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人之间相处,有人是真心相待,有人却是免不了的算计,越是显贵的人家,肚子里的弯弯肠子便更多。
有些话提前说了,怕让人以为是危言耸听,可真到了那一天,方才知道,一切都没有夸大。
京城下起了大雪,越是到年底,府里的爷们儿就越是忙,天天早出晚归,姜舜骁因公留在了宫中已有两日,女眷也不得空闲,这两日,容仪总是睡的不安稳,玉衡将被子抱到外屋,以便伺候。
夜间警醒着,听着夫人要水了,忙去倒了热水来。
容仪靠在床头,方才朝着一边睡了许久,左腿都麻了,接过玉衡端来的水,容仪难受的动了一下,玉衡立马意会,忙跪在床边给她轻柔的按着。
“这几日燥的很,想来是病了,可现下也吃不得药……”容仪摸了摸肚子,无奈的叹了口气。
玉衡担忧的看着主子,说道:“不若明日请大夫来看看,也许有别的法子。”
容仪摇了摇头:“老家的人想来就这两日到了,明天后天,我的时间都得空出来,若是亲戚到了,还得接待。”
玉衡沮丧的垂着头,说:“这都快过年了,还不得安生,爷又被留在宫中,不知何时能回来,奴婢瞧着您这几日都瘦了。”
闻言,容仪笑了:“那是因为我胃口不好,吃不下太多东西,在外面也别念叨,厨房里天天换着花样也是不容易,你是我身边的大丫鬟,你一念叨他们就着急,还有,圣上能用到上爷是好事,食君之禄担君之优,可不兴在这上面有说法。”
“可是,这也忙,那也忙,爷都没有时间陪陪夫人您了,夫人,奴婢只是心疼您。”
容仪闭上了眼,瞌睡又慢慢回笼,其实,她又何尝不担心呢?去年也是突然招进宫,一连几日见不着人影,等再回来,就说有事要出府去,一晃都过一年了,如今这个时间点,又是这样的事情,她比谁都心焦,却不能言说。
见夫人闭了眼,玉衡声音轻了下来,伺候她躺下,低声说道:“怪奴婢这个时候提起这些叫夫人心里不痛快,这么一闹,怕是明日又没精神,夫人快些睡吧。”
容仪轻“嗯”了一声,手微微一抬,困劲上来了,说话都费力,只让她也下去歇着。
第二天一大早,便有婆子来道说是姜家族亲来了,容仪正在吃面,吃了几口放了筷子,道:“玉衡你去看看厨房准备的怎么样了,还有待客厅收拾妥当没,昕蕊小蛮跟我出去。”
几人应下,白婆婆立马取了帷帽来,如今这个天气怪冷的,这招懿院里谁人都不能生病,下人生病了伺候不了主子,主子生病了那可是万万不行的。
容仪今日穿了一身烟紫色的绒领棉裙,外头罩着同色大氅,因着有孕在身,也未施粉黛,但头上倒是坠了不少珠花簪子,也显端庄,她身量本就苗条纤细,如今怀了身孕也并不显胖,外头积雪已经打扫干净了,但昕蕊和白婆婆还是一边一个,小蛮在后面撑伞。
容仪刚一出来就打了个冷战,没走两步看到前面的人影,顿了一下,掀开面帘,便见着了两日未归的男人,姜舜骁笑着走来,替了两边的奴仆,便听妻子温柔的话语声:“我还以为你赶不回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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