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子功夫,杨东升整个脑子都是蒙的。
“啊——!”一个年轻女人的尖叫声传来,杨东升的脑子才清醒了一些。
循着声音看去,只见办公楼内走出一个20岁出头的青年。
青年手里抱着一个扫把形状的东西,黑洞洞的管子足有老头用的拐杖那么粗,管口还冒着烟。
青年这时再次冲杨东升他们举起“扫把”。
杨东升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上,玛德,姓梁那货跟姓陈这货竟然想置他于死地,为了一个年产12万吨的煤矿,就光天化日之下杀人,值得吗?又不是年产1200万吨。
忽然杨东升发现不太对,青年手里的“扫把”抬的有点高了,按照角度算应该是指向了杨东升另一侧。
杨东升向另一侧看去,这才看到陈矿长抱着腿在地上打滚,鲜红的血流到了地上。
耳朵里这才听到一阵阵的哀嚎声,“哎呦,我的腿,我的腿啊……”
杨东升终于明白了,这回是他遭受了池鱼之殃。
陈矿长这货既然被称作“河东一霸”,平日里肯定没少干坏事!现在人家找上门算账来了!
杨东升心里这个玛玛批,你干掉他,我举双手赞成,可是为什么非挑我在场的时间动手?害的杨东升还以为是自己大限到了。
不过既然赶上了,你就赶快把活干完吧。
杨东升心里忍不住大喊,干掉他,干掉这货!
刚才青年是在屋里开的枪,四周众人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好多人还以为谁点了个鞭炮,或者轮胎爆了。
青年拿着黑洞洞,还冒着烟的家伙出来,众人集体愣了一样,然后才齐齐发出一声喊,“啊——!”
人群四散逃窜,唯独一人直接迎着持枪青年冲了过去。
杨东升大喊,“新宇,别过去!”
这句话是杨东升的心声,他是真的不希望,刘新宇现在就过去。
已经晚了,又是一声枪响,“砰!”
好在刘新宇已经及时抓住了枪管,向上一举,让这一枪没有打到任何人。
青年还要再次装弹。
刘新宇没给他机会,直接抬起腿一膝盖撞在青年肚子上。
“啊!”青年痛的弯下腰。
刘新宇趁势抓住枪身,一把夺了过来,把枪扔到一边。然后将青年的胳膊反剪在背后,按在了墙上。
杨东升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心说可惜了,如果能直接干掉姓陈那货,接下来的事情就轻松了!
“放开我,放开我!你们知道我是谁吗?”青年嚣张的大喊。
“我管你是谁?非法持枪,光天化日之下杀人,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今天也不能放了你!”
“哼!”青年冷哼一声,把脸转向一边。
这时陈矿长也爬了起来,但是出乎杨东升的意料,陈矿长没有先查看自己的伤势,反而一瘸一拐的冲到那青年身边,冲刘新宇喊,“放开,放开他,听到没有?”
刘新宇哪会听他的?
刘新宇没得到杨东升的示意,而且杨东升说的不错,这名青年犯了非法持枪,谋杀未遂两项大罪,必须移交公安机关。
“杨老板,叫你的人放手!”
“陈矿长,这他么的是怎么回事?”杨东升愣了,难道这青年还真的大有来头,他爹叫李刚吗?
杨东升冲刘新宇使了个眼色,刘新宇松开了那名青年。
今天他们要是不说出个所以然来,杨东升绝对不会算完。
“我不要你替我求情!”青年揉着肩膀,却一点也不领情。
“啪!”陈矿长一个巴掌抽在青年脸上。
青年一点也不怯,反而一脸凶狠的瞪着陈矿长,“你再打我一巴掌试试!”
“混蛋!开枪打你老子,你还有理了?搁在古代你这是大逆不道!”
“搁在古代,所以你就搞起了三妻四妾是吗?”青年一脸嘲讽的看着陈矿长,“我说过,你要是再敢欺负我娘,我就要的命!你在外面包养了一个20几岁的,以为我不知道?”
“你,你……”陈矿长指着青年,“你听谁说我在外面包养了一个20几岁的?”
“我自然有我的消息来源!”青年转过脸,看都不看陈矿长。
陈矿长眼珠子转了一圈,忽然转向了杨东升。
“陈矿长,我可不认识他,他是谁啊,你儿子?”杨东升心说,这他么的又关我什么事?
陈矿长略一思考也反应过来,从刚才的反应看,杨东升跟他儿子是不认识的,通风报信的肯定另有其人。
陈矿长把杨东升拉到一边,“杨老板,打个商量,这事就当没发生过,你看行吗?”
“陈矿长,咱们以后也是合伙人了,按说我不应该拒绝,但是这么就把人放了,是违法的!”
“杨老板,废话我就就不多说了,在原有的基础上,我再让两个百分点,你看行吗?”
“这……”杨东升哪知道陈矿长跟梁老板达成的条件是什么,他也不敢问。
“五个百分点!”陈矿长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但是他总不能看着儿子去蹲监狱,毕竟像杨东升他爹那样的奇葩,这个世界上总共也没有几个。
杨东升想了一下,“这么多人看着,你压得住吗?”
“这里是河东一矿,没有我压不住的事,你放心吧!”陈矿长拍着胸口保证。
“好吧!”杨东升点了点头,他忽然想到这是把陈矿长弄出河东镇的好机会,只要陈矿长倒了,抓他儿子是轻而易举的事,“但是人我不能直接放!我把人交给矿保卫科,反正是发生在矿上的事,由他们出面接手谁也挑不出错来,我再借口送你去医院,放不放人就看你自己的了。”
“没问题!”陈矿长爽快的答应下来,矿保卫科科长是他手下的铁杆心腹。
杨东升把陈矿长的儿子送到矿保卫科。
保卫科科长是一个看起来非常彪悍的汉子,但是在陈矿长面前却乖的像条哈巴狗一样,陈矿长对着他好一通叮嘱。
杨东升看着陈矿长的腿,血把他的半条裤子都染红了,可是陈矿长还在给他儿子擦屁股,这才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