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说已经预备了家里老爷子的,长乐才放心了一些,而后憨憨一笑,说:“我这不是怕你忘了嘛,我爹和二伯的那就不用了,他们呀都还年轻,不着急做,他们要做呀也有我娘和二伯母呢。”
说罢又是一笑,说:“不过我觉得,你最该着急的应该是姐夫呀,这个冬天你不给姐夫做鞋子,他怕是要吃味了。”
闻言容仪笑了笑,说:“我往日给他做的还少了呀,这次确实没准备他的份儿,不过……过些日子若是能寻到好点的狐狸皮或是兔子皮,倒是可以买来做个手套。”
长乐抿了抿唇,难得羞涩的说了句:“若是有,我也想要。”
容仪哈哈大笑:“那自然是少不了你的!”
……
这厢段枝薇将事告知长乐以后,一路都难掩激动的心情,只觉得自己是办妥了一桩事了。
回到邀月馆后,好好的烫了一壶酒,待喝下以后,浑身都舒坦了,她眼里异彩光芒,说道:“可算是让我抓住一个把柄了,这一次,夫人的脸可是捡都捡不回来了。”
之愉还心有余悸,这种陪着姨娘做坏事的感觉,可不让人觉得美妙啊。
虽然是真的抓住了把柄,那郁小姐确实不守女德在先,本是百里公子的未婚妻,转眼却和那将军搞到一起了,实在是令人不齿的!
但……但对付的是夫人,她又觉得心里不安,夫人可没什么对不起自己的,如今自己这般,也实在打她的脸了。
她说:“不要脸的是郁小姐,百里公子那般人物,岂容她来糟蹋?”
段枝薇看了她一眼,哼笑了一声,说:“你说的不错,那百里夫人虽不是什么好东西,可百里公子怎么着也算得上风光霁月,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偏偏配了这么个浪荡的妇人,要我说啊,郁妤压根儿就配不上他,反倒是待在我身边的你,倒也比她干净些。”
听闻此言,之愉的脸色瞬间涨红,她道:“奴婢不敢!”
段枝薇颇有些不屑,直道:“有什么不敢的?瞧你这个样子,想是将来也替自己谋划不出什么好出路了,你若有我半分胆色,也不至于在这宅中做一辈子的奴隶。”
之愉憋红了脸不说话,段枝薇深深地吸了口气,心情悠哉舒爽,她说:“罢了,看着好戏吧,长家的人可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放过夫人了。”
……
人有野心并不是件可怕的事情,可人一旦贪心了,想要的更多了,那就可怕了。
在这之前,容仪还想着给她点儿时间,让段枝薇思考清楚这件事带来的后果,只是可惜,她竟是个蠢的,在发现长乐没有动作以后,竟火上眉头不管不顾了。
这日于方首还是来了邀月馆,不管这女人如何犯蠢,总之孩子不归她养,将来也闹不出什么事来了,女人还是该宠该疼得,他也不能白白养着这些女人吧。
面对老爷突然到来,段枝薇自然是欣喜万分,她本以为自己惹他生厌,少不得要冷自己些时日了,没想到这才几天?他又乖乖的来了,呵……这男人始终是逃不出她的手掌心的,只要他对自己有依恋,自己做什么都有底气。
邀月馆这天也如过年一般,在下人都以为属于段姨娘的时代已经过去时,事情又迎来了转机,怎能叫人不欢喜?
之愉也是半喜半忧,她觉得今天的姨娘有些兴奋过度了,怕她头脑发热,说出不该说的话来。
这天夜里,也是闹到半夜,在得知于方首明日没什么事不需要早起的时候,段枝薇也是使出浑身法宝去侍候他。
那动静直闹得外头一些未成婚的小丫头红了脸,躲得远远的。
本来,一切如此,也算是美满了,可偏偏第二日早上,段枝薇有恃无恐,说了不该说的话,昨夜恩情瞬间消灭,再不值一提。
早上两人醒来时,于方首主动提了:“你今日不忙就去看看孩子,这么久了,他也该想你了。”
段枝薇的戏演的好,泪是说来就来,一听此话,立马滚出了两行泪,她说:“我还以为老爷再也不要我了,也不许我去看孩子,这些日子妾身关在屋里都快憋出病来了,不敢去找老爷,也不敢去找夫人,只怕惹得老爷夫人厌烦,到时更见不着儿子了。”
女人一哭,男人就心软,于方首轻叹了一声,耐心与她解释说:“你是他的亲生母亲,我又怎会真的忍心不叫你们相见呢?只是你实在教养不好孩子,于家的孩子岂容被教成他那样?我也是担心,将孩子送去夫人那,那孩子已经长大了,与夫人之间无甚感情,若是刚被送去,你也跟过去,夫人何时才能将他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憋过来?”
段枝薇目光闪烁,眼底带着一丝狠意,她却依旧娇娇弱弱的,说:“我明白老爷的心思,老爷也是望子成龙啊!我确实太过溺爱孩子了,可我也是一片慈母心肠啊!我就怕老爷真的厌弃了我……那我就真的生不如死了。”
于方首搂紧了她,说道:“只要你乖乖的听话,不给我找麻烦,我待你自然与平时不二。”
“唉,是……”
“妾身也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伤秋过后,段枝薇也没浪费此刻酝酿起来的情绪和恰好的气氛。
“何事?”
段枝薇抬起头来,在他耳边轻声道:“这事……是夫人的丑事,妾身不敢说……”
于方首立刻蹙起了眉头,心里也是一个咯噔,沉声反问:“什么丑事?休要拐弯抹角!”
见他急了,段枝薇抚上他的心口,安抚着说:“这事与夫人本人没关,但是同她扯的上关系。”
“……”
“其实……是那郁小姐……”
待她说完,于方首的脸色更沉了,段枝薇当他是不信,又说:“此事绝不是妾身捏造的,是先前妾身房里的小丫鬟起夜时碰见的,只是当时天色有些沉,又怕是看错了,妾身觉得兹事体大,怕此事是真的,又怕是乌龙,便让屋里的小丫鬟去刻意的查探了几回,也正是妾身留意了,这才发觉……定是那郁小姐没跑了!”
……