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虾仁,搭配绿色的芦笋,看起来煞是惹人食欲。
“杨总,您尝尝怎么样!”大师傅殷勤的递上筷子。
杨东升在大师傅期待的目光下,分别夹起了虾仁和芦笋。
“虾仁紧实,芦笋鲜嫩,不错!这一手炒功没有个几年的苦练,恐怕出来不吧?”
“您过奖了,您喜欢就好!”大师傅登时喜笑颜开。
“菜做的不错,但是做这一盘菜你花了多长时间,你一天能炒多少这样的虾仁,这一盘的成本是多少,准备卖多少钱?”
“这个……”杨东升说的这些,大师傅虽然没算过,但是他不傻,杨东升语气里的那股子不满,几乎都喷到他脸上了。
刚刚还说好吃,这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了?
“你这一盘下来,就算没有比肉贵,恐怕也差不了多少吧?这样的话让你们去买虾,还有什么意义?”
“我……”大师傅冷汗都流了下来,求助的看了王矿长一眼。
“让你们去买虾,是为了让工人们有肉吃,干活更有劲。你整这样一盘出来,准备卖给谁?”王矿长一瞪眼,“还不赶快想办法整改!”
“可是……”大厨登时犯了难,此时距离小龙虾走上国人的饭桌才没几年,还没开发出来什么麻辣、白灼,这盘炒虾仁还是他刚学的。
大师傅自己去整改,改出来万一杨东升再不满意,怎么办?
杨东升也不难为他,“你这样,把虾洗干净,虾线去掉,加点盐、花椒、大料、料酒,就按照卤菜那个方法直接大锅煮。谁想买,就按斤给他称,让他们自己剥壳去,懂了吗?”
“杨总把菜谱都交给你了,还不按照杨总说的快去做?”王矿长给大师傅连使眼色。
“好好好!”大师傅感激涕零。
杨东升忽然发现自己刚刚替王矿长唱了一出红脸。
以后顺河煤矿的饭是不能吃了,至少不能再吃他们单独做的小炒,否则的话,菜里肯定会被大师傅吐唾沫。
红烧肉香甜松软,肥而不腻。
特别是肉汤,似乎所有的精华都浓缩在了汤里。
杨东升家里也做过红烧肉,可就是没有大食堂做的好吃。
“这红烧肉啊,就得大锅炖才香!”王矿长似乎是看出了杨东升的心思。
“嗯!”杨东升深表认同。
连吃了三大碗米饭,才杨东升放下碗。
王矿长见状也放下碗,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试探着问,“杨总,有件事我想跟您汇报一下!”
“你说!”
“是这样的!咱们顺河煤矿一直以来卖的都是原煤,这样虽然省事,但是实在太亏了,一吨块煤的价格,那是要比原煤高出好几倍的。”
王矿长这是在跟杨东升要选煤厂啊。
杨东升也想建选煤厂,毕竟后世国内的原煤大多都入洗了,是大势所趋。
但是顺河煤矿是杨东升承包的,现在煤炭涨价,复垦杨东升已经基本完成了,再上个选煤厂,效益进一步提高,这不是逼着乡里眼红违约吗?
在没有足够的准备之前,杨东升不会上选煤厂,但是王矿长这里,又必须安抚。
“王矿长,你放心,选煤厂我早有计划,现在还不是时候!”
王矿长却丝毫没有表现的失望,“杨总,选煤厂投资大,建设周期长,当然不是说建就建的,我有个方法能解眼下的燃眉之急,不知道杨总……”
“说来听听!”
“顺河煤矿的产量现在已经有了大幅提高,但最大日产量也不过是400多吨的样子,这个产量我们认为完全可以用人来洗选。”
“人力选煤?”
“对!我们也不需要跟真正的选煤厂一样,分的那么细,只要分出来大块、中块,再把炮线、废木料挑出来,价格就能涨一截!”
“想法不错!”投资小,见效快,是杨东升喜欢的方法,“我觉得可行!”
杨东升端起茶杯,以茶代酒举向王矿长。
王矿长连忙端起自己的茶杯,“谢谢杨总!”
秋忙假比以前短了很多,杨东升还没觉得什么,杨日初就已经开学了。
杨东升把杨日初送到学校,“别不舍得花钱,有什么需要就跟我说,知道吗?”
离开顺河中学,杨东升直接赶往采石场。
已经被乡政府正式更名为顺河大道的顺河乡主干道改造工程,马上就要开工了。
由于没有炉渣,这次只能使用石子垫路,所用的石子,全部来自于顺河采石场。
采石场张矿长带着杨东升,参观了周边的几座村庄。
碎石的工作已经交给了他们,工作条件还是那么恶劣,到处都是灰尘飞扬。
但是好在劳动积极性很高,备货充足。
一直走到村头,正准备上车,忽然一尊石狮子,吸引了了杨东升的注意力。
这是一尊足有一人来高的石狮,造型威武异常。
一个六十来岁的老汉正在雕刻另一尊明显是一对的石狮。
“大爷,您这手艺是跟谁学的?”
“这还用学吗?生下来就会!”老汉瞟了杨东升一眼。
“杨总,他们村世代都是雕石头的。”张矿长说。
所谓靠山吃山,采石场附近的几个村,本来就是以石雕见长,据说雕刻的手艺已经传承了几百年。
后来乡里把几座大山划作采石场,不准他们再进山采石,同时买石狮子的人也少了,他们这才不得不到采石场砸石头挣钱。
现在村里还有石雕手艺的,都是些上了年纪的老人了。
“简直是暴殄天物!”
“杨总,您真是好眼力,昨天有个领导也是这么说的!”张矿长竖起大拇指。
“哪位领导也是这么说的?”
“我不认识!”张矿长摇了摇头。
“不认识?不认识你怎么知道人家是领导?”
“看着像。”
“看着像?”杨东升一阵冷笑,“你倒是说说,怎么就看起来像?”
“是这样的!昨天有辆车在了咱们采石场门口陷住了,我们帮他们把车推了出来。车旁边站着一个四十岁上下的人,那国字脸,那架势一看就是个领导。他还带了个跟班,看起来三十岁上下,还有个司机,四十五六岁,黑黑瘦瘦的。那领导也叫我带着他参观了这几个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