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言少叙。
话说,二房这边,这些日子精彩纷呈,大房那边倒是没什么特别,就是打理的事情多,没那么闲。
姜舜轶这天回到家,抖落了身上飘下的雪花,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搓着手进了屋里,不见妻子,想她是去了长留,便唤了丫鬟进来,他要沐浴更衣。
进来的是芝羽,他只是抬了下头,吩咐了句,便自个儿脱了衣裳,只着里衣,喝了口温茶,便歪坐在榻上等着了。
屋内暖和,即便是脱了外衣也不觉得冷,他微微闭眸,不知道在想什么,手指有节奏的在腿上点着。
芝羽回来的时候,静默的将他看了一会儿,二爷生的俊美,更像长公主,且性子又是个十足好脾气的,他在院儿里从来都是笑呵呵的,和夫人在一起也都带着笑意,偶尔也会说些笑话来听。
这院子里,对二爷倾心的丫鬟不知几多,可二爷到现在都还没有再收通房的意思,他是守着夫人过日子的,夫妻两人恩爱有加,仿佛那中间再也插不进去任何一个人一般。
寻常她们这些人伺候,也大都是伺候夫人,极少有在二爷面前开脸面的,可现在……夫人不在这儿。
不,以前她也不是没有单独伺候过二爷,可心里面除了有些激动的无以复加以外,旁的想法没有,可这一次,她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二爷,气定神闲的那般坐着,她心里陡然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要想做那人上人,就必然要得脸面,夫人不给她机会,那她自己争一争又何妨?先前一门心思的为夫人打算,可却被夫人罚跪打脸,她这颗心像是在油锅里煎了一趟,又塞进了冰川之中,再也无法浮起来了。
她被这样冷待,还不是因为人微言轻,身份低微,可是,她若往前再走一步,得了一个可以不用跪着听话的身份呢?
想到这里,她心里面不免躁动了起来,她承认,自己从来都不是一个本分的人,见识过富贵窝,哪里还愿意回去睡茅屋?
当初,大房的夫人不也是奴婢出身,甚至还是个陪嫁婢女,不也是得了主子的眼,才一步登天有了今天的日子吗?
旁人可以,自己又为何不信?
自己如今正值妙龄,且论容貌姿色也不逊于谁,她是知道自己身上闪光的地方的。
就连府里的老人都说,自己这双眼生的妖媚,稍加打扮,足以惊艳。
自己虽是奴才种子出生,可论身段,论样貌,也不算下乘。
自己这般品貌,也做的了二爷的妾室吧?况且,她们这些伺候的姑娘,在这房里伺候,不就是为此准备的吗?偏偏二夫人不开窍一般,自己怀着身子重,也不知道提拔两个上来,好来伺候二爷。
这么长时间了,二房竟只有夫人一枝独秀,这哪里像是世家大族公子哥院里该有的样子,她也是真不怕走出去以后,旁人说她善妒专宠。
想到这里,她挺直了腰板,走路时,也略微显得不自在了起来,下意识的扭动着腰胯,到了二爷面前,嗓音也压了几压,发着腻歪的声儿。
“爷,水烧好了,奴婢伺候您沐浴。”
姜舜轶没察觉哪儿不对,睁开了眼“嗯”了声,趿着鞋子便走了过去,眼神并未多看芝羽一眼,自然也没注意她变了的声音。
芝羽连忙跟上去,脸上飞着两团红云,她磕巴道:“爷整日辛苦,想来是乏了,不如奴婢给您松松筋骨。”
姜舜轶动了动脖子,这两天确实不大舒适,便说:“一会儿好好按,按的好了爷自有赏。”
一句话,像是一块巨大的馅饼,陡然从天而降,砸了她个满怀,芝羽心里一爆再爆,她以为自己那样的暗示爷是听懂了,而爷如今的回应,也应当是她想的意思吧?
爷并不是个风流的人,所以这院子里干干净净,也从未听说他要纳哪个为妾,底下的人都说夫人好命,这才是真的如意郎君呢。
可是……天长日久,难免人心有变,芝羽笑了起来,夫人太过谨慎,毫不知趣,时间一久,二爷怕也是觉得无趣了吧,如此一来,身边多个人伺候,也不是什么大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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