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冬将香烛之类的东西,废太子的画像通通收起,但东西藏得起来,香炉中的味儿却无法掩盖,这味道弥散在屋内,
萧彻踏入的一瞬间就闻到了,他本就冷峻的面容愈发沉,
画冬扑通跪地,:“圣上安,圣上,贵妃娘娘方才在为皇后祈福。”
画冬话语间有几分颤意,毕竟圣上很是忌讳贵妃怀念旧人之举,若是今日圣上要严查,画冬确实会性命堪忧。
“圣上安。”白贵妃温柔的嗓音响起。
画冬见主子向圣上行礼,她微抬起眼,就这一眼,她看见圣上因为白贵妃的一句行礼,面色肉眼可见地有几分和缓,
画冬有些怔愣,圣上今日着月白常服,这身衣裳冲淡了几分圣上身上平日里的冷冽之气,平白多出了几分温润气,
圣上当真面容俊美,气度非凡。
“画冬,下去吧。”
耳畔响起贵妃柔柔的身音,画冬瞬间清醒,她方才竟是在……
画冬连忙垂首:“圣上,贵妃娘娘,奴婢告退。”
殿内再无其他人,
萧彻上前,将贵妃揽入怀中,他低声询问:“贵妃方才是在为皇后祈福?”
萧彻将眼前人揽在怀中,他黑沉的视线不错开地捕捉着白舒宜的每一个神情,当察觉到她脸上有一丝慌乱时,萧彻的声音彻底冷了下来,
“贵妃,朕之前警告过你,不可再惦念废太子。”
萧彻压抑着内心的怒气,她将他的警告抛之脑后。
白舒宜别过脸,不愿面对萧彻,她的嗓音有些冷:“圣上,那人是您的兄长,是臣妾曾经的夫君。”
这一句话彻底点燃萧彻内心的怒火,他气极反笑,他抬起了白舒宜的下颌,逡巡着她脸上面对他时冷淡的表情:“你还在怪朕强行令你入宫?”
白舒宜不语,萧彻知晓她是默认了,他登基后,本想过不再理会这个曾弃了他的女人,可是他无法做到,
他如今虽大权在握,可是夜间,他总会难眠,脑海中总是闪过白舒宜与废太子言笑晏晏的模样,
他实在是怒气难消,白舒宜曾弃他继而选了废太子,可她错了,他才是最后的赢家,
白舒宜必须为弃他付出代价,于是他利用废太子威胁她,强令她入宫做最末等的宫女,他要让她后悔当初的选择,
可是看着她遭人欺负的模样,他也没有多痛快,反而他感觉到了陌生,从前的白舒宜最是金贵活泼,根本不该是如今这副被人欺负后仍沉默的模样,
他不信白舒宜忍受得了,她一定会向他低头,可是,白舒宜真得不愿低头,她竟然还跪地思念废太子,
萧彻得知她仍思念废太子的时候,砸了手边一切能砸的东西,
冷静下来后,萧彻想到了绝佳的主意,他要纳她,只要她成为了他的女人,他有的是更多的法子磋磨她,
她终有一日会向他低头,她低头之日便是他弃了她之日,他要让她尝到被报复的感觉。
可是如今,萧彻望着白舒宜不肯屈服的模样,视线继而落在了一旁的云纹镂空梳妆台上,
白舒宜注意到萧彻的视线,她上前一步,想要掩盖住里面放着的东西,
可是萧彻却先她一步,抽出了里面放着的废太子的画像,
白舒宜眼睁睁地看着萧彻将画像撕了个粉碎,
她扑过去,差点摔倒之际,萧彻将人打横抱起,
白舒宜挣扎着,耳畔却是萧彻冷的无一丝起伏的声音:“朕再次警告你,你若是再敢念着废太子,朕就让他连最后一点清闲日子都过不得,直接挫骨扬灰。”
此言一出,白舒宜停止了挣扎,安静下来,
萧彻感受到白舒宜听到他要处置废太子之后便不挣扎的反应,眸底更冷,她竟然还没有忘记那个无用的废太子,
萧彻再无一丝心情继续在关雎宫待下去,他将白舒宜放在榻上后便离开了。
殿外的画冬看见圣上面色冷沉地踏出宫殿,而后圣上让她入殿好好伺候贵妃,
圣上凌厉的视线让她心底一颤,旋即便要入殿伺候贵妃,行了几步却被碧云拦下了,碧云冲她摇头,意思是她进去服侍贵妃娘娘,
画冬心下不满,看圣上的神情,贵妃娘娘必然是惹恼了圣上,
此刻贵妃定当是心烦意乱,她若是在此时能讨得娘娘欢心,那日后在宫中便更能有话语权,这下倒好,碧云想揽下这个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