”杨东升揉了揉额头。
“他们全都参加过河东的复垦!”
当初在河东的复垦工作,就是交给财务部抓的。
杨东升管理公司,对财务工作一向抓的很严,大大小小的支出,一向都有亲自看过,对于人事权放的比较开。
财务部被挖走了人,陈志刚是不必事事向杨东升汇报的,但是如果他现在不说,将来被发现是他的疏漏,可是要被秋后算账的。
“屋漏偏逢连夜雨!”如果真是市里那些老板挖走了人,杨东升拿下这些矿场的难度就要进一步加大了。
正说着,电话响了。
电话是杨武打来的,“东升,下周县里要在咱们乡开乡升镇验收评估现场会。据说县里主要领导都会过来,杨马街、玻璃制品厂、矿场、机械厂都是领导要看的重点,乡里通知咱们去开会,怎么搞好接待工作!”
顺河的乡升镇工作搞了这么久,能不能成就看这一哆嗦了。
杨东升如果拖了后腿,乡里怕是会找他拼命。
“你回去,重新做一个方案给我!”杨东升对陈志刚说。
坐车去乡里,走到半路,忽然一个熟悉的背影映入杨东升的眼帘。
马路旁,三姐正牵着自行车往乡里去,她的自行车轮胎爆了,不得不推着自行车,走起路来一瘸一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